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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毕然就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训诫道:“肯定是昨天晚上,你不穿衣服的原因。不是我说你,你这人也太矫情了,不就是胸口沾了点汤汁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吃饭经常把衣服弄脏啊,穿着又不会少块肉?回家洗洗不就干净了?”
    “我很好奇的是,要是你皮肤上碰了脏东西,你是不是那层皮都不要了?”
    薛榅抬手摸了摸鼻尖,像个挨训的少年,“有味道。”
    “那你要是那里......”毕然适时的捂上了嘴巴,满脸胀红。瞧她想到哪去了呢?
    薛榅抱胸,黑眸目光灼灼地看向她,戏谑道:“哪里?”
    “没......没哪里。”
    薛榅眯了眯眼,“不敢说?”
    她有什么不敢的?说就说,还怕他不成?
    “你要是那里碰脏了”,毕然梗了梗脖子,“那你是不是要去自宫当太监?”
    说完,毕然转头跑进了厨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还好没被他看到她满脸憋得通红的模样。
    不一会儿,她淡定地从厨房出来,端了杯红糖姜茶。
    红糖是他上周买的,姜是她刚切的。
    薛榅坐着没动,身体前倾,够着看了一眼,问:“这什么?”
    毕然言简意赅:“药。”
    薛榅目光深沉,“你确定不是女性生理期喝的红糖?”
    “那有什么关系?”
    薛榅义正言辞地拒绝,“我是男人。”
    毕然嘴快,“那你要是哪天不小心碰脏了那里,就不一定是男人了。”
    “毕然?”薛榅突然叫了她的名字,他声音哑哑的,有厚重的鼻音。
    这该死的性感。
    “嗯?”
    薛榅敛眸凝她,眸光深邃,低哑的嗓音撩人心尖儿。他不正经道:“那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毕然捏住杯口,把烫手的红糖姜茶一下塞在他手里,没好气地道:“那也没什么坏处啊!”
    薛榅:?
    手心灼热,她这是想要烫死他。
    薛榅淡定地把杯子放回茶几上,捻了捻被烫红的指腹和掌心。
    “赶紧喝了。”
    “不喝。”
    毕然拿他没辙,想到小时候自己不喝药的时候,母亲的做法。于是,她态度软了下来,“乖,喝吧,喝了我给你唱首歌。”
    “什么歌?”
    毕然笑得有些羞涩,有些内敛,“我的成名曲。”
    薛榅喝了。
    喝完之后,他期待地看着她,“唱吧。”
    只是她一开口,他就惊呆了。
    原来是这样的成名曲。
    别人唱歌讲究音准节奏和感情,她唱歌仿佛在表演诗朗诵。
    他完全听不出来,她唱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她的音乐水平是停留在幼稚园时期吗?小学音乐课都被语文老师上了吧?
    看到薛榅有被自己天籁般的嗓音震慑住,毕然一下子觉得这就是当代的伯牙与钟子期,遇知音了!
    她自豪地讲起了从前的过往,“大一的时候,我们专业和机械工程学院联谊唱K,他们非要我唱歌,我就唱了这首【天使的翅膀】。然后,我就一歌而红啦。”
    “不过我一直没搞明白,他们明明都问了我的名字,为什么却没有一个男孩子问我要联系方式?”
    薛榅沉默了一会儿,问:“胡礼明听过你唱歌吗?”
    “没有。我室友说我嗓音很高级,建议我不要随便开口,以免降低我的格调,显得我的歌声很廉价。我觉得她们说得有道理,所以就没再给别人唱过歌了。”
    “所以看看吧,这是你的殊荣。”
    薛榅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记得下周上课前唱给胡礼明听听。”
    毕然:?
    *
    喝了姜茶,薛榅的身体渐渐有了暖意。又坐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起身理了理大衣,问:“想去哪?”
    毕然把他重新按了下去,“还去什么去啊?你这样能去哪?”
    “轻微感冒而已。”
    “轻微也不行。”
    薛榅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双手环胸,闲适地靠在了沙发上,闭目养神。
    早知道有这种待遇,那就该早点感冒,想到这,他又咳嗽了两声。
    他一咳嗽,毕然就紧张,“你怎么样啊,要不要紧啊?”她甚至从房间里把自己的被子抱出来给他盖上,关切道:“我下楼给你买感冒药。”
    “不用。”薛榅制止了她,她的被子有她的味道,莫名让人心安,让人贪恋。“我睡一会儿。”
    而她想去的地方,他无从得知。
    脑袋昏昏沉沉的,薛榅靠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也许是感冒的缘故,倒也真的睡着了。
    中午毕然给他做了丰盛的午饭,他却没吃多少。
    两个人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