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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芳辰。”
安然早已经忘了这画,也忘了他曾为锦奾郡主编的那支舞,看着这幅画,他才慢慢回想起来。安然不大懂得欣赏画作,只这幅画上画的是自己的舞姿,他挺喜欢,曾想要的。不过被东方明敬献给了锦奾郡主当生辰贺礼,安然没拿到画,转过头就把这画忘了。
想不到,这幅被挂在锦奾郡主的香闺里,还挂在正对床头的墙壁上,瞧这意思,锦奾郡主缠绵病榻,就天天都盯着他的画像看?安然蓦地羞红了脸,都不想回头再看锦奾郡主。
锦奾郡主幽幽叹道:“子慕,若不是容德叫你来,你就不会来看我,是不是?”
安然没说话。他从来不想跟她发生什么关系,跑来看她什么?
“你个没良心的,就从来没有想过我?”
安然也不是没想过锦奾,不过,是想的怎么掐死这个疯女人,不是这个疯女人,他哪会被送去充军?虽然到现在,安然并不后悔去充军,可是,被送去充军的这个原因,让安然觉得憋屈。把自己闹去充军,还说自己没良心,到底是谁没良心呀?
锦奾郡主见自己说了两句话,安然都不回答,还侧着身体不看她,不由又悲从中来,刚收的泪,又流了出来:“发生了那种事,还被李子实那、那个灰孙子撞破打断了,若不是我向太后求情哭闹,答允嫁给容德,你哪里还有命在?哪里还能去充军?我吃了这么多苦,你、你竟、竟从来没有想过我……”说到伤心之处,她忍不住抽泣起,俯身在床上,呜呜哽咽。那无辜的语气,说得好像当年那事,她还是受害者似的。
安然听见锦奾郡主说出“被李子实那个灰孙子撞破打断了”这一句时,只觉得那块久久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了!打断两个字的意思,应该是说他跟锦奾郡主并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真是太好了!
当年发生在公主府的那案子,李子实不是说,是他向熙宗皇帝求情,熙宗皇帝也暗示会审官吏避重就轻,定了个损毀公主府财物的大不敬罪名吗?怎么锦奾郡主又说是她若求太皇太后,以下嫁东方明敬为条件,才保下他一命?
不过,这种皇家高层斗争,安然哪里能知道内情?李子实求的是熙宗皇帝,锦奾求的是太皇太后,也有可能是两者都出了力,才使熙宗皇帝跟太皇太后达成了一致意见。
安然总是愿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去设想,于是,他就没有反驳锦奾,见她病容支离,又哭得悲切,安然自己心头轻松了,便觉不妨宽慰宽慰郡主:“殿下好生养病,非分之事,多想无益。”
哪知这句话,倒像捅了马蜂窝似,锦奾哭得越发伤心了,一边哭一边数落:“好生养病?你知道我生的什么病?还不是想你想出来的毛病……呜呜呜……”她又羞又恼,又恨又愤,只觉得一片痴心都错付了。
这个男子看上去温润明净,在舞台上风华映世,伤春悲秋,柔情万种又飒落爽朗,几乎可以用所有美好的词汇来形容他,可是,现实里,这个男子站在她的病榻边,甚至不愿意多看她一眼!这样的反差太大了,大得让她有种天要塌了的感觉。
安然想不到锦奾竟是想他想到缠绵病榻的!这时代医学水平不高,通讯也不发达,相思成疾并不少见。不过,安然心头一点不觉得感动或愧疚。
这世上,喜欢一个人,或不喜欢一个人,都是很敏感,并且很自私的。
喜欢某个人,就会把他(她)的一切放在心头,觉得他(她)一起都是好的,他(她)要是有一丁点儿的不开心,会放大十倍百倍地心疼他(她),甚至会感同身受。
可是,如果不喜欢某个人,那人就算做再多的事,也不会对他(她)有太多的感觉,甚至还会因此而厌烦对方。
就像安然现在这样。安然并不是个无情的人,相反,他心肠挺软的,不过,他不会把他的同情心用在感情上。
因此,安然听了锦奾郡主的哭泣,除了惊讶之外,只觉得滑稽可笑:经过了上次公主府的事,锦奾郡主难道还没搞清楚他一点也不喜欢她吗?或者,觉得她是大唐的天潢贵胄,她喜欢他,就足够了?还是说,她喜欢他,他就必须也喜欢她?她都搞不清楚他喜不喜欢她,就为他相思成疾?
安然想:这女子不但疯,还又蠢又傻!跟他家阿凝完全不能比!
安然不想再跟这个又疯又蠢又傻的女子做无谓的纠缠,说道:“殿下,容德待殿下不够好了?为你修整了园子,为你承受闲言碎语,殿下想见草民,他就向草民派帖子。他才是殿下的郡马,殿下病了这么久,难道从来没有设身处地为他想过?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锦奾郡主听了,哭叫道:“不要你管!你都不喜欢我,还管我这些做什么?”
“殿下可能尚未听说,草民已经娶妻了,草民心有所属,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吾妻之事。草民的妻就在楼下,殿下可要见见她?”安然毫不手软地再往锦奾郡主的心房上捅刀子。他不想再跟锦奾郡主有任何的关系,他必须断了锦奾郡主继续纠缠他的念头。
锦奾郡主骤然听到安然已经娶妻的消息,哭声一止,随后把头埋在床上哭得更加伤心,直有肝肠寸断的感觉。谁能想到,一个女子能为了情郎另娶而哭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