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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问:“阿肆,你还经常上台表演?”
凌旺儿又在外面答道:“哪有勾栏伎坊请我们爷去表演?我们爷也就表演给我们几个看。唉,不看还不行!”
那语气晕得很是无奈,可见凌肆的舞蹈表演有多辣眼睛。安然笑完,不禁又想:如果他也像凌肆一样,找不到演出机会,可能也只有把清如院的人抓来当观众。这么一想,不由得对凌肆满是同情。
安然跟凌肆窝在车厢里聊天,一路有说有笑,一点不觉得辛苦,还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马车停在官道路边,大家都下来活动活动手脚,吃点干粮,略作休息,才好继续赶路。
休息之时,安然很自然地随口就问:“阿肆,你们要去哪里?一直跟着我们走?”
凌肆一边啃肉干,一边道:“我就是专门追上来拜访你,陪你走几天,过几天就要回荆州。”
凌肆是算着洛城考花榜的时间,便向他爹凌老爷讨了差事,假公济私地跑到洛城来观赏花榜。
没想到竟然能看到四年前表演软性剑器舞的那个女装小公子来考花榜,所跳之舞,简直被他惊为天舞。
四年前投帖未果,这一次,不想再错过,次日就去安府投帖,不想被告知安然已经离开洛城,回林州去了。
凌肆便带着亲随一路追过去,不想他们骑马,脚程太快,追过头了,觉得不对,又倒退回来,才兜头把安家的车队拦住。
凌肆又问安然:“刚考完花榜,就急巴巴地回林州去干什么?不等圣上召见啦?对了,你不是住在洛城么?”
安然不好把自己家的事随便说给外人听,便顾左右而言他:“那可惜了,咱们相聚不到几天,就要分开了。”
凌肆听了浑不在意:“没事!你在林州何处?以后只要我出来办事,就绕道去看你。家里经常派我出来办事,一年少说也能见上几面。”
“……”安然更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家族送回林州关祠堂的,再说,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去林州,或者,会在林州呆多久,想了想便回道:“你若有机会,还是去洛城找安府找我吧。”
凌肆哦了一声,就没有多问,很自然地理解为安然是去林州办事,并非长住。
倒是安然为了打破尴尬气氛,问道:“阿肆,你吃什么呢,这么香。”
凌肆虽然三十多岁了,不过江湖人,没有表字,只能叫名字。他见安然问起,便从衣袋里又掏出块黑黑细细的东西递给安然:“我娘做的肉干。我常在外面办事,我娘怕我顾不上吃东西,特地给我做的干粮。”出门在外,风餐露宿是常事,吃不上热饭,只能啃干粮充饥也是常事。
安然接过来就往嘴里送,一边的问凝急叫道:“姑娘!”冲上去就把安然的手按住,小声提醒道:“出门在外,不要……”不要随便吃陌生人递来的东西,谁知道东西里面有没有加料?这一课,是她刚跟汪嬷嬷学的。
凌肆是练家子,把问凝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那眼眸不觉微微一眯。
安然把问凝的手拂开,笑道:“阿肆又不是外人,怕什么?”说着就把肉干放嘴里咀嚼起来,咂巴咂巴味道:“闻着香,吃起来也香,味道挺好的。”
有点像穿越前的牛肉干,不过是猪肉制的,五香料卤得十分入味,略干硬,很有嚼劲。这时代没有肉用牛,耕牛受官府保护,轻易宰杀不得,极少能吃到牛肉。不过能吃到猪肉干,也让安然颇为享受。
凌肆见安然不顾下人的劝阻,十分坦然地吃了他的肉干,只觉得心头一松,复又一暖,觉得安然虽然是个娇滴滴的官家子弟,但对自己信任有加,真诚相待,以“不是外人”相许,果然是一个值得自己倾心交结的朋友!
于是,凌肆对待安然更加敞开胸怀,主动自觉地抛弃江湖算计和利益相争一类阴暗的想法和念头,用自己的“真诚相待”回报安然的“真诚相待”。
安然好久没吃过肉干了,这一路便把凌肆的干粮当零嘴来啃,还没走到晚间投店,就把肉干啃完了。
把凌肆欢喜得直说:“你喜欢吃,下次我去洛城看你,叫我娘多做些肉干带给你。”
随着两人交情飞快地加深,他们所说的话题已经渐渐不再只限于舞蹈,随着话题的发散,便说起各自的经历。一个是江湖圈子,一个是官宦圈子,两个圈子风马牛不相及,彼此交流一场,觉得好奇新鲜。
安然说起他小时怎么扯着纪蕴在家里淘气的事情时,凌肆摸了摸衣袋里那两个被他用银子换回来的金疙瘩,想问问纪蕴的情况。
但见安然对他全不设防,凌肆心头沉吟了一下,觉得自己向真心相交真心相待的朋友套问人家表哥的消息,行径有些卑劣,他不愿意安然将来知道了看轻他,终究没有把金疙瘩掏出来,对纪蕴的情况也没有多加追问。
跟一个没有心机,没有防备的少年真诚相交,真是一件令凌肆非常愉悦的事,不知不觉就跟着安然走了两天。
这日傍晚投宿后不久,有两个风尘仆仆的青衣人来打听安家车队。
随后晚间,凌肆正跟安然在客房里交流舞蹈,其实,是他向安然请教,这几天交流下来,他只觉得收益良久。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