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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下心来去体会?
    歌与舞,一个表达直接,一个表达间接,大约就形成了穿越前那样,舞蹈沦为歌曲的辅助表演手段的格局吧。
    安然朝东方明敬露出个灿烂澄澈的笑容,忍着想要给东方明敬一个大大拥抱的冲动,笑道:“谢谢东方公子懂我。”
    安然一瞬间就把东方明敬许为朋友,在安然的行为规则里,他不会对朋友虚于应付客套,心头想什么,便说什么。
    东方明敬恰好也喜欢安然的坦诚待人,便从小河渠里捞起两盏花觞,一看,一盏是莲花觞,一盏是梅花觞,便把梅花觞递向安然:“浮一大白,如何?”
    安然心头高兴,正有此意,正要伸手去接,旁边的杜宁启忽然走了过来,把安然伸去接酒的手往下一按,朝东方明敬笑道:“怎么?你看了安公子的舞蹈,是不是心有所感,手痒了吧?”
    不等东方明敬回答,他又高声叫道:“哎呀,明敬公子面前久不停觞,怎么这会儿一停就是两只花觞!快快快,喝了酒,作画去……不行不行,书和画一样都不能少!”
    安然愕然地看着杜宁启,忽然又明白了:东方明敬跟杜宁启原本就相识,只怕私底下还是很有交情的朋友,不然他们不会避开众人,在曲水下流这个角落里坐在一起。倒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杠子插在两人中间。
    竹林下,众少年听见杜宁启的叫嚷,便纷纷也跟着叫嚷着,说要看明敬公子现场作书画。
    安然这才惊觉,他曾听说的洛城明敬公子书画双绝,以为姓明名敬,原来人家是叫东方明敬,在洛城士绅层阶大名鼎鼎的书画公子,就坐在自己身边……
    东方明敬不理那些人的叫嚷,径自把两只花觞里的酒杯端起来,一杯递给安然,把自己手里的那杯一举,意示相邀,然后一饮而尽。
    他见安然也举杯一饮而尽,才笑着朝杜宁启说道:“我手痒?怎么我不知道,你倒知道了?”说着,他又回身在小河渠里捞出一盏菊花觞,直接掷向杜宁启,叫道:“今儿大家真有眼福,杜少将军停觞舞枪!”
    不是吧,这两人相互陷害对方,古代版最佳损友啊。
    安然看见杜宁启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寒芒,在安然以为菊花觞要掉到地上时,杜宁启伸手一抄,就把菊花觞连酒杯稳稳接住,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再然后咬着牙,寒着脸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算你狠!”
    随后一转身,他的脸色又变得温暖和熙起来,含笑朝锦奾郡主方向走去,但并没有走得太近,只远远抱拳,向锦奾郡主一揖道:“郡主殿下芳辰吉日,在下哪敢携凶器入场。这样吧,在下便演练一套剑法,为郡主殿下贺寿。”
    竹林中众少年轰然叫好,对此两人的赞溢之辞滚滚而出,乱糟糟的,一时间,气氛很是热烈。
    安然只听过明敬公子的名头,能够在洛城号称书画双绝,大约这两方面确然有过人之处,当得起这些少年们的叫好赞誉。
    只不知那杜宁启如何能跟明敬公子一样,受到这些勋贵豪门二世祖们的追捧盛赞?
    东方明敬和杜宁启在众少年的吹捧下,走下小山坡,东方明敬走进水阁作书画,杜宁启登上棚子演练剑法。
    趁他们各自准备的当口,有其他的少年向他旁边的少年解释,说杜少将军最精擅的是枪法,一杆镕金枪,有万夫不当之勇,十四岁随其父从五品游骑将军杜沐宇出战西番人,勇猛过人,一战成名。
    不过他并未从军入伍,军士们佩敬其勇猛,称之为杜少将军。后其父战死,他扶灵回京,这会儿刚才出服。
    说话的少年八卦完了,又叹息道:“可怜杜家将门世家,一门忠烈,死的死,残的残,家里尽是寡妇,尚有一战之力的,就只剩下了杜老将军和杜少将军这祖孙两人了。杜少将军如今最重的责任是赶紧成亲生儿子,传宗接代。”
    安然听了一耳朵,心头暗自诧异,很难想像,像杜宁启那种在两军阵前杀人如麻的铁血少年,会有那般温暖和熙的笑容!
    等到杜宁启在棚子里拔剑一亮相,安然就知道,这个人是个练过的会家子,他演练的剑法,一招一式都厚沉凝重,有岳立渊停之势。
    安然虽然没有认真习武,但他跟纪蕴练过剑法,跟凌肆练过刀法,对武功一道,安然不算一无所知,所谓一力降十巧,杜宁启的剑法不敏捷,不灵巧,也没有多少招式,但胜在力道雄浑犀利,招式没什么花巧,也不好看,却招招式式都能要命。
    安然仿佛透过那剑法,看见一个少年浴血沙场的身影,看见了一个少年将军的峥嵘头角。
    安然看得出来,杜宁启的剑法跟纪蕴和凌肆都不同,纪蕴和凌肆的剑法刀法都更注重技巧,变招繁多,针对的是一个或两个敌人,后手招式缠绵不绝,务求把敌手毙于自己的兵刃之下。
    而杜宁启的剑法,大开大合,纵横轮圆,是以一敌十的打法,不需要什么花招技巧,拼的是力气,你死我活,交手而决,不需要什么后手不后手,有命活着,就再拼一次!
    安然猜想,大约杜宁启的枪法,也是这个套路。
    杜宁启上台没几息的功夫,就把他的剑法演练完了,站在棚子里,倒提着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