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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理解成他们都死了。但安然并没有说他们死了,也没说他们叛国了,只说回不来了。
如果留在番突的那几个有朝一日又回来了,只要能编出自圆其说的谎话,就能糊弄过去。这也是夏古琴给他们留下的一线生机,毕竟他们中,有夏古琴曾经倾心爱过的那个人。
虽然安然几人历尽磨难终于逃回来了,不过,龙江司马毕竟是司江城的最高将领,给几个逃回来的小兵小卒小秀才接风洗尘,那也太掉价了,他自认为是个有风骨傲气的人,不能对上司的朋友那么媚颜奴色。
把必要的话问清楚之后,龙江司马便客气地把他们送进叫属下准备好的小营房,端上跟战兵差不多的饭食,叫他们早些休息,说自己明天派兵卒护送他们回晋江。
三天之后,安然凌肆回到晋江城,又受到一次晋江兵卒的迎接,安然跟杜宁启相见,自有一番悲喜交集之情。
杜宁启也问起安然和军乐队被俘之后的经历,安然表现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神情,简单地说,自己被俘后被押往草原为奴,苦捱辰光,坚信杜宁启会去救他。
好在虽没有等到杜宁启,但等到了凌肆和纪蕴,自己才在两人和他们的部下护送下,平安回来。
至于军乐队其他人,安然还是叹惜了一句:都回不来了。杜宁启再要细问,安然就一副泫然欲滴的样子,仿佛随时都要号淘大哭一场,以表达他对回不来几人的思念。杜宁启也跟龙江司马一样,只得罢了。
杜宁启便说起当时他赶去救安然,听到一个番突俘虏说安然参加了番突格格的选婿斗舞,是作为驸马人选带往草原的。
安然听了先是一惊一怔,继而气愤愤地分辩,他是在篝火斗舞上,表演了一次胡旋舞,可那是献舞,不是斗舞。他一个被俘的唐兵,哪有资格参加番突格格的选婿斗舞?他们被押往草原,是去做奴仆苦力的,哪里可能成为驸马人选?
“是哪个乱嚼舌根的王八蛋?居然造谣说我在番突做驸马了?他们番突男人都死绝了?才让我一个唐兵俘虏做驸马!这脑子,也太能想象了。再说,番突人杀了我们大唐那么多百姓和边关将卒,我娶个番突公主回来,给自己增堵呀。他们想嫁,我还不想娶哩!”穿越前安然接拍过影视,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此番辩解表演出来,不温不热,层次分明。
杜宁启拍着安然的肩,称赞道:“阿然,我就知道你是好样的!堂堂唐人,怎么可能去做番突人的驸马呢?造谣的人,信口胡诌,不动脑子,笑死人了!”
杜宁启不好细问安然的经历,怕惹安然伤心,再说,做奴仆就是日复一日的干活,早上干什么,中午干什么,晚上干什么,干得不好立即就有皮鞭加身,实在没什么好细问的,猜想那几个回不来的,大约就是受不了番突人的折磨,惨死在异乡了吧。
杜宁启对凌肆和纪蕴去寻找安然的经历更感兴趣:“你们两个差不多都把优兀草原跑遍了?最后还是沿着魔月氏的边境逃回来的?”
他在这寒冷得快掉渣的冬季,笑得一脸的春风和熙:“两位大侠能不能帮个忙,把你们走过的草原上的地形画出来?”
大唐跟番突迟早会有一战,提前搞到草原上的地形图,对唐军将来进攻到草原上作战时,会有相当大的帮助,可以在“地利”这方面,少吃亏。
虽然杜宁启曾派了不少斥候前往优兀草原打探安然的消息,但优兀草原太过广袤,斥候们单枪匹马,不敢深入,成群结队,又怕被番突人识破身份,始终只在优兀草原南部外围窥探一二,未能深入。
凌肆和纪蕴都知道大唐跟番突这一战不可避免,倒也不推辞,只是他们都没干过绘制舆图这回事,就算有绘舆师指导,他们也得好生回想,毕竟当时一心寻人,许多地方走过,也没十分在意,回忆起来印象十分模糊。
龙江司马不明真相,把凌肆几个当做召入军乐队的普通平民来看,杜宁启却清楚凌肆几个都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人物,只是应了安然之邀,才会充入民伕营。
当下,杜宁启便排了筵席,给凌家和纪家几位大侠以及安然接风洗尘,祝贺他们平安归来。然后又在司马府内拨了客房,让他们安心住下,慢慢绘图。
接下来的日子很是闲适,安然很久没有过过这么轻松闲适的日子了。每天大清早天色未亮,凌家和纪家的人就摸黑起来开始晨练,他们习武之人最讲究勤练不辍。
就算是晨练,两家人也充满了火药味,你的拳风震下一片枯叶,我的拳风就得震下两片枯叶!你憋一口气,我也憋一口气,你不换气,我也不换,往死了憋!
早饭后,凌肆纪蕴几个在绘舆师的指导,拼命回想草原上的地形,想得抓耳挠腮,焦头烂额,还经常为了某处地方,彼此的记忆不同,争来吵去。吵着吵着就唇枪舌剑,夹枪带棒,再往下就要上演全武行。
安然觉得比较搞笑的是,当一处地形产生争议,大家谁也说服不了谁,又没法实地勘探,便人数表决,凭人数多寡决定山川河流的走向……凌家人多,往往得胜,凌家人这时便得意洋洋,好像打了一场胜仗。
因为绘舆师一再强调绘图要讲实事求是,不能为了私怨拉帮结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