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边的扣子开了一个，露出瘦削的锁骨，嘴唇略有些发白，头发许久没打理，刘海已经快要遮住他的眼睛。
    胡子应当也许久没刮了，一圈黑色胡茬在他嘴边茂密生长着，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翘起正好的弧度，眼睛下边的黑眼圈看上去像是化了浓妆。
    林冉甩了甩脑袋，水渍悉数甩开，落在了赵卓成的白色衬衫上，他只是微微错愕，却又笑了。
    “意外吗？”赵卓成笑着问。
    林冉：“唔唔……”
    赵卓成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把脸上的肉都揪在了一起，“我忘记了，你说不了话。”
    林冉瞪着他，却没再挣扎。
    “这么喜欢看着我？”赵卓成笑着俯下身来，慢慢凑近林冉，他的胡茬都挨到了林冉的脖颈，林冉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皱着眉没敢动。
    赵卓成疯了。
    林冉闭着眼睛，心脏狂跳。
    赵卓成没有碰她，胡茬在她的脖颈间摩挲了几下，声音压得极低。
    他说：“要一起下地狱吗？”
    林冉瞬间瞪大了眼睛。
    大意了。
    她应该想到的。
    本以为赵家破产之后，赵卓成的当务之急应当是找工作，养家糊口。
    从高傲贵公子变成996社畜，哪有时间找她的麻烦？
    但她忘记了，有的东西不是人。
    所以不能用人的思维去衡量。
    “害怕吗？”赵卓成的声音宛若地狱修罗，他嗤笑了声，“林冉，害怕吗？”
    林冉：“……”
    安静如鸡。
    她害怕、慌张，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如今的赵卓成在想什么，她根本猜测不到。
    “林冉。”赵卓成从她的身侧离开，直视着她的眼睛，“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林冉：“……”
    疯批。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的嘴用胶带粘上吗？”赵卓成笑着问，手指摩挲过她的下巴，勾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冉：“……”
    为了满足你那变态的控制欲。
    “你话太多了。”赵卓成说：“伶牙俐齿。”
    赵卓成忽然加重了力道，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你话不是很多吗？现在说啊！你说啊！
    林冉：“……”
    神经病。
    林冉动弹不得。
    赵卓成就享受这种看她动弹不得的快感。
    他很狠捏着林冉的下巴，一只手慢慢抚过林冉的右侧脸颊，语气轻蔑，“豪门大小姐？”
    林冉瞪他。
    “倾国倾城？”赵卓成嘴里不断吐露着形容词，语气却满是不屑，“国色天香？天人之姿？”
    话音刚落便在她脸上狠狠掐了一把，林冉吃痛，倒吸一口冷气。
    赵卓成却很高兴。
    他看着林冉，轻哼一声，“就该让他们看看，当初你跪/舔我的样子。”
    “他们口中的女神，也不过如此。”赵卓成勾唇笑道：“脱光了衣服站在我面前，我也依旧不感兴趣。”
    林冉：“……”
    傻逼。
    赵卓成自导自演够了，他又低头看向林冉，“想说话吗？”
    林冉：“……”
    她干脆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他。
    被傻逼气多了，折寿。
    然而，下一秒赵卓成就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修长的手指，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掐着她纤细的脖颈，林冉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咽气，她的腿开始不停的踢着凳子，身体也开始挣扎，眼睛自然也睁开来，而且瞪得极大。
    她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充了血，脸也涨红。
    就在她睁开眼的瞬间，她感觉握在自己脖颈上的那只手，力道好像放轻了些，但一睁开眼，面前就是一张突兀的大脸。
    赵卓成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他的嘴角上扬着，像是恐怖片里的恶灵，猝不及防的、带着伪善的笑看向林冉。
    瘆得慌。
    但在生命受到威胁的瞬间，林冉已顾不得许多。
    她皱着眉挣扎，赵卓成却忽然低声道：“嘘！乖一点。”
    要是在哄小孩儿的语气，却又带了几分威胁。
    只要林冉再挣扎一下，他会毫不犹豫地扭断林冉的脖颈。
    林冉瞬间就会命丧黄泉。
    林冉：“……”
    岿然不动，安静如鸡。
    她现在毫不怀疑这个疯批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赵卓成的手慢慢收回，还从旁边的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慢悠悠地给自己擦了擦手。
    林冉：“……”
    碰我还委屈你了？
    “我现在就应该把你这副样子拍下来。”赵卓成拿出了相机，“好好让那些人看一看，他们眼中的女神现在到底有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