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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2

      锦奾一摔倒,他也叫了一声:“殿下!”,想上去扶,不过,他的手刚一伸出,就缩了回去,一则,他是外男,二则,他怕锦奾又给他使什么花招。他就这么看着锦奾,在初六的扶持下,艰难地站起身来。他心下松了口气,移开了目光。
    安然的动作没有逃过锦奾的眼睛,不过,安然这个一伸即缩的动作,没让锦奾感到伤痛,反正激起了她心头的愤懑和嘲讽:她只是喜欢他,他何必畏她如蛇蝎?原来,她想给予他的,都不是他想要的,只是她一厢情愿的付出罢了。
    锦奾不知哪来的力气,在初六的支撑下稳住了摔向地面的身形,然后她努力站稳,挺直了腰身,拿出她所有的矜持,用颐指气使又轻飘飘的口吻说道:“子慕,你且下去,跟容德说,我要去园子走走,顺便见一见令夫人。”
    锦奾郡主觉得,这才是她该对待安然的正确态度。她要梳妆了下楼,只是为了想去园子里走走,会见安然的太太,只是“顺便”。
    安然不过一个平民百姓,要见他的妻,还不值得她一个高高在上的郡主,又是更衣,又是梳妆,如临大敌一般。
    在安然离开之后,锦奾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如此虚弱,要靠着初六的扶持,她才坐到了妆台前。她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憔悴的容颜,心头很是震惊:她怎么能够为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她又有点想笑。她都不记得她有多久没有梳妆过了。
    安然下楼后,向东方明敬转告了锦奾郡主的话,大家便又分头坐下,等着郡主下楼来。东方明敬和容问凝都没有问安然去楼上跟锦奾郡主说了些什么。
    东方明敬借着喝茶,掩饰了自己心头的五味杂呈,说:“呵,子慕,还是你行。锦奾好久没下过楼了,你一来,她就下楼了。”
    他对锦奾,谈不上有多少感情,知道她是自己的妻,也知道他的妻心里装着他的朋友,可是,他不想成为第二个钱驸马,他不想把他的人生过成钱驸马那般一事无成,糟成一团。
    他很理智,做不成佳偶,也不能做怨偶,因此,他对锦奾郡主表现得非常冷静宽容,尽量忽略他跟她的夫妻关系,像对朋友那样对待锦奾,疏远又小心,清淡又温和,不带侵略性,不逼近锦奾的内心。
    他洁身自好,在生理需求方面情愿自食其力,也没像钱驸马那样,在外面找女人,发泄欲求,并以此来羞辱郡主。他禀着君子风度,总是斯文有礼地陪伴关心着锦奾,更不会像钱驸马那样,借酒装疯,辱骂斥责,把关系越闹越差。
    他甚至没有去追究那一天公主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要知道锦奾的心不在他身上,就足够了。去追究那些细节,只能是自寻烦恼。
    他不但不在外人面前说锦奾的坏话,还诸多维护,对坊间谣传,他也不作辩解,只因为,他觉得那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他把公主府管理起来,精心修缮,只是想过好自己的生活,他不想天天行走在败落的荒草丛中。
    尽管,洛城里,关于他跟锦奾郡主的谣言越传越烈,越传越不堪,可他仍是享誉洛城的书画双绝的明敬公子。那些谣传传到他面前,虽然不能不攻自破,但也不过风拂青山,于他,并无损碍。
    可是,他并不会嫉恨安然,因为,安然从没有主动靠近过锦奾,安然还曾想娶妻,他还见过那位林姑娘,感觉得出安然是喜欢林姑娘的,所以,他知道锦奾喜欢安然,是单方面的,所以,他才会放心地让安然单独上楼去见锦奾。
    可是,锦奾郡主到底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看见自己的朋友一会儿功夫就把自己的妻劝下楼散步,还是让他觉得有些难堪和不甘。
    倒是安然听了东方明敬的话,觉得有点哭笑不得。锦奾郡主决定下楼去园子走走,关他什么事?他一个字也没劝过。
    等了好一会儿,锦奾才在初六的扶持下缓缓走下楼来。
    她穿着一袭正红妆花缎子的宫装,雍容又华贵,因身上无力,头上只梳了个低髻,仅插了个金累丝衔珠戏凤钗,在素净中展现了奢靡。
    因着久病,脸颊微微有些凹陷,面色也显枯黄,肌理因失水而出现了干裂细纹,因此,锦奾上了浓妆。那妆容完全掩盖了她本来的病容。好在锦奾的脸形好,人到底还年轻,底子也好,浓妆之下,竟然恢复了几分昔日娇艳的容色,仿佛也恢复了几分昔日的精气神。
    旁人只见锦奾郡主一手轻轻搭在侍女手上,一路如弱风拂柳,娉娉婷婷,风姿袅袅地走下来,尽显天家贵女的雍容和慵懒。只有锦奾自己,她必要初六的搀扶才站得稳,她每移动一步,两条脚都在裙摆里打颤,她咬着牙,尽力稳住,尽力端着,不肯露出一点颓势来。
    初六给她梳妆时,她又想通了很多事。
    她只觉得自己被安然吸引着,一叶障目,才把自己搞得这么惨。她向往宫墙外自由自在的世界,现在她嫁了人,不是已经出来了么?还为什么要在安然这一棵树上吊死?
    她不是必须依靠安然才能活下去,没有安然一样可以活下去,还可以活得很好。她亦有她的骄傲,她必须要在安然面前找回自己的颜面,重拾自己的尊严,至少,她要在自己心里,翻过这道坎。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