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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舍,但是她更清楚,如果她不跟着安然,这辈子只怕再也见不到安然了。
而她的阿爹阿娘就在优兀草原上,又不会离开,她总可以找到机会回来看望他们。
倒是夏古琴看了看日头,估摸了一下方位,提出异议:“咱们这是往西跑?干嘛往西边跑?”大唐明明在南方呀。
凌肆和纪蕴都道:“你跟着跑就是。”安然也不清楚凌肆的逃跑计划,但他全心全意信赖依靠凌肆和纪蕴,对他们的能力没有丝毫质疑。
夏古琴却勒马不前,说道:“纪大侠,老凌,请容小的猜上一猜,你们是计划西行?让番突人想不到?等番突人往南面追去,无功而返后,你们再调头南下?”
纪蕴看了眼凌肆,知道夏古琴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便问道:“依夏……老夏你说,如此路线,可有不妥之处?”
夏古琴已经三旬了,比纪蕴年纪略大,纪蕴不好直呼人家夏乐师,便跟着安然叫“老夏”。
夏古琴道:“草原上牧民人家,差不多都养了狗,用来帮着放羊。你们这么简简单单绕个圈子,根本没法摆脱狗鼻子,还不如直接往南逃。”
草原上的牧民人家多养了狗,帮着放牧。这么多狗,用来气味追踪,他们根本就无所遁形。
夏古琴一看,就知道自己猜中了,说道:“听我的,就近找一条河流,在河流里面驰马,往下流奔跑。水汽会掩盖气味,同时,随着河水的流淌,气味会往下流流淌,可以有效避开狗类追踪。”
凌肆跟纪蕴对优兀草原并不太熟悉,急切间,上哪里去找河流?倒是蓓姬对青梨雄河谷一带很是熟悉,便道:“我知道,跟我来。”
于是,一行人便跟着蓓姬格格策马奔去,不过,大家心头都觉得很是怪异:蓓姬格格明明是他们胁持的人质,怎么变成了带领他们逃跑的人?
在蓓姬格格的带领下,奔驰了一会儿,果然便看见了一条河流。草原上的河流都不是多深多宽,策马入河,那河水中间不过才达到马膝,虽然说在河水里奔驰,会很消耗马匹的体力,但为了避开狗类的追踪,也只能在河水里驰马了,好在他们准备了轮换马匹。
接下来,是一段非常艰难的驰马时间,大家都不说话,只管打马狂驰,他们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有人追来,但肯定逃跑得越远越好。因此,入夜之后,大家也不敢上岸,只是放缓了速度,仍旧沿着河流继续奔驰。
随着逃跑时间的推移,追兵出现的可能也越来越大,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生怕听到静谧的草原上,响起除他们之外的马蹄声。
如此长时间长路途的驰马,对安然和夏古琴这两个新手来说,苦不堪言,但两人也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地苦苦坚持。他们两个才是需要逃跑的正主儿,其他人都是帮助他们逃跑的,他们有什么资格叫苦叫累?
一行人不敢上岸,沿着河道,一路往下游狂驰,一口气直接跑了一天一夜,见后面没有追兵,方才人和马都精疲力竭地上岸,就地躺倒一片。
安然和夏古琴就算咬牙坚持,最后也没能坚持住,大腿内侧被马鞍磨得鲜血直冒,勉强骑在马上,摇摇欲堕。
为了不拖累大家的速度,便由纪蕴抱着安然,凌肆抱着夏古琴,一马双骑,频繁换乘,这才一路跑了下来。蓓姬格格看上去甚是娇弱,反倒一路轻轻松松就跟大家飞驰了下来。
歇了一会儿,纪蕴便起来帮安然和夏古琴大腿上的摩擦伤上药。同行的都是男人,只蓓姬一个女子,大家拿身体略略遮挡一下蓓姬的视线,就解衣上药。
都是男人,没什么可矫情的,独独纪蕴眼眸深深,强按下自己心头生起的阵阵涟漪。
当纪蕴为示一视同仁,给夏古琴上药时,在纪蕴看不到的地方,夏古琴脸上的神色,一言难尽。
同是断袖,同类之间,什么话都不用说,就会生出准确的直觉。
出逃之前,夏古琴已经从安然处大致了解了纪蕴的情况,也隐约地知道纪蕴跟凌肆之间有仇怨。
本来,照说,凌肆是军乐队成员,同袍两年,关系和感情都要比初初见面的纪蕴亲近得多,然而,夏古琴却选择了向纪蕴表达自己的意见。
在纪蕴给他上完伤药之后,他向纪蕴表达了感谢之意,然后他问:“纪大侠,咱们这是沿着河流往哪逃?”
纪蕴哪里知道这河流流向哪里?为了避免被狗追上,他们临时决定顺河而逃,完全打乱了他跟凌肆一早精心商量好的逃跑路线,他只得问蓓姬:“格格,这是什么河?流向哪里?咱们这是走到哪里了?”
蓓姬大摇其头:“我不知道啊,我没来过这里。”她都跟着族人一起迁栖,很多事都不需要她操心,优兀草原很多地方她都没有去过。
说着,她走到安然身边,拿出干粮要喂安然吃,那么理所当然的样子,把安然羞窘得不行。
纪蕴看向凌肆,凌肆也跟着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跑到哪个地方了。
夏古琴仰躺在草地上,说:“晚上的时候,我看了星辰方位,咱们这是在往东走。以咱们的速度,还有河道的弯曲,我估计,咱们现在的位置应该在青梨雄营地东面偏南一百里左右。我们在夜里经过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