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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清冷绝尘的小美人儿,登时眼睛都直了,上前便要拉那人手,却被她一下子避开了,他也不恼,但眼神里都透着一股子直白热辣、不怀好意:“啧啧,这位便是肖桃玉肖师姐了吧?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今日一见,想不到如此孤傲美艳,我……”
顾沉殊微笑道:“你怎么?”
“这不是顾二公子么?幸会幸会……”陈木远怂巴巴地咧嘴笑了,他这种斗鸡走马、吃喝嫖赌的纨绔,一向都是顾沉殊那种有真才实学的公子看不上的,因此,他也不觉间有些心虚,赶忙挪开了视线。
毕竟旁边儿可还有一位活泼娇俏的美人呢。
言无忧发觉这拢尘堂很让人不舒服,也无怪乎肖桃玉不乐意来了,他冷冷横了对方一眼,根本不给那厮对季清婉拍马屁的行为,道:“走是不走?”
“走走走……”
几人一道从正门进了去,但肖桃玉发觉暮遥顿了一会儿,悄悄走了一旁的偏门,不由问了一句:“你鬼鬼祟祟作甚?为何不走正门?”
暮遥身形僵住了片刻,气冲冲钻进门去:“懒得和你挤!”
进门后,果见到了堂主陈青云和堂主夫人杜雪,肖桃玉飞快打量了几眼,陈青云虽是剑眉星目,但观其言谈举止,的确就是个五大三粗、无甚内涵的糙汉子,真也不知那娇花映水一般的美人是如何被鬼迷心窍的。
任凭谁是慕渊真人,当年都得被气昏过去。
杜雪一见到肖桃玉,愣了好久,久到双目竟有些红了,她一把握住了小姑娘的双手,颤声道:“乖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肖桃玉有些怔忡:“夫人见过我?”
“岂止是见过?”杜雪忍不住轻轻拭泪,这些年,她在拢尘堂过得其实并不容易,拢尘堂重男轻女,她是唯一一个可以坐在堂主大会中的人,可见她付出了多少努力艰辛。
经年摧折之下,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姿色艳绝的秉玉双姝之一了,眼角上淡淡的细纹透露着岁月的痕迹,坚强凌厉的眉眼也早就没了少女时期的娇蛮任性。
当年,慕渊真人最疼爱的弟子肖烽死了,其他两个痛恨他辱骂他,与他恩断义绝,却唯有当初那个被他亲手赶下山的弟子,会时不时的回来看看他,甚至有了孩子,也希望能再次拜他为师。
师尊把杜雪逐出秉玉仙山,但是又在拢尘堂一分钱没有的时候,自掏腰包,接济拢尘堂,只是不肯让弟子受苦而已。
他们师徒之间……
也只能说是有缘无分了。
这个美貌却坚毅的妇人犹豫几许,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如何说出口,半晌才低低道:“唉,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小时候粉雕玉琢,十分可爱,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仙姿神骨……”
肖桃玉心底顿时升起了一阵亲切的感觉来,师尊再好,也比不过女子对孩子独有的亲昵和照拂。
谁知杜雪竟说:“真像我师兄啊。”
肖桃玉如坠冰窟:“……”
她险些没当堂吐出一口血来。
拢尘堂阔气豪放,不拘小节,又加上早有慕渊真人在此叮嘱,几人决定在此住下一段时间了。
静养的这段时日其实还算是安心,除了陈木远那流氓纨绔时不时纠缠两个姑娘之外,倒也无甚心烦。
暮遥素来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从小嫉妒肖桃玉,见母亲对那人态度颇好,她更是为此心烦,但凡见到这位同门师妹,必然要上前羞辱一番,试图将对方气得喷血三升、原地暴毙,其他人会上前袒护,但应云醉这厮便是直接针尖对麦芒,什么混词儿都敢讲,彻头彻尾就是一臭流氓臭无赖,反倒是将暮遥给吓得不敢来了。
某日,肖桃玉在姑苏城的街市上闲逛,正好便看见了陈木远和一个身穿藕粉衫裙的小姑娘争执。
陈木远说得唾沫星子横飞,看上去气势逼人,眉宇间尽是对对方的压迫,似乎在强行释放威压让对方害怕似的。
那姑娘一句话都能给说得磕磕绊绊,末了,忍不住了,当街号啕大哭了起来。
肖桃玉不明就里,远远看着。
“哎你哭什么!烦死了,臭娘们儿!眼泪怎么那么不值钱?”陈木远掐腰,似乎已经心烦意乱到了极点,他对周围人吼了几句,“看什么看,都给本少爷滚!滚滚滚——”
结果当天下午,便有人找上了拢尘堂。
彼时堂主和夫人不在门派里,家中有暮遥管事,一干年轻人全都坐在抱厦厅里随意谈天。
来者不过是个形容枯槁、浑身干瘦的穷书生,领着白日那个年岁尚轻的小姑娘,此刻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涕泗齐下。
书生痛骂道:“陈木远给我滚出来!”
往日听见这草民如此放肆,陈木远这个锦衣纨绔早就要起来发疯了,今日倒是稀奇,坐在原地一句话没敢说,反倒是面如土色,手中的茶盏都跟着他哆嗦了起来。
暮遥察觉事情不对劲,起身相问。
结果那书生领着女儿,也是眼眶通红,声音沙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