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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裴冀北看着手机,比吃饭的时候还要放松,周卉蓉问:“跟谁聊呢,这么开心?”
    “冀丁。”裴冀北发完了嘱托,也收起了手机。
    周卉蓉点点头:“这孩子跑出去更好,不然这地方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万人坑。”
    “妈。”
    “得得得,不侮辱你亲爹,东西我要到了就先走了,初二记得来看你姥姥姥爷。”
    “知道了。”
    裴冀丁这边唠完了嗑,秦尚和苏春桃的手机也渐渐消停了。
    时针快指向一点,窗外的烟花停了,又是一片寂静。
    秦尚看裴冀丁放下手机就扭头看窗户,问:“烟花好看吗?”
    “好看,我们那边没放过。”
    “城里近几年都禁了,也就是我们这小地方,老胡同,敢偷偷摸摸放几个。小时候还有鞭炮,放炮放烟花都有讲究,要有头炮吓年兽的。”
    秦尚见裴冀丁一直看着,像个见到骨头的奶狗,眉眼是凶的,但心是向往的。
    “明年吧,明年带你去放烟花,想放几个放几个。”
    “这么好?回来我去找人给你做个锦旗,上面写着国民好老板怎么样?”裴冀丁转过头看秦尚,觉得那个“明年”格外诱人。
    像是证明着他所用的不是镜中花,水中月,都是真真实实的,并且会长久的存在。
    “你这是变着法骂我圣父呢吧。”秦尚笑骂,“起来收拾收拾回去了,苏春桃女士该睡美容觉了。”
    凌晨一点多,裴冀丁再此跨上小摩托的后座,只是这次手里没抱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地点也变成了繁复胡同里,秦尚那个并不冰冷的家。
    把裴冀丁接回家住这件事十分突然。
    秦尚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发展。
    实在是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苏春桃挑起了话头,他想到了那个阴冷潮湿的小仓库,于是他心里一动,顺理成章说出了“来我家住”这句话。
    由于没有准备,秦尚翻出了那双粉红的女士拖鞋。
    再此见到这双拖鞋,裴冀丁竟然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客房没收拾,尘土味有点大,不过被褥都是新的,我把窗户打开散散气,今晚将就一下。”
    裴冀丁应了声,他全身就一个小包,按照秦尚的指示把洗漱用品和个人物件归位。
    客房很小,一张床,一个床头柜,连衣柜都没有。
    “你衣服给我吧,先放我屋。”
    裴冀丁抱着衣服有点犹豫:“住不了几天,堆床头也行。”
    那双伸出来的手没收回去,秦尚沉默了几秒,说:“那小仓库别住了,以后就住这儿吧。”
    他拿过裴冀丁手里的衣服,转身去了主卧。
    “回头记得给我挂锦旗。”
    这晚上裴冀丁没睡好。
    副卧只有一个小窗户,又是在胡同里,对面就是鳞次栉比的楼房,并不通风。
    这小屋子也没有暖气和空调,被子还是那个大红花背面的棉被,足够保暖。
    这个年过得太过魔幻,就好像他许了个新年愿望,不知道哪国的仙人路过顺手给实现了一样。
    一个年三十,他就吃到了苏春桃做的饭,和裴冀北聊了天,还住进了秦尚的家。
    他闭着眼睛,想着过完了年,真要去问问锦旗多少钱一面,他一定用上好的绒缎,烫金的大字给秦尚封一个“大善人”的称号。
    这恩给的太重,给的太善意,裴冀丁一时慌了神,有些接不住。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裴家是他生命里最大的墨缸,而秦尚大概就是悬腕提笔时,顶头满满一砚台的朱砂。
    裴冀丁到了四点才合眼,早上七点半又被秦尚扒了被子纠起来。
    眨巴了半天眼才看清了站在床边的秦尚。
    “苏女士催人了啊,再不起来一会找根荆条背着去。”
    “这才几点啊。”裴冀丁坐起来醒神。
    “今初一,我爸那边的亲戚要来聚会,有不少长辈,晚去不合适。”
    “你爸的亲戚?我去不好吧。”
    “白汎在我家蹭了不少年了,连唐荷都来过一次,他们见怪不怪了。而且苏女士已经把你卖了。现在我家人都知道我聘了个相貌堂堂,乖巧可爱的小孩,还扬言要认干弟弟。”
    “……”
    秦尚把裴冀丁叫起来,目的达到,留下一句“快点的”转身出去准备东西。
    第38章
    裴冀丁紧赶慢赶,还是晚了。
    八点半,苏春桃打开门把两人迎进来。
    屋子里热气腾腾,桌上摆着玻璃的果盘,四个格子,花生瓜子榛子开心果,还有一篮小橘子。
    餐桌折叠的部分撑开,已经摆好了四样凉菜。
    苏春桃赶着两人换鞋洗手,像个运筹帷幄的将军。
    “赶紧的,秦尚去切菜,冀丁帮着阿姨剥点葱姜蒜啊。”
    秦尚把衣服挂好,应了一声,对裴冀丁说:“蒜在阳台,一两头就够,能找着吗?”
    “我又不是瞎子。”
    裴冀丁准确地找到了蒜,却在剥蒜上举步维艰。
    蒜皮连着肉,不用指甲抠那层薄膜根本下不来,一头蒜他磨磨唧唧剥了好长时间,到秦尚出来看,茶几上也才躺着几颗坑坑洼洼的蒜。
    “……”秦尚回厨房拿了碗,接了半碗水放在裴冀丁面前,把蒜剥成一个一个扔在碗里。
    他拿出其中一个从凹进去那头往下剥,一颗白白胖胖完完整整的蒜出来了:““这样剥容易一些,你那剥法指甲抠烂了也出不来一头蒜。”
    裴冀丁把碗拉过来,拿起一颗蒜来:“知道了。切你的菜去。”
    苏春桃准备的菜很丰盛,小厨房满满堆了一台子。菜盆里放着各种各样的蔬菜,都洗干净了沥着水。
    小案板被安置在窗户前临近水池的地方,一把菜刀横着,等候秦尚的到来。
    炉上炖着松茸鸡汤,刚打火,香味还没出来。
    秦尚麻利的料理各样蔬菜,切好了装盘,然后又开始去除鱼的内脏,把冻着的卤好的牛肉拿出来化冻。
    葱姜切好了丝,摆好了盘,裴冀丁的蒜终于姗姗来迟。
    东西没做熟之前的味道并不好闻,料酒混合这鸡鸭鱼的腥味,有些冲鼻。
    小瓷碗里放着满满的蒜,底下有几个坑坑洼洼,最上面的却都是完好无损。
    “不错,孺子可教啊。”秦尚接过瓷碗说。
    裴冀丁手上都是蒜皮,湿漉漉的,指甲缝里也有点发疼,正在水龙底下洗手,听到这句哼了一声:“那是,我天资卓越。”
    过年时期只有苏春桃一位大厨。
    每一道菜都要经由她的手来做,虽然菜品秦尚都会,做出来也好吃,但就是入不得苏春桃的眼。
    按照苏娘娘的话来说,就是“没有灵魂”。
    于是碍事的秦尚被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