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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大人了?怎么吃东西还要人喂?”
安然颇有些得意地咀嚼着抢来的胜利果实,道:“让你喂,是给你面子,你还敢不松手!”十分傲娇地哼了一声。
桌上众人瞧着这一幕,全都笑了。一边的安浅秋柔柔地央求道:“蕴哥哥,小秋也要吃虾子。”
纪蕴不好厚此薄彼,只得剥了一只,安浅秋张着嫣红的小嘴等投喂,甚至心里都准备好了,怎么来个手上夺虾,纪蕴却把虾仁放进了她面前的菜碟里。
安浅秋愣愣地看看纪蕴,又看看菜碟里的虾仁,似乎不能理解纪蕴这么明显的厚此薄彼的举动,继而眼里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不过,那水雾很快又在满桌的欢声笑语中消散了。
安然虽然没有答允教安浅秋练舞,但是安然练舞时,安浅秋跑来旁观,安然也不赶她走,旁观久了,安然便也教她一些练起来不怎么辛苦的舞蹈动作,就当形体锻炼,让她练着玩儿,不必当真。
四月末,方太太终于给安浅秋寻到了一个妥当的乐师,安然在琴室里看见阿辰时,大吃一惊,有种恍如隔离的错觉。
因为安然一早就跟方太太商议妥了,要让教导安浅秋弹琴的乐师给自己伴奏,所以,便直接在练功房旁边设了间琴室。
反正安浅秋的闺阁薰夕院距离安然的清如院并不远,过来学琴也方便,同时,又有安然这么个第三人在旁边看着,不怕安浅秋跟阿辰孤男寡女单独相处,惹人闲话非议。
上次在一品香酒楼看见阿辰时,他虽算不上容颜姣好,却也五官端正,身体挺直。
此时的阿辰,却微微伛偻着身躯,脸上蒙着一张特制的面巾,没有被面巾蒙住的双眼和额头上有两道浅红的伤痕,一看就是新伤,并且那伤痕一直延伸到面巾之下,显然脸上也有新伤,大约整个脸上都有伤。
安然听嬷嬷介绍,阿辰姓容,本是清白人家的子弟,全家去梵金寺进香时,遭了劫匪,都死于非命,只阿辰熬过重伤活了下来。
但他也被毁了容,身体也废了,家里下人欺主,或卷款而逃,或侵占财产,容家很快就败落了。
幸好阿辰有一手出色的琴艺和琵琶,为了生存,就央了一些大户人家的太太出面作保,愿意做个女师,教导大户人家的闺阁淑女抚琴或弹琵琶。
安然一听,就知道这些话都是鬼扯,全都是李子实安排的吧?
只怕真有那么一户姓容的人家,被灭了门,安排阿辰李代桃僵成为那户人家唯一存活的一个。
反正阿辰毁了容,那容姓人家的左邻右舍谁愿意盯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仔细辩认?只要阿辰的身形年纪跟那家人的某个子弟差不多,大家草草看一眼,就会确认了。
一个来历清楚清白的落难子弟,比一个空降立户的乐伎更容易被人信任同情。
第34章 良籍的代价
第34章:良籍的代价
作者:天际驱驰
阿辰既是王府的乐伎,安然本以为让李子实把阿辰从乐籍转为良籍,是件十分轻而易举之事,哪知李子实竟使出这么简单粗暴的李代桃僵之策,觉得这时代权贵人家的思维,真不可理解。
安然也不是多愁善感之人,虽然不齿李子实如此祸害平民百姓,也只是狠狠在心里鄙视了一下就算了。
对因为自己的需要,害得全家被灭的容家人,为他们默哀了一把,就放开了。安然不是白莲花,也没有圣母情怀,不会把李子实作的孽归到自己身上。
只是看着阿辰好好的一个人,毁了容,废了身,一个多月时间就像完全变了个样子,还是令安然有些难过,尽管他知道,阿辰想混迹后宅,这是必须的。
这些也是阿辰想成为一个独立立户的良籍平民,必须付出的代价。
这个时代,如果让一个少年混进后宅教导淑女们弹琴,就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会影响淑女闺誉。
毁容,切断淑女们可能产生的春闺绮念;废身,斩断少年的作案动机和工具。只有毁容废身之后,阿辰才有可能借教导安浅秋琴艺之机,来到安然身边。
等人都退散了,阿辰跪下,非常郑重地朝安然直磕头,安然慌忙去扶,叫他起来。
安然不习惯跪别人,也不习惯别人跪他,在他心里依旧保持着穿越之前的三观,这是根植铭刻于他心灵深处的东西。
阿辰非要跪着,不肯起来,说道:“除了父母师父,姑娘待小人恩同再造,小人这辈子愿意永远追随姑娘,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来,只要姑娘需要,小人绝不吝啬贱躯。”
安然等阿辰情绪平复一些了,才把他拉起来,柔声道:“我问小世子要你,给你良籍,也是因我所处环境所迫,想不到让你吃了这等苦楚,一辈子也没法挽回。你如此谢我,我心头委实不安……”
安然还没说完,阿辰又要跪下去:“姑娘能给小人一个良籍,就够小人做牛做马报答姑娘的大恩大德了,吃这点小苦头,是小人心甘情愿的。”
安然把阿辰拉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阿辰却要站着:“小人虽然已经是良籍了,但在小人心里,小人是给姑娘做牛做马的奴婢,万万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