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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他翻开采买账簿的某一页,上书一个浑然陌生的药材房。
    “临安又开了新的铺子吗?”
    陈隽摇头:“这一间是郡主府名下的。”
    顿了顿,闻人椿才小声应了一句,而后再也没问下去。
    她还不够天真愚昧,也不够勇敢无畏。
    猜到了三五分事实,却不敢打破砂锅再问三五分。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货物一箱箱地往上搬,直到陆地上所剩无几。等到最后一个箱子搬上船的时候,她忽然小跑到苏稚身边,不等苏稚明白事情因由,她已经急急匆匆道完别,一头扎进了船。
    什么都不要了。
    她只想亲自去看看这个郡主府的药材铺凭什么能够用低廉价格收购这批药材,又凭什么说服为了报仇重利重益的霍钰。
    答案呼之欲出。
    她不肯承认,却早早开始安慰自己,哪怕霍钰做这些都是为了许还琼又如何,这都是应该的啊。他们的旧情不可抹杀,出于道义,出于亲缘,怎么能不救呢。
    不要急,不要躁。
    “他们也太猖狂了!”到了临安的第一句,便是气势汹汹。若不是陈隽拦着,她怕能当场引起争端。
    可那位管事实在欺人太甚。系岛商队不仅要给他们送药,还要兼当伙计,按他们的吩咐爬上爬下归置完,却连一个“谢”字都得不到。
    赔钱、费力、不讨好。
    她少有地冒了火。
    陈隽还是头一回看她这幅模样,赶紧倒了些凉水递给她:“无碍的。霍先生讲了,做生意有好的时候就有不好的时候。”
    “这算什么生意。”赔本买卖吧。后半句的抱怨闻人椿没说出口。
    陈隽虽是个直来直去的男人,此时到底还是知道她在气什么,正要鼓足勇气同她讲些私下的话,却听岸边传来人声,沸沸扬扬,直到彻底引走他们的注意。
    闻人椿小心探出头。
    临安,这座繁华热闹城市再度回到她的生活。无论是她走之前,还是她走之后,这里永远喧闹,日日都有悲喜剧交叠上演
    。
    岸边柳树不知抽了多少回新芽。嫩的绿,焦的绿,从头至尾分得清清楚楚。
    柳树下围着无数人,枝丫把人的脸庞都照绿了。
    她原本也只是无数看热闹人中的一个。只是弄明白这热闹是什么,她便缩回了头,不想再看。
    罪妇沉塘。
    有何可看。
    只是撤回眼光的那一刻,她看见了熟悉的脸,而且是两张,一张彷徨无措,一张视死如归。
    闻人椿再也无法置身事外,哪怕她冷下心肠不顾四娘,也不好不顾箩儿啊。
    单纯爱笑的箩儿,旁人说什么都信的箩儿。
    她能犯下什么错。
    闻人椿不敢怠慢,船正下着锚,她已经轻巧地跳了下去。因心急,她还在地上踉跄了一记。
    人群中有专爱看热闹的,知晓不少事情,譬如霍家老爷久病不治,譬如霍家老爷的病就是被眼前这个女人害的,又譬如今日霍家少爷要替父除害。
    他们七嘴八舌说得欢快,好像不是在看人赴死,而是在等人降生。
    唯有闻人椿,他的心彻底乱成了一锅煮沸的白米粥,那米粒都要爆开跳到锅外了。
    “我不想死不想死,大少爷,与我无关,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霍钟,你没有心。祝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如今生一般可怜可悲。”
    “箩儿愿意终生守在柴房,求大少爷网开一面!”
    “够了,求什么求,像他这般人,说话从来是欺是骗,今日答应你,今晚便杀你!”
    两个女人的话紧锣密鼓交织在一起,截然不同却又相同。
    因霍钟对弃子素来一视同仁,骂也好,求也罢,甚至重不过耳旁一阵风。
    他用指甲揉了揉耳骨,懒洋洋地挥挥手:“行了,热闹够了,都动手吧。”可话音刚落,他又懊恼地敲了敲拐杖:“瞧,我都忘了。”然后扭头看向身后,“二弟,你没意见吧。”
    第46章 压抑
    被点到姓名, 霍钰这才往前走了一步。他素来不是爱惹人眼球的人,着平平淡淡的色儿,神情若有似无, 似是漠不关心。
    落在人群最外头的闻人椿便看着他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没什么犹豫, 他回了一句:“全凭大哥发落。”他何时又与霍钟兄友弟恭了?
    一时之间,闻人椿恍惚以为他们早就阔别多年。
    幸而霍钟诡谲之声再度迂回响起:“既然慈悲善良的二少爷都不愿搭救, 那就没办法了。”他抬手, 手掌对人, 手指骨节凸出, 如一堵高高低低不平的墙将四娘与箩儿逼进死路。
    有霍府小厮开始赶人,可越是赶, 贪图热闹的人就越执着。
    大抵有一种人不怕疼不怕死,毕竟刀没有架在自己身上。
    可闻人椿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