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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领,没有人能比得了。
“将军——”
便在这时,一名守兵快步而来,禀道:“墨侍卫在营外,说甚世子爷有急事,要与您交代。”
都知墨陵是苏湛羽的随侍,向来寸步不离,眼下他去而复返,又是只身前来,便知要言绝非轻如鸿毛的小事。
只是跟着那人行军多年,惯常血雨里来去,众人什么风浪没见过,便就没在意。
片刻之后,池衍眉目间风云不惊:“让他进来。”
守兵领命下去,不多时,便见墨陵自营外疾步走来。
离那人三步远,止住,端身扶剑行礼:“属下墨陵,见过池将军。”
边上,锦虞坐在半矮的竹凳喝汤,清红裙摆逶迤及地。
乌墨一团雪白,乖巧伏在她双腿上等投喂。
春光倾洒下来,满目温暖静好。
柔和的视线从她身上敛回,池衍淡言:“何事?”
墨陵一瞬细微迟疑,随后便如往常面色古板单一。
一封书信取于袖中,他双手呈上:“世子爷吩咐,让属下将此信亲手交与将军。”
目光垂落,那信封乃牙色花笺,但凡楚京之人都能一眼得知,此信出自高官重臣之手。
池衍俊眼微细,随手接过,修指灵活拆封,折开纸笺。
随目之所及,他眸中骤然闪过一道深芒,沉下的眉目中肃冷渐重。
旁侧的元佑觉他异样,也正了色:“将军,发生何事了?”
极少见他默冷至此的神情,元佑不由顿住了话语。
信中落款,是尉迟亓的私印,绝无可能造假。
故而池衍并不怀疑信中所言真假与否。
只是信里说的事,仿佛掀起了他心底的惊涛骇浪。
花色信笺因他指间收紧的力道褶出深深皱痕。
显然,他动了怒。
气氛陡然凝重。
锦虞怔愣须臾,茫然中默默放下了手中的汤碗。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神情。
面无笑容,透心的冷,浅褐瞳折射出的暗光,如刃如丝。
他无声,良久的死寂令四下氛围越发沉闷慑人。
墨陵目露犹豫,踌躇多时,还是遵从命令,道:“将军,此信来自京都,死侍本是要暗中送往临淮,但半道被王府眼线拦截,世子爷归府途中得知,便命属下即刻赶来。”
完美的措辞,听上去天衣无缝。
又是一息压抑,他依旧无言。
目光从那字里行间移开,池衍缓慢将纸折回信封中,淡淡敛去了眉宇间万般起伏的情绪。
若不是那薄唇难抑地紧紧抿着,真要让人以为方才无事发生。
池衍抬了下手,墨陵便知意退离。
接着他看似随意地将信往边上一递,元佑立马伸手接过,而后便见他向前走了两步。
池衍不急不缓,在矮竹凳边半蹲下身。
微微含了丝笑意:“好喝吗?”
对她说话时的语气,还是那般温柔。
但锦虞看得出来,他那似真似假的笑里,浮动澹澹杀意,哪怕他掩藏得很好。
面对这样的他,锦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温吞着,乖乖点了头。
池衍蹲在她跟前,两人正好四目平视。
停顿少顷,他道:“京都有要事需处理,哥哥不能带你去,先送你到宣山,自己在将军府玩儿两天,好不好?”
他语色平静得叫人难辨虚实,也难以拒绝。
但锦虞知道,事情绝非他说得那样轻松。
犹豫之下,锦虞悄悄捏住他衣袖一角,小心问道:“……是什么要紧的事,严重吗?”
池衍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别担心,等解决了,我会回来接你,听话。”
他嘴角划过一点笑痕,然而话语间尽是不容悖逆。
说罢,池衍站起来,回身的那一瞬,薄下了语气:“备马。”
军令如山,众人虽是惑然不解,但他说,他们便就立马照做。
天光照拂下的山间流水,都好似一刹失了颜色。
一切都是这么突然,突然到锦虞久久未能反应。
直到那人让她带上乌墨作陪,直接自己被他抱上乌骊,马蹄声清啸扬起。
他快马加鞭,直奔宣山而去。
一路上,锦虞心突突得跳。
*
池衍离开营地后,赤云骑自然是原地待命,等他回来。
就在众人茫然无措之际,元佑注意到手里的信,赶紧打开来看。
片刻之后,见他瞠目蓦然震惊,大家忙不迭追问。
他们都以为,这信,是月前尉迟亓那狗东西写给东帝的,信里是楚帝的把柄。
最后被豫亲王府截了胡。
尉迟亓的司马昭之心,赤云骑人尽皆知。
他想要借此机会勾结东帝夺权,倒是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