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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说:“我会的,我想一直守着你和玉虹。”
    岑盈生在一个家教严格的家庭,从小就是个安静的乖乖女,一直走在父母为她安排好的轨道上,跟李玉虹结婚是她对父母的第一次反叛,而领养岑今夏是对她此生遗憾的补足,这两个人对她而言,都太重要、太难以割舍了。
    岑今夏点点头:“我和老妈会一直在外面等你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打麻醉的护士来了。
    岑今夏从床边站起来,想给护士腾位置,结果起身时一不小心撞到了床头柜上摆放着的一个白色药瓶。药瓶的盖子没盖紧,整个瓶身摔到地上之后,深绿色的药片便从里面倾泄出来。
    “啊啊啊!”岑今夏发现自己撞倒了东西,又赶紧蹲下身去收拾,“完了完了,这个吃不了了!该不会是什么很贵的药吧?”
    李玉虹道:“没事,那个不是岑盈的药,是我的。前段时间压力太大一直失眠,就去开了点安眠药。”
    “……安眠药?”岑今夏低下头,仔细地看了看手心里躺着的绿色药片。药片上刻着两个字母“DC”——这是药厂名称“定成”的缩写。
    可就是这两个简简单单的字母,却忽然唤醒了被岑今夏下意识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
    他见过这个样子的药片,在四年前。
    “小夏,怎么了?”梁奉锦看岑今夏一直盯着掌心里的药片发呆,便问了一句,然后蹲下身来帮他收拾。
    “锦哥……”岑今夏微微抬起脸来望着他,“我好像……知道该到哪里去找证据了。”
    梁奉锦有点意外也有些惊喜:“真的吗?”
    “嗯!”岑今夏点点头,不过他现在还无暇去找,眼下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无疑是岑盈的手术,他必须要亲耳听到医生说岑盈的手术成功才能彻底安心。
    术前准备做好了之后,岑盈便被推进了手术室里。
    李玉虹问岑今夏:“你俩刚才说啥呢?”
    被问到这个,岑今夏才忽然想起,那件事他到现在都还没跟李玉虹和岑盈说过。于是他“呃呃啊啊”地卡壳了半天,才终于憋出一句:“老妈,等妈妈手术做完了,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哦。”李玉虹问,“你怀孕了?”
    “……”
    “才没有!”
    “那你害羞个屁!”李玉虹不屑地道。
    “……刚才那个不是害羞!是欲言又止你懂不懂!”
    李玉虹摊手:“那行吧。”
    梁奉锦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这对母子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觉得画面有点温馨。
    岑盈的手术期间,李玉虹和岑今夏一直紧张地等在走廊里,连饭都没心思吃了,还是梁奉锦去买了饭带回来。
    这对母子都是一紧张就忍不住要不停说话的类型,坐在长椅上一通瞎聊,话题跳得飞快,从岑今夏小时候的糗事聊到李玉虹在南方军区时的经历,又从CBD新开的日料店聊到竞争对手公司老总新换的情妇,总之没有他俩不能聊的。
    梁奉锦静静坐在岑今夏身边,被迫听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八卦。
    他看到谭婼发了条朋友圈说事情都搞定了,要和朋友一起去吃火锅庆祝,便点开了她的私聊窗口,问:邢宇怎么样了?
    谭婼:强 奸幼女应该是跑不了了!但是岑今夏那个事好像还在查,因为过去好几年了所以进展似乎不是很顺利的样子。
    梁奉锦:你是从哪里知道他下药了的?
    谭婼:有次他喝断片了说漏嘴,我就记住了。
    谭婼:抱歉啦梁老师,这个事我帮不了你们。四年前我和邢宇还不认识,所以对这个不太清楚。
    梁奉锦:你能把下药的事告诉警察就已经帮了大忙了,谢谢。
    谭婼:我才要谢谢你!
    谭婼:你是个好老师。之前那么对你,真是对不起。
    梁奉锦收起手机,望着身边的岑今夏,微微叹了口气。
    果然不出他所料,谭婼这边没什么线索,剩下的就只能看岑今夏上午想起来的事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场了。
    下午三点过十分,岑盈被从手术室里退了出来。她的主治医赵医生用胳膊蹭了下额角的汗水,朝等在外面的三人道:“手术很成功!”
    提了六个小时的这口气这才终于能吐出来了。
    母子俩一屁股坐回去,瘫在长椅上。
    岑盈被推回了病房里安置,但麻醉效果还没消退,人也昏迷着,颈间裹着的厚厚的白纱布衬得她分外脆弱。
    岑今夏本打算在床边守着岑盈,直到她醒来,却听见李玉虹说:“你应该有事要做吧?快去吧。”
    “啊?”岑今夏有点意外地看过去。
    李玉虹道:“上午你看着那瓶安眠药脸色都变了,肯定是有事,我没说错吧。”
    岑今夏缓缓点头。
    “你去做吧。”李玉虹握住岑盈苍白的手,背对着岑今夏说道,“我守着你妈,等她醒了之后,再告诉我们你想说的那件事。”
    “……好。”岑今夏拉着梁奉锦离开,出了病房却又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阳光之下的两个妈妈的影子。
    第97章 人证
    两人乘上车后,梁奉锦握住方向盘,问:“我们去哪里?”
    岑今夏稍作回忆后,说出一串地址来。
    梁奉锦看向他:“找证据?”
    “嗯!”岑今夏点点头,“那天晚上ktv里除了我和邢宇,还有别人在。”
    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其中一个人的家。
    这会儿正是晚高峰,路上堵得很,从中心医院开车去岑今夏所说的那个地方很是要费一番时间。他便趁着路上的功夫,把他想起来的事跟梁奉锦说了一遍。
    “上午看到我老妈吃的安眠药,才忽然想起来的。”岑今夏道,“高三下学期的时候,邢宇爸妈离婚了,最疼他的外婆也因病去世,所以那段时间他一直失眠,在吃安眠药,就是这个牌子的,因为药片的颜色很特别,所以我有印象。”
    对于邢宇的家庭情况,岑今夏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也大概猜得出来为什么邢宇会变成一个这样的疯子。邢宇的父母视彼此为仇敌,在家里动辄吵架互殴,吵的最激烈的时候甚至动过刀见过血。或许这样的家庭环境,带给了邢宇很深的影响。
    不过即便知道这些,岑今夏也不会原谅邢宇做过的事情。在他看来,因为自己生活不幸,就把不幸加诸于他人,是非常卑劣的行为。
    “……因为当时我意识不太清楚,所以很多细节后来都回忆不起来了。”他接着道,“但现在我想起来了一些,那天晚上邢宇……确实随身带着安眠药,还喂给我吃了。”
    所以他才会记得药片上印着的字母缩写。
    “那天ktv里不止我跟邢宇两个人,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