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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穿,只穿了个大裤衩子就跑出来了,等会让被警察叔叔以耍流氓的罪名给逮进去了,总得有人背你回寝室不是?”胖子含泪委屈道,“啊,妈的,隔壁班花在前面!青书你快捂住我的脸,只露出眼睛就可以了,别让她认出我!”
顾青书哈哈笑着,连忙照做。
与此同时,小四川在大剧院门口刚好碰见了一个人出来的班长金潜,金潜高高瘦瘦地站在剧院门口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双手揣在裤兜里,一副冷眼旁观世人来来往往的俯瞰之态,周围没见着二班班长来着,小四川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但事儿还是要办的:“金哥!快,快去医院,郑哥喊我过来告诉你,我们班小顾受伤了,就那脚、脚上烫着了!”
其实一看见小四川来找自己就意识到有点不对劲的金家少爷脸色一变,立即三步就跑下阶梯,但又很快回头问:“是中心医院吧?皮肤科?”
“对对对!”小四川三个对字机关枪似的从嘴里跑出去,音还没有落地,就见班里乃至年级最受人瞩目的金潜一阵风一样在暮色中跑了个没影,“乖乖,真快!”
金家少爷跑步过去,进入医院大厅的时候,还找不到诊室在哪里,拉住了个护士询问,护士小姐姐还没见过模样这么周正的少年,愣了愣,态度很好,指着楼梯口说:“喏,上二楼,右拐就是了。”
金潜立马告谢,迅速上了二楼,拐向右边,就看见硕大的一个‘皮肤科’招牌,走到皮肤科诊室简陋的等候室里,可以看见里面没什么人,只有胖子和坐在蓝色塑料椅上安安静静坐着的顾青书,瞬间悬在半空中的心都落了地,然而大步迈过去的时候,呼吸还是暴露着少年焦急的心情。
“胖子。”金潜声音不大不小,走到那两人面前后,也极为自然地蹲下看顾青书的脚,只一眼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看着那红色烫伤痕迹的边缘轮廓,抬头疑惑地看了一眼垂眸不语的顾青书,然后问胖子,“上药了吗?”
胖子点头,叽里呱啦一股脑地说:“你说他是不是不小心!还好开水不是很烫,是昨晚上打的,不然皮都给他烫化掉!只不过他脚嫩,里头的大夫说了,要打几针消炎药,还要打葡萄糖,他体质太弱了,涂药可能不管用,恢复得会很慢,还要注意会不会感染,这大夏天的,烫伤最麻烦了,冬天烫伤的话才比较好治来着。”
“不小心烫着的?”金潜听罢,捏着顾青书那伤脚的脚后跟,左右仔细看了看,最后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凝视安静的顾青书,声音温和,“太不小心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顾青书没回答,他光是瞧见金哥推门而入的时候,就心里有些泛酸,泛酸的同时又心虚,生怕被看出来这伤是自己一时没脑子弄出来的,于是面上微红,手捏了捏自己的衣角,笑道:“是啊,不小心,其实没什么大事儿啊,是胖子非要叫你回来,耽误你看电影了。”
“看个屁。”金潜一直半跪着也不嫌累,喉结滚动了几下,解释说,“我没去看,没钱,老子钱包还在你身上呢。”
“那我还你?你现在去?”
“不去。”金潜站起来,一屁股坐到顾青书身边的凳子上,像是死里逃生一般虚脱地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忽地狠狠用手臂擦了擦眼睛,然后牵住顾青书那乖乖放在腿上的手,将顾青书的手捏在自己的手心里,说,“本来就不喜欢看电影,一直都不喜欢,坐在那儿两个小时,浑身僵硬,还不如在寝室看看书什么的。”
胖子看了一眼两个好哥们那牵在一起的手,立即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自发出去给这两人放风儿去,站在候诊室外面跟个门神似的抖腿。
另一边,二十分钟前,去找高醒的姚祚撒丫子跑到茶馆,结果茶馆没见着要找的人,他立即询问服务员,服务员却是个半死不活爱答不理的样子,看是个学生,想也不是来消费的客人,便一句话都不说。
姚祚气得跳脚,他娘的,还没人敢这样敷衍他!他爸可是大老板!咳咳,未来的大老板!
“叫你们店老板出来!”姚同学立马高声吼了这么一句。
“哟呵,你还来劲儿了是吧!没消费就别他妈拽!去去去,一边儿玩儿去!我还怕你一个小屁孩?”那服务员笑起来,极淡的眉毛都跑去了眉骨的下面,薄薄的嘴唇露出一口黄牙,轻慢得不得了。
姚祚气得爆炸,左右看了看,抓起凳子就要往那服务员的头上砸,被店里喝茶的好几个老大爷给拦住,一群爱管闲事的老大爷穿着旧汗衫,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劝说:“诶诶!娃子别动!不要冲动!你是问那个同学是不是?我晓得,前脚刚走嘞,你往牌坊街那边去找找,应该没有走远。”
姚祚这才满脸通红的放下凳子,跟老大爷们说了句谢谢,又跟那还吊儿郎当的服务员竖了个中指骂骂咧咧的跑远去找高醒去。
老大爷们说的没错,人没走远,姚祚在牌坊街第一家店铺看见了买花的高醒。
“高醒!”姚祚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去,大喘气儿地撑着膝盖,急忙跟蹲在店铺面前选花的帅气沉稳少年说,“你快去看看吧,顾青书脚受伤了,严重的很,我看好像是要起泡!”
高醒手里还抱着刚打包好的一大束山茶花,闻言英挺地眉毛瞬间皱起,声音沉着无法言说的凌冽气势:“你说什么?”
“我说你快回去看看吧,这马上军训完就要上课了,我看他那伤真的严重,宿舍里还有水瓶炸裂的碎片,比那土包子安洋上回受的烫伤可严重多了!”
“他现在在哪儿?”高醒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递给花店的小姑娘,问说,“怎么受伤的?”
姚祚一问三不知,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说:“我不知道啊,应该是在宿舍吧……可能是不小心摔碎了水瓶,内胆炸了,到处都是碎片嘞。”
高醒想了想,问说:“胖子和金潜在寝室吗?”
姚祚不知道高哥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如实回答:“郑达那胖子在,班长不在,说是跟隔壁班长约会去了,看电影儿。”
高醒沉吟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学校的方向,脑袋转得极快,自言自语一般说:“胖子应该带他去医院了。”说完拔腿就跑。
姚祚连忙也跟上去,风风火火的,虽然好像已经跟他没什么事儿了,但是跟着就对了!
两个浑身朝气蓬勃的少年跑入中心医院,俱是跑出了一身的热汗,将夏日的风如数携入医院大厅,前者手里还死死捏着一束洁白的山茶花,黑发坠着不堪重负的汗水,滴答在灼热的皮肤上,随手拦住一个护士便问:“不好意思,请问皮肤科在哪里?”
护士今天被拦两回了,还都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