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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好生管着安然,护着安然,不让安然在太乐署这个特别复杂混乱的官衙里出岔子。这样,他才能回报方阁老的信任。
    安然和阿辰被赐供奉出身的事,基本上定下来了,梁小峰还因替安然伴奏被皇帝传召,又因一曲埙乐而被赐了太乐署乐正的官职,可谓意外之喜,并且梁小峰以后还能罩着安然和阿辰,更使得这次偷考花榜的结果格外圆满。
    唯一不太圆满的,官宦世家子弟跑去考花榜,还成了太乐署供奉,让方安两府的清誉遭受到沉重打击。
    不光勋贵世家士绅阶层儒林学子等人说起方安两府便会面露嘲讽鄙夷之色,就连洛城的市井人家,街头巷尾,都把方安两府当做笑谈,觉得方安两府都是诗书传家,却出了这么个自甘下贱的子弟,真是家门不幸。
    方阁老忝为三朝元老,致仕退隐,一向清高自许,却管不好自家外孙,典型的家都没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辅佐三朝皇帝的?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地方可以清高的?
    安凌墨清正廉明,干练世故,连升两级有什么用?养出个以俚歌艳舞取悦他人的丢人现眼的儿子,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下大家心里平衡了。
    方安两府的爷们儿只好尽量闭府不出,拒绝了官场应酬和私下交际,连后宅妇人们的相邀聚会也都一概婉拒了,除了去官衙办事,或上朝面圣,其他时间都躲在家里。只想着等考花榜这件事渐渐淡了,在大家说得久了,渐渐腻了之后,他们再慢慢恢复外出。
    其实方安两家尤其方家,在洛城还算有头有脸的人,老爷一辈的人物走到外面,别人还不好意思当面指指点点,正面嘲笑。
    就苦了方安两府,还在上学读书的后生晚辈,被一众同窗当面取笑,气得打人。于是方府便给几个正上学的孙辈,重孙辈退了学,请了先生在家里教。
    可安府那边,大公子是国子学的监生,这可是官学,学成之后经过考核就可入仕,他们如果半途退监,就是自毁前途。
    大公子只能硬着头皮,顶着同窗的取笑,加倍埋头苦读,心头对这个丢人现眼的小兄弟,更添怨憎。(这个时代入仕途径有四,科举入仕,学成入仕,察荐入仕,征辟入仕,主要是前两个,察荐和征辟是特例。安然这种归入察荐。大公子走的是学成入仕这道,但也可以科举入仕,双保险。)
    大约方安两府也去吏部打探了消息,知道熙宗皇帝已经发话,赐了安然供奉出身,只是手续和文牒还没有办下来。
    因此,方安两家没有再提把安然送回林州的事,安然的行踪,也没有再受到拘禁,只是方安两府的人,对安然的态度转变得越来越明显,那种对安然怨怪责备,疏离冷淡之意,越来越不加掩饰。
    安然去方府向各位长辈请安,十次有八次都见不着人,就算见着了人,大家也都显得冷冷淡淡的,说不上几句话,就把安然打发了。
    就连桂太君也不愿意多见安然,甚至当着安然的面,不止一次叹息:“阿然呀,你太叫姥姥失望了!”
    安然想要解释,最后终究垂着头无话分辩。他知道,他的某些观点,跟这个时代的观点是不同的,这是穿越造成的,谁也说服不了谁。
    安然也没有能力以一己之力去改变这个时代的社会意识形态。况且,方安两府陷入名誉困境,也确实是他造成了,他无话可辩。
    安府这边,大公子见着安然,更是冷若冰霜。安凌墨则完全不理睬安然,连安然前去请安,他也一概不见。
    有时在府里父子两个狭路相逢,安凌墨也跟大公子一样,一脸冰霜,大袖朝安然一扫,像拂掉身上的尘埃一般,非常鄙夷地把安然扫过一边,昂头而去。
    还是方太太最心疼安然,没有像其他人对安然爱搭不理,可她的关心仅限于生活上的关心,原本母子俩亲密无间,无话不说,现在只要一说到跟舞蹈相关的话题,方太太就会转开话题,母子间不可避免地产生了疏离隔阂,母子的关系看似仍然亲密,但在亲密之下,裂痕宛然。
    安然没想过,他跟方安两府亲人们的关系会走到这一步,这让安然心里非常难过。安然一直觉得穿越过来是幸福的,这幸福来源于浓浓的亲情和家人的宠爱,如今,他握在手里的幸福,正自指缝间渐渐流逝。
    吏部的文牒还没办下来,李子实便托阿辰带话,约了安然在一品香酒楼见面。
    李子实这人也作怪,明明约在酒楼见面,却不点酒菜,只点了一壶白眉,并时新瓜果,见安然推门而进,便站起身迎上来,叫道:“阿然。”打量了安然两眼,又问:“怎么还穿着女装?不过,你这女装穿得特有味儿,是不是舍不得换了?”
    安然能把女装穿出股男子特有的潇洒帅气的风姿来,这种风姿,男人穿不出来,女人也穿不出来,确然是当世独一份。
    安然也笑着叫了一声“少盈”,回头把跟着自己的新小厮打发到酒楼门口候着,随手掩了门,坐到李子实下首,反问道:“我不一直都穿着女装么?”
    安然见李子实穿得仍旧相当“朴素”,想着梁小峰说过,李子实还有几个月的丧期,本该闭门服丧的,只自己说一声有事相求,李子实就冒着被人发现参劾的风险来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