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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她咬着牙支起半身,目光触及前方,顿住。
    银丝绣线的软罗幕帷,自四面静静垂落,脚下的云纹朱锦长毯一路铺展到纱帷最深处。
    透过虚掩的纱帐,一鼎落地螭兽鎏金熏香炉,缭绕轻烟。
    又似有水波雾光,随之轻漾。
    光影恍惚,帐幔上朦胧勾勒出一人挺拔颀长的身影。
    楚国的将士,都如此骄奢安逸的吗?
    锦虞半疑半惑,慢慢站起身来,向纱帐内轻步走了过去。
    四下悄然,只有里边似有若无的动静,和她腕间轻微碰撞的瓷铃声。
    锦虞轻轻拂开帷幔一角。
    只见暖烟迷离,男人背对而立,上身半裸,肩背肌理线条完美,后敞的流云丝衣正穿到一半。
    那人缓缓偏过头,侧颜轮廓初现。
    锦虞呼吸一窒,第一反应竟是非礼勿视,倏地转过了身去。
    便在这时,帐门外传来元青谨小慎微的试探:“将军恕罪,属下大意,没能将人拦住……可需……属下进去?”
    闻言,锦虞一怔。
    他是穷凶极恶的楚军将领,她在心虚个什么劲!
    回过神,锦虞清眸一凛,摸向腰侧,一把镂金锋锐的贴身短匕现于手中。
    她身姿修挑轻盈,飞身入帷,裙裳飘飞,四周纱幔无风自扬。
    而里头那人,已披上了云白软袍,去簪散发于身后。
    他徐徐侧身,闲坐案前,始终从容淡然,当她不存在似的。
    不过一息,锦虞便掠至他身后,细薄锋刃架在他脖颈上,冷声:“让他们走!”
    熏炉轻烟萦绕着水气,有异香浮动,四下忽而陷入死寂。
    男人仿若不觉刀匕在颈,手指修长,稳稳执过案上的羊脂白玉盏,低头浅抿了口茶。
    他状极悠闲,全然不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锦虞有些后怕。
    毕竟她只是虚张声势,知道自己从前偷学的几招花拳绣腿,不可能慑住一个戎马沙场的大将。
    但他既不听从,也不反抗,让她捉摸不透。
    锦虞咬唇,下意识捏稳刀柄,胁迫催道:“快啊!”
    她一动,铃铛里的玉珠子便晃荡出了几许清音。
    男人像是突然顿了一顿。
    默了会儿,茶盏放回案上,他微微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
    锦虞不满他的无视,正想将匕首压下几分,便听他缓缓开口。
    “乌墨。”
    他的声音有些微清冷,但低醇质感,很是好听。
    锦虞心绪一紧。
    明明第一次听,甫一入耳,她心底却不知缘由地,仿佛有处空虚忽然被苦涩覆没。
    他只是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可听到他的声音,她蓦然间,心觉酸楚和不甘……
    锦虞讨厌这种感觉。
    旁侧那张纯白柔貂铺就的软塌上,突然传来一丝动静。
    锦虞思绪一断,斜眸望去,这才发现那儿躺了只尺玉雪猫,一身蓬松的软毛陷在白貂锦毯里。
    听到男人低唤,它从清梦中醒来,怏怏掀开眼睛,露出异色双瞳。
    左琥珀,右宝蓝,十分漂亮。
    它趴卧着,像只高贵的小狐狸。
    锦虞从未这么近地见过猫,她细皮嫩肉的,宫奴们总怕它们太野挠伤她,故而不允有猫狗进她的宫殿。
    可这只雪猫,锦虞总感觉自己养过它很多年。
    只是它通体羽白,居然名为乌墨,好生奇怪。
    这时,男人指节敲叩案面。
    还在柔毯上舒服磨蹭的雪猫,这才不情不愿低呜了声。
    它伸个懒腰,跳下软塌,一瞬便蹿出了营帐。
    锦虞恍然回神。
    她莫不是在雪地跑了太久,出现幻觉了,不然怎会对他的猫也有怪异的感觉……
    *
    帐外,雪夜更深。
    乌墨侧坐在众人面前,绝美的眼眸微细,清高又贵气。
    毕竟相处不是一朝一夕了,乌墨一出来,他们便就明白了里面那人的意思。
    为首的另一人叫元佑,他点头笑笑:“得嘞小主子,咱们不打扰了,这就走,这就走!”
    而元青略有些迟疑:“真走啊?将军他……”
    “嘘,快都散了散了!”元佑挥退了众兵,边将他拽走,边道:“将军用你操心吗,谁能伤得了他?”
    元青回头望了眼渐渐远去的军帐,“我担心的是那姑娘,你见哪个进过将军帐里的女子有好下场了?”
    “嘭——”
    他话音方落,便听见瓷器银瓶的迸裂碰撞声,接二连三自王帐中传来。
    两人一怔,懵懵对视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每晚9点更,有变动会在最新章作话告知。
    ★腹黑妖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