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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清晰。
    陶溪又高兴起来,整张脸微微发烫,他赶紧回复道:“谢谢同桌!”
    林钦禾没说什么,只是丢了一个云盘文件包过来。
    陶溪还不太懂其他软件,问了潘彦才搞清楚,下载了云盘后打开文件包一看,发现里面是分门别类整理的各科学习资料。
    他想这肯定比毕成飞珍藏的资料好得多,那个群不加也罢。
    然后又向林钦禾回复了“谢谢”。
    但林钦禾再没有回消息了。
    陶溪便看着这一段聊天记录发呆,一会后他再次点进林钦禾那张空白的头像,却突然发现林钦禾的朋友圈竟不再是空白。
    他在一个小时前竟然更新了九张照片,没有配任何文字。
    陶溪点开照片一张一张的看,很快明白过来这些照片应该是林钦禾在日本度假时拍的,只不过比起毕成飞的“大作”,林钦禾拍的照片显然可以称得上是专业。
    那些薄暮时分的寻常街巷,在他的镜头里流动着寂静又热闹的十月烟火,瑰丽的暮色铺陈在街巷里的每一个人影上,仿佛落满了北海道漫山的红叶。
    陶溪突然想起昨天的傍晚,也是这样的暮色,林钦禾在空旷的音乐厅中央,坐在钢琴前弹奏了一曲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的《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当时好像心中所有的愤恨不平和嫉妒难堪,都在那首钢琴曲中缓缓沉降,像红叶落进水洼,雨滴跌入溪河。
    他出了一会神后,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一个赞,然后将九张照片都保存下来,选取了其中一张照片设置成手机屏保,又选了一张照片设置为与林钦禾对话框的聊天背景。
    作者有话说:
    申榜要截止了555,站在地心里的作者跪求海星
    第24章
    陶溪画完四幅画,成功拿到了1200块的酬劳,其中有个男生因为满意还多给了200小费。
    如果陶坚再来找他,他打算就把这些钱给陶坚。
    陶溪忍不住想,这个赚钱途径其实还不错,学美术的艺术生基本都不差钱,如果以后还有急事,可以接一点单应急。
    国庆假期彻底结束后,夏日尾巴的最后一丝暑气也被如期而至的秋风吹走。
    陶溪和毕成飞中午在食堂吃完饭往教室赶,毕成飞本来要去打篮球,但看了眼手机上的天气软件放弃了:“天气预报说中午有雨,看这天色马上就要下了。”
    陶溪抬头看向天空,天上积雨云黑沉沉的轻轻拧一把就能泼下水。
    两人赶紧趁还没下雨飞快地往教室跑,刚跑到教学楼一楼就被赶来的潘彦拦住了去路。
    潘彦又急又愧,就快给陶溪表演当场下跪:“溪大!我对不住你!姜老师看出了那几幅画是一个人画的,我们没憋住把你供了出来,刚被吼了一上午,她现在让你过去……”
    他越说声音越小,小心翼翼地看陶溪神色,但陶溪竟一点慌张害怕都没有,皱着眉自言自语道:“居然看出来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竟还想着画的问题,潘彦急得满头大汗。
    毕成飞不知道陶溪帮美术生画作业的事,但美术老师姜蕾的威名文华一中谁人不知,这位女魔王可是创造过吼学生三个小时不带喘的记录。
    “溪哥,你太惨了,得罪谁不好,得罪了姜蕾。” 毕成飞爱莫能助地拍了拍陶溪的肩膀,目光悲壮,语气沉痛。
    “行,我去一趟。” 陶溪不以为意,他初中和校长斗智斗勇三年,没在怕的。
    他在毕成飞风萧萧兮易水寒的目送中和潘彦一起去了艺术部办公楼,人还在一楼就听到三楼传来高亢洪亮的女高音,待上到三楼耳膜就发出了一级警告。
    陶溪刚踏进一只脚,吼声就劈头盖脸地罩了下来:“滚那边去!”
    办公室的阳台边上正站着那四个找他买画的难兄难弟,一人对着个花盆,葫芦娃似的垂着头好不丧气,潘彦一进办公室就弓着腰自觉站到第五个花盆前。
    陶溪冲正插着腰怒气冲天的姜蕾笑了笑,喊了声:“老师好!” 然后慢步走到第六个花盆前,低头一看,盆里是个仙人球。
    姜蕾一怔,这位一带五的“枪手”显然是个违纪惯犯,她气的冷笑一声,那五个美术生也不骂了,指着陶溪开始单方面声波输出:
    “你就是高二一班的陶溪是吧,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班的学生跑来美术班当枪手,是作业太少还是手太痒?”
    “你真当我瞎了看不出来是一个人画的,我办画展的时候你连受精卵都不是,以为能瞒过我?”
    “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看出来的?我告诉你,画画就跟写字一样,同一个人的字迹再怎么伪装都认得出来,有的字写惯了这辈子都改不了,画画也是一样!就凭你这点斤两也想在我面前耍花招?!”
    “你给他们画得了一时,艺考你给他们考吗?!美院你负责帮他们上吗?!”
    “我看是要给周强打个电话好好问问了,尖子班的学生竟跑到美术班做生意,那我就替他好好教教你!”
    ……
    陶溪从头到尾都低着头,时而表示认同地点点头,积极认错的态度摆的很端正。
    但他其实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天上积蓄已久的雨水像要烘托环境似的拼命往下吐,雨声嘈杂密集地敲打在阳台栏杆上,面前的仙人球已经彻底淋湿。
    他在想没带伞等会要怎么回去。
    姜蕾吼完一阵,一看陶溪竟盯着仙人球发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提高几个音阶骂道:“我看找班主任根本不够,必须把你家长给我找来,儿子在学校不好好学习天天搞些歪门邪道,你是没爹还是没妈,要靠你在学校给人当枪手赚钱?这钱还不知道背着爹妈给哪个游戏充值去了,我看是你就是缺家教!”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一直垂着头的陶溪突然抬头向她看来,嘴角竟露出一个笑容,说:“抱歉,我的确没有家教。”
    姜蕾一怔,这个白净漂亮的男生逆着阳台外的暗沉天光,一双微潮的眼睛里压着浓重的阴郁,就像他面前的仙人球一样浑身带刺。
    她不禁心脏一缩,但被顶嘴的怒意很快压过一切,她正要继续吼陶溪,外面突然传来三道敲门声。
    姜蕾顿了顿,高声道:“进来。”
    门被打开,一个高挑俊朗的男生拿着一把水汽淋漓的黑色雨伞走了进来,办公室没开灯光线很暗,姜蕾一时没看清人,不耐烦地问道:“来干什么?”
    那男生将伞立在门旁,走向阳台,看向第六盆仙人球前站着的人,语气淡漠:
    “来领他回去。”
    姜蕾借着外面的光仔细一看,进来的人竟然是林钦禾,她虽然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