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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再说胖子也不在呢,等他来了一起商量吧。”顾青书觉得大家是好兄弟,起名儿这种大事,胖子不参与不好。
金潜:“他跑去食堂搞油辣椒去了,鬼知道他怎么跟食堂卖面的阿姨关系混得这么好,听胖子说那阿姨也是关系户,食堂一楼不是学校内部请的厨子来做饭吗?二楼是承包出去的,那二楼有三个门面是那阿姨承包的。”
高醒声音低低地,笑着说:“我看胖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跟那些阿姨们八卦起来没完没了。”
顾青书笑了笑,下一秒还想说什么都忘了,在温馨和谐的夏日宿舍里,闻着空气中杂七杂八,但熟悉又温暖的气味,瞬间陷入沉睡中去。
坐在青书旁边的两个少年见小狐狸实在是困得不行,俱是很有默契的不再开口说话,高醒装了钱包在牛仔裤里就准备出去,金潜则也把书包单肩挂在肩上,两人一前一后出了310寝室。
半路上下楼的时候,两人碰见买了豆浆油条带着耳机准备回寝室吃饭的姚祚,姚祚跟着耳机里的音乐抖得跟筛子似的,但大概自以为很酷,所以一脸的高冷,嘴里还跟着哼哼唧唧,显然是让这人回宿舍的话,青书就别想有个好的睡眠质量。
于是高醒和金潜互相看了一眼,一块儿伸出手把得瑟的姚祚给拦住,翻了个面儿,一块儿再带下楼去。
被夹着走的姚祚一脸懵逼:“欸?干啥?我得回宿舍。”他摘下耳机左看看右看看,却没有太过抗拒。
高醒笑道:“吃早餐啊,一块儿去。”
“吃完再一起去我们店里看看,你不是说你爸投资了个咖啡店吗?你应该随你爸,有点儿商业头脑,帮我们看看店里怎么样。”金家少爷微笑。
“啊?哦,好,既然你们需要,那我就去随便看看吧。”姚祚昨日还羡慕金潜等四人密不可分的兄弟情谊,今天就被接纳了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但又不好让人瞧出来,只眼睛里迸发出神采。
完全不知道自己今天被带着一块儿玩,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怕他吵着某只体弱多病的小狐狸的姚祚飘飘然着,享受跟这群人打成一片后的优越感。总感觉全校都在羡慕他了。
而躺在宿舍一觉睡到下午六点多的顾青书醒来后就坐在床上发呆,一看床头,竟是还摆着一杯奶茶还有两个红糖包子。
他静静地看着,好一会儿才像是神魂归位,有了活气儿,环视寝室一眼,发现寝室除了坐在书桌旁边用功的黑黝黝的少年安洋,谁都不在。
“安洋。”顾青书从床上起来,伸了个懒腰,手腕上的黑色头绳被他随意绑在脑后,扎了个低马尾,问说,“这么用功啊?对了,高醒他们不在吗?床边儿的包子谁给我拿的啊?”
他一边说,一边端起水杯去漱口,在阳台的小池子里刷牙,坐在书桌面前的安洋老实巴交地回答说:“我今天一大早就去教务处了,大家领军训的衣服去了,见了好多同班同学,还分了座位,老师点名的时候你不在,是金潜帮你请假的,哦,你军训的衣裳在上铺放着,是一个比较胖的同学带过来的,顺便还买了喝的和包子,说让我告诉青书同学,醒来后把东西吃了垫垫。”
顾青书一向很缺失集体活动,在蓉城的时候半个学期半个学期不去上课,要不是大家平时就从小认识,估计在班上根本就会直接成为隐形人,现在嘛……顾青书自觉离开了蓉城身体好了许多,也没见有呼吸困难的情况发生,虽然现在还是夏天,但开学第一次的集体活动就缺席实在不怎么好,他来高中后是不能像在蓉城那样随心所欲的缺席的,不然班上的人估计都记不住他。
再者顾青书也不想让班主任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
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多说无用,他刷好牙就捏着有他巴掌那么大的包子细致地啃起来,奶茶则被他捏在手心欣赏了一下塑料杯子的包装和封口格外高档的图画设计,自己不舍得喝,拿去认认真真搞学习的安洋旁边,坐下,把奶茶放在安洋的面前,歪着脑袋看安洋,笑道:“这个送你,我昨天喝过,甜的,但是现在牙疼,还是少喝为妙,安洋,你帮我尝尝今天这杯味道怎么样好吗?”
安洋同学今天穿着一件红色的背心,看见摆在自己面前,拿包装一看就好像很贵的饮料,碰都不敢碰一下,连连摆手拒绝,黝黑的脸上浮着一层比背心还要重的红晕:“不好不好,是同学给你的,我不好喝,青书你喝吧。”
顾青书执意道:“算我拜托你,我真的是牙疼,你别让这东西浪费了。”
顾青书说完,单手帮忙把吸管给插进去,然后眼睛亮晶晶地期盼地看着安洋:“拜托啦,我想知道你的评价。”越多的反馈越好,顾青书觉得自己喝奶茶,大概是有那种亲娘看丑儿的滤镜效果,怎么看怎么好,但别人呢?光是装修师傅还有金潜他们的反馈也不够,得看安洋这样的平凡学生对奶茶的口感评价。
安洋拒绝不了,被青书那样瞧着,他眼神都闪躲起来,什么拒绝的话都咽回肚子里,迷迷糊糊地喝起了送到嘴边的奶茶。
顾青书啃了好几口包子,都没有吃到红糖,顺手把大包子掰成两半,又分了干净的一半给安洋,说:“陪我吃吧,我吃不完。”
安洋‘哦’了一声,鼻子里满满都是红糖和奶茶交织在一起令人头晕目眩的奶甜味,把嘴里Q弹的丸子一样的东西吃下去后,用贫瘠的语言说:“好喝,一定很贵吧。”
“不贵的!”顾青书笑得眼睛都弯成月牙,“五毛到一块,价格实惠。”对城里人来说,很实惠了。
安洋却小口小口的抿着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买来喝的奶茶,觉得还是很贵,他一天只能吃一顿饭,一顿五毛的面条,还得让食堂大妈多给点汤才能饱,五毛买一瓶可乐或者奶茶,这是有钱人才能做的。
谁是有钱人呢?
安洋想到了姚祚。
谁不是有钱人呢?
他身边的顾青书就不是,但他又很清楚自己和顾青书也不是一国的。
顾青书哪怕穿着打扮都能看出拮据来,但从这两天的相处也可以看出,顾青书吃饭从来都不必自己花钱。无论是打一毛一次的开水,还是一日三餐外加各种零食供应,亦或者是包书皮、买文具、买台灯、都有个总来寝室的金潜供着他,什么都送给他。
安洋抑制不住地感到羡慕,但又绝对不敢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只是单纯的羡慕。
顾青书吃饭时不能一心二用的,吃着吃着,看起安洋的课本来,嚼包子那厚厚面皮的动作也就下意识地停止,盯着数学课本好一会儿,干脆也回到自己的书桌面前打开台灯拿出铅笔做题。
安洋回头看了一眼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