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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秦尚所吸引,想介入他的生活,想成为他的朋友,想在他心里占据哪怕一点点的地方。
这种想法被藏在日常的点点滴滴里,自然而本能。
像被打碎了的彩色琉璃,一片一片地嵌在日子里,一一细数下来,才琢磨出一点不对劲来。
白汎大喊着“我媳妇好啊,好看,贤惠,跟着我吃了多少苦啊!”。
裴冀丁却想着别的事,敷衍的嗯嗯啊啊着。
两个人一喊一应,驴头不对马嘴。
“行了,知道你嫁的好,嚎什么嚎。”秦尚端着东西出来,被吵得聒噪的耳朵隐隐作疼,用一块烤饼买了白汎的安静。
“被吵吵傻了?发什么呆呢。”
手带起一阵冷空气,还有丝丝缕缕孜然辣椒的香气,呼呼地往裴冀丁脸上扑。
他回过神,从张开的五指缝隙里,看到了模糊的秦尚。
“啊。”
眼睛逐渐调焦,模糊的人影慢慢变得清晰。
像是被打乱了的水面终于平静,映出了岸边最好看的一朵花。
那层被挑破的纱瞬间化成了春水,从裴冀丁的心里往外淌,要溢出来。
当模糊的情绪化为了一个真实存在的,摸得到实体,所有未知,猜测都落了地。
他对秦尚,向来不是同性的欣赏,不是友情的关心。
他的向往,他的好感,他对秦尚子虚乌有的对象的嫉妒,一瞬间找到了归宿。
裴冀丁眨巴了下眼睛,脸上不由自主的发烫,他推开秦尚的手,回道:“就他那点小分贝,不至于。”
“这还小分贝?改明给你录个白哥特色起床铃,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裴冀丁挑挑眉,眼神往黑着的手机屏幕瞟,看到映出来的那张脸面色正常,没有一点发红发烫的迹象,松了口气。
“什么玩意,还特色?”
“究极版学猫叫。”秦尚往白汎那比划,语气好像在聊今天吃了什么饭,“能撕烂你脸的小野猫。”
“……”裴冀丁沉默半晌,吐出一个字,“靠!”
三个人里醉了的只有白汎,摊在石桌上,哼哼唧唧的,十分丢人现眼。
秦尚今天不打算收留他,给他老婆林语涵打了电话。
裴冀丁后半场就哑了炮,颇有点喝闷酒的架势。
这心事重重的模样,和之前呵呵哒哒拌嘴的样子实在相差太多,秦尚心里疑惑,以为白汎性感小野猫版的学猫叫杀伤力太大,给小孩吓住了,还颇有些愧疚。
炉子调成了保温,小火慢煨着上面的食材,裴冀丁发着呆,拿着喝白酒的小玻璃杯,一杯一杯的往里倒菠萝啤。
举手投足之间还挺豪爽。
秦尚看了一会,叫了他一声:“不会真给你放学猫叫,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裴冀丁心里想的压根不是这事,想白秦尚一眼,看见那张脸又心虚了,最后只支支吾吾“嗯”了一声。
回应显得十分柔软,秦尚等了好久没等到一句“滚”,看了两眼裴冀丁,只当这小子真被恶心到了。
凌晨四点,天蒙蒙亮,太阳卡在这间平房和那间平房之间,像沉入水的火球。
烧烤店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有个女声喊了一句:“秦尚!”
裴冀丁转过头去,女人还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套着一件长款的羽绒服,长相有些清甜。
“这裴冀丁。”
“林语涵。”林语涵冲裴冀丁笑,“麻烦你们照顾白汎。”
“啊,不客气。”裴冀丁应了一声。
林语涵的目标不在裴冀丁和秦尚其中任何一人,打完了招呼,就卸下了大方得体的样子,气势汹汹走向了白汎。
说起来奇怪,明明是一个娇小的女孩子背影,裴冀丁却看到了周围燃起的熊熊怒火。
“嗷!”
趴在桌上的白汎被拧着耳朵,嚎了一声。
林语涵气得不轻,她手腕细,手劲也不大,再狠也只是让耳朵红了一点。
“你半个月不回家就在这晕着,白汎你有病吧!我和宁宁等了你多久了,你还不接我电话,你还让秦尚帮你拦着我。”
“你要不要脸!”
她拧完了耳朵,抓着站起来的白汎的袖子,攥的死紧,褶子被揪起来好几道。
林语涵比白汎小一圈,锤着他,在他胸口,骂着骂着就骂不动了,她也不会说什么脏话,急起来眼圈都是红的。
白汎站起来的时候晕乎,本能抓住了打他的手,听见了声音,看见了面貌以后,挺潇洒一男人瞬时就僵了。
后院很空旷,抬头就是零星还亮着几颗星星的天空,月亮和太阳并存,阳光在一点点侵蚀这片区域。
林语涵骂着骂着就声音就模糊了,眼眶红着,掉着水滴。
一开始和白汎平行的身体慢慢跌进了怀里,细小压抑的哭声一点一点,都扎在了白汎心上。
白汎手脚僵硬,不知道该搂着还是抱着,顿了半天,也只说出来一句“没事了”和“我错了”。
压抑的哭声最后被压抑住了,林语涵抹了把眼睛,瞪了白汎一眼。
白汎想拿袖子帮她擦,却被拍开了手,然后胸口被狠狠拍了一巴掌。
“你说你逞个什么能。有病!”
话狠,模样也狠。
可凶狠的人眼眶还带着泪,委屈得厉害。
白汎只觉得自己活该,死了都不足惜。
林语涵缓过劲来,有点不好意思,跟秦尚和裴冀丁再此道了谢,拉着白汎回家。
进后厨门的时候,白汎一把抄过了林语涵的肩膀,那手很用力,显得安全又可靠。
裴冀丁在后面看着,觉得那两个人像是后背生了翅膀,扑闪着守护着对方,凝结成一个结实,温馨的空间。
“白哥挺幸福啊。”
秦尚看他一眼,说:“你赶紧找一个,二十二了,不小了。”
“你比我大那么多呢,你不急我急什么。”
秦尚不赞同地看着他,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要脸吗?你见过二十二的巨婴?”
秦尚点点头,指着他,理所当然地回:“见过,这不就有一个?”
第43章
裴冀丁并不很想跟秦尚争论小不小孩子这个问题。
他又太多的事请需要想,有太多的悸动需要压制。
自打意识到了什么以后,每一句话都变得意义深重。
从初识到如今的每一个画面,都成了爱情的玫瑰绽放的肥料。
秦尚问他你赶紧找一个,他心里就开始汹涌澎湃,发了疯地咆哮着,想告诉他“老子就想找你”。
这宣言霸道而自信,但现实的他却实在举步维艰。
在感情上,裴冀丁一直是学步的孩童,意识到了爱,想要表达又感觉被扼住了咽喉。
他只好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