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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4

      安然跟阿辰合作, 谱写了大量抒情曲子,叫乐器队员们练熟了, 安然便安排不同的乐器,去不同的军营,演奏不同的曲子,这样才不至于让兵卒们听多了相同乐器,相同曲目而产生厌烦情绪,而且在多只舒缓曲子中,会杂夹一支雄壮激越的曲子,以调动兵卒们的情绪。
    直到冬月初,朝堂调来的援军,才抵达晋江城。经过几天的激战,援军才撕开了番突人的包围圈,冲进城来。而这一天,晋江城里几乎弹尽粮绝!
    有了援军,援军又带来了他们急需的粮食,兵卒和百姓们都士气大振,随后,晋江城的残兵们,在杜宁启的率领下,跟援军配合,在大战几场之后,终于在冬月月底第一场冰雪飘下来之前,解了晋江之围。
    解围之后,朝堂征调来的过冬军粮,在重兵的掩护押运下,也顺利送进晋江城。有了粮食,有了援兵,整个晋江城,不光兵卒,连百姓都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番突兵暂时撤退,解围之后,唐军终于可以派出兵卒,出城打扫战场,除了回收作战物资,最重要的,是给死难在城下的同胞袍泽收尸。
    被围攻了近三月,晋江城下唐军尸骸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晋江城外围墙根的土地,是真正的尸山血海。
    最先倒毙在城下的兵卒,被番突兵不断践踏,都被踩踏得不成人形了,这还不说,还已经相当腐烂,散发出阵阵薰人的恶臭,流淌着绿黑的尸水,其状惨不忍睹。
    其后清点兵损,战兵战死七成,重伤不能再战者半成,伤半成,存活能战者仅二成。守兵营情况略好,但也有六成战死,就连下军,战死者也占了四成。可以想像,连作为军中苦力的下军,都被迫顶上城头参战,还战死四成,其战事之惨烈,守住晋江城,是用人命堆砌出来的胜利。
    晋江城已经保住了,当时拼死一战的同仇敌忾之心,顿时松懈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悲伧哀伤之情。
    死了那么多人,他们都曾是他们的袍泽兄弟,他们曾一起打架,一起操练,一起战斗,抢过吃食,开过玩笑,吃过豆腐……
    如今,都为了保卫晋江城战死了,成了一具具僵硬的,腐臭的,残缺的尸体,这怎么不让人感慨悲伤?
    普通兵卒不可能就地土葬,只能火化为骨灰,送回家乡,入土为安。
    军营中没有条件一具一具焚烧尸体,往往都是一批一批焚烧,焚化之后,会把骨灰混合一下,然后装一捧骨灰入坛,贴上逝者名笺。
    因为混合过,那一捧骨灰中,总有一颗尘埃是真正属于逝者的遗骸,那就代表了逝者。如果有灵魂,灵魂会附在那颗尘埃中,返回故土。
    只是这一次,在焚烧尸体,把骨灰装入坛子,贴上逝者名笺后,骨灰坛子并没有被送走,而是被送进了显得十分空旷的战兵营房,放在校场高台之上,高台四周围起白幔,高台正面立了个大大的“奠”字,还请了城里的和尚和道士轮番为逝者超度诵经。
    一般为了保持军中士气,军营都不会布置灵堂,进行祭奠超度。杜宁启一反常规,还传下命令,允许军营兵卒分批分次前往设置在战兵营的灵堂,祭奠自己的好友和兄弟,向他们最后告个别。
    灵堂设了一天,次日,杜宁启把没有值岗的兵卒都召集到战兵营来,他端着一碗浊酒,说:“我从十岁就跟着父亲出入军营,十一岁随父杀敌,这么多年来,见多了死人,觉得男子汉,既然从了军,死在战场上,死得其所哉。晋江这一仗,是我经历的,最惨烈的一仗,上军十死其七,中军十死其六,下军十死其四,能守住晋江,是靠了你们大家的齐心协力,是靠着那些安息在骨灰坛子里的兄弟们,拼了性命和鲜血才取得的胜利。我杜宁启,不会说话,只有感谢大家,跟我一起,守住了晋江城,守住了我们大唐的疆土!我敬大家一碗酒,你们都是好汉子,是我杜宁启的兄弟,愿今后能与大家一起,守住晋江,守住大唐疆土。”
    说着,杜宁启端起酒碗,团团一揖,复一饮而尽。台下的兵卒也多分到一碗浊酒,纷纷一饮而尽。
    杜宁启又道:“下面,我们用战鼓,为我们死难的兄弟们开道引路,愿他们一路顺利,早日转生投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杜宁启,在还这里,等待着跟各位兄弟重聚!”
    杜宁启退下后,有兵卒推出五只鼓,呈梅花形排列,平放在高台上,另有几只三尺战鼓竖立在高台下。兵卒们正不知怎么回事,一声高亢的胡茄之声平空响起,乐音悠长,柔和,浑厚,深沉。
    一段胡茄乐曲,轻易就勾起了兵卒们对战友袍泽的深深怀念之情,那样悲凉,悲凉中仿佛融进他们逝去的青春和热血。
    继而,笛,琵琶,轧筝,古琴,胡琴一齐合奏起来,乐曲空蒙而哀伤,却也不乏悲愤与激昂。
    “咚”地一声,鼓起响起,叟忽之间,一个穿着铁红战衣,镔铁铠甲的兵卒在大家眨眼之间,出现在梅花组鼓之上。
    初时动作缓慢凝重,直如身上压着千钧重担,舞者一点一点挺立起身躯,“咚”地一声,舞者一跃,双脚宛如鼓槌一般,在鼓面上重重一击,梅花组鼓发出沉闷而又雄浑的一声。
    继而,舞者动作陡然加快,在梅花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