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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抢过饼干盘,抓起里面的饼干通通塞到头套下面,随后里面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如月变呆了呆,仰头看向伊之助。
    “伊之助。”
    “啊啊?怎么,生气了吗?”
    “那个里面有超辣芥末味的。”
    “……”
    把饼干全部吃掉的伊之助和不小心中奖的善逸一起喷了。
    在“咕咚咕咚”各喝完一杯水后,因不明原因吵起架以至于闹到这边来的两人都老实了,实在令人不得不感叹芥末的威力。
    (这两个人一直吵下去也不是办法……)
    想了想,如月变将盘子放回桌上,然后将白纸铺开,在炭治郎好奇的注视下画起了格子。
    准确来说是棋盘。
    因为自己身为人类时所经历的娱乐项目也不多,能够在没有智能手机的这个时代实施的就更少了,好半天才想出一个来,还是他小时候玩的。
    “没事做的话,来玩飞行棋吧。”
    可以四个人一起玩的、规则不复杂的、用具容易制作的游戏。
    “诶诶,怎么玩?”明白了如月变的打算,炭治郎配合地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
    “就是,……”如月变顺势解释。
    两人一唱一和,顺利将被勾起了好奇心的善逸和伊之助引了过来。
    ……
    结果一直玩到了吃晚饭。
    虽然期间有好几次伊之助因为扔不出六和一让飞机出门而想要掀桌,但还是被炭治郎巧妙(且无自觉)地劝(激)了回来。总得来说有输有赢,不过游戏之所以被叫做游戏而不是比赛,那么从中获得的快乐比之胜利的愉悦要更重要一些。
    就这点上,飞行棋干得不错。
    拉着不情不愿地伊之助和善逸,炭治郎笑着对收拾棋盘和棋子的如月变说:“难得能看见这么高兴的变呢。”
    “……?”如月变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的确是在笑,但要说高兴其实也……
    毕竟因为这身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增加的怪力,从很早以前就没有孩子会和自己一起玩了,那次的飞行棋,其实也是以对方被赶来的家长以“不要和这个怪孩子玩”为由强行带走为转折,最后由自己一个人将四个颜色的飞机全部走到终点作为结局的。
    那个时候的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呢?难过?伤心?
    还是说,其实已经没有感觉了?
    想着想着,如月变收拾的动作慢了下来。
    “变?”
    “……啊。”
    “不开心吗?”
    听到炭治郎的这个问题,一直闹着想要再玩一局的伊之助和善逸也安静下来,纷纷看向他这边。
    三人的表现或明显或别扭,但都带着些担忧的神色,是曾经的他几乎看不到的表情。
    “怪胎!离我家孩子远一点!”
    如月变眨了眨眼。
    “身体不舒服?伤还是很疼吗?”
    “我……”
    下意识用手按住胸口的地方,意识到这个动作之后,又有些茫然地把手放下了。
    第一次的,他不想抑制心中沸腾的情绪。非是令他犹如被火炙烤的愤怒,非是几乎要让他窒息的悲伤,更不是将思绪都冻结的恐惧。
    应该用什么词汇来描述现在的感觉呢?如月变第一次感到了自己词汇量的匮乏,又或者,其实只是单纯的没能理解这种感情的名字。
    迟迟没有听到后文,炭治郎忍不住弯下腰,伸手打算拍拍似乎是在愣神的少年的肩膀,不料才刚刚伸出手,就被一下子拉住了手指,猝不及防间对上了一双晶亮的双眼——
    “开、很开心!”
    附赠一个有些害羞的笑脸。
    炭治郎一时失声,连带后面的两人也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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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不太好意思,虽然已经不是玩这个的年纪了,但其实我还挺喜欢玩飞行棋啊跳棋啊大富翁什么的……(捂脸)
    蜘蛛山(一)
    如月变的情绪高涨状态只持续了不到十秒,就在三人看珍稀动物一样的目光中变回了平时的样子,甚至于反思起自己是不是太过得意忘形了。
    那次之后,一直平静的养伤时间就变得有些波折起来。
    具体表现为能够时不时接到各方的投喂,以及各种令人槽多无口的笑话等等,直到有一次伊之助说漏了嘴。
    “你为什么不笑啊?”
    “我有笑。”
    “不是,我是说那天那样的,你旁边会开花的那种笑。”
    如月变:“……”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笑,居然可以自带背景。
    不过他总算弄清楚了这几人反常的举动,满头黑线的同时又忍不住疑惑:“那样子很稀奇吗?”
    炭治郎闻言用力点了点头:“超稀奇。”
    “哈啊……”无力叹了口气,他的视线落到角落的漆着白漆的木箱上,里面沉睡着变小的祢豆子。
    据炭治郎之前说的,祢豆子不仅苏醒过来,还获得了一定的攻击能力,无论是力气还是速度都相当不俗,战斗方面也很有天赋,唯一的短板就是那不知何时才能恢复的神智了,炭治郎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出现任何的喜悦或是自豪。他的妹妹本来可以成为一个更加普通却幸福的女孩子,而不是现在这样跟着他到处东奔西走,甚至还要和危险的敌人对战。
    如月变在昨晚祢豆子从箱子里钻出来后看过她身体里的灵魂之水,虽已经合成了一团,但由于容器变得千疮百孔,无法成一个固定的形状,只能不断地在半空中旋转。这八成是因为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了鬼,但灵魂还是人类的缘故,两相冲突让她的意识无法清醒,但只要将身体转换回了人类,她的问题就会立时解决,而不像吃过人的鬼那样,灵魂被感染后就很难变回澄澈的状态了。
    关于这一点,炭治郎也提到了,他和祢豆子在执行第二个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不一般的鬼,名为珠世,她在研究将鬼变回人的方法,这让一直因为祢豆子的事而自责的炭治郎找到了希望。
    “祢豆子最近的情况有好一些吗?”如月变岔开话题。
    “嗯,似乎可以辨认外界的善意和恶意,主动做出反应。”
    “看来恢复有望了。”
    “是啊。”
    “找到你们了。”善逸拿着一支花从门外走进来,“我找到了一朵很好看的花哦。”
    炭治郎和如月变的表情双双变成了“= =”。
    (这家伙又来了。)
    自从前晚知道了祢豆子的存在又搞清楚那是炭治郎的妹妹后,善逸就一直对炭治郎非常热情,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加入逗如月变笑的阵营里——事实上在前晚之前他是这个阵营的打头先锋。
    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善逸走向炭治郎,然后被突然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