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噎了一下,哼了一声就离开了,走到帐篷门口看见卿宁竟然没跟上来,顿时更不高兴了,“你怎么还不走?”
“陛,你在问我?”因为有别人在,所以卿宁不好叫陛下紧急改口叫了你。
“对,就是你。”皇帝心情莫名其妙又变好了,特得意的用下巴点他,“你忘了,在军队里,你负责接待我。”
好叭,当初确实是这样安排的。
卿宁扶额,开始考虑要怎么样才能把皇帝劝回宫里了。
“他不能走。”褚卫抬眸望了过来,“他是军师。”
卿宁已经迈出去一步的脚又收了回来,皇帝看见他这个小动作简直要炸,眼角肉眼可见的红了,卿宁心里一紧,这家伙不会哭出来吧?
“你什么意思?”皇帝语气阴冷,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褚卫不语,木头人似的看着他,好一会儿过后才低下了头,“待会儿回来,他说话挺有用的。”
皇帝这才松了力气,哼了一声扯着卿宁走了。
新的营地是一片沙漠绿洲,因为游牧民族的牲畜太多草原沙漠化厉害,这一片绿洲实在小的可怜,有不少帐篷还是搭在黄沙上的,不过还好,绿洲旁边有一条含沙量很高的河可供取水。
皇帝就把卿宁拉到了这个一点儿也不清澈的河边,硬生生的把他的面具摘了下来。
“戴着这个就想骗朕一辈子?”皇帝语气可怜,“你当初怎么说的?说好的醒过来就能看见你,但根本没有看见你,后来半路突然出现我也就原谅你了,但你却养成那么一个性子。”
卿宁一动也不敢动,站军姿似的站着在接受教育。
“你现在好不容易变好了,却总是想着和皇弟跑,你把朕放在哪里?”皇帝最后一个字出口,捏的他手腕生疼。
“陛下,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说的那句话吗?”卿宁试探着问,他还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第二个世界的人格,怎么会遗留到第四个来?
“什么时候?”皇帝想了想,摇了摇头,“朕只知道你说过。”
果然,记忆是不会互通的。
这一刻卿宁也说不好自己是什么感觉,松了一口气还是难过?本来在皇帝出现的时候他还在想没准人格之间有记忆互通的可能,或许回到现实之后褚卫还记得他,或许……
算了,没有那么多或许。
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皇帝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你怎么了?”
“没什么,陛下。”他把面具戴好,目光清澈的看着眼前的人,“您就当没认出我好吗?”
皇帝抿直了嘴角,目光发狠的盯着他,最后还是渐渐的放软了态度,“卿宁,你真狠。”
褚未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卿宁冷静了一会儿,也回了帅帐。
只要解决了这边游牧民族带来的隐患,褚卫就自由了,他要自由,要随心所欲的生活,得到了,这个世界也就消失了。
达到目的就好,他不必犹豫,不必忧虑。
帅帐里正在讨论如何才能包抄游牧民族,以及打到他们投降之后如何安顿他们。
齐国兵强马壮人口多,兵力是游牧部落不可比拟的,要包抄游牧民族只需要找条小道抄到他们后面即可,这个所有人都认同。
但对于游牧部落的安顿就极具争议了,游牧民族天生自由奔放,浑身自带一股匪气,难以驯服,安排到齐国境内怕他们祸害齐国百姓,安排在草原上又要随时防备叛变。
有人主张怀柔,有人主张暴力,言辞之间不是只要对他们好就是把他们全杀了。
卿宁听的一脑门儿的冷汗,他这个现代人,还没见过这些场面呢。
“得了得了,和你们争不出个所以然,军师,你怎么看?”之前卿宁还算提了几个比较有用的建议,所以大家对他还算信任。
他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大家知道狼群怎么选择自己的首领吗?”
看见众人都是莫名其妙的模样,他才接着道:“它们选择最强装也最凶猛的狼来做头狼。”
这当然是卿宁瞎吹的,但这不重要,他环视四周接着道:“游牧民族也是一样,他们崇拜自然,以强为尊,我们到时候在西北边关建设一座新城专门用来安顿他们但也不反对他们出入草原,再派一位钦差大人镇守,当然这位钦差大人,就按头狼的标准来选。”
帅帐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到了褚卫的身上,很显然,齐国最附和这个钦差条件的就是褚卫。
到时候他拥有一整个草原,又不用担心边患,可以肆意跑马撒欢,这不是自由是什么?
褚卫给这场讨论叫了停,游牧民族还没有投降呢,讨论这么多做什么。
新的斥候又回来了,褚卫询问了前方的战况,又吩咐他们去找路,见斥候要走,卿宁赶忙叫住了他,“兄弟,往东边找。”
斥候领命走了,帅帐里的各位副将也离开了,卿宁终于有了机会,一把把面具摘了下来,银面具不透气,他脸上算是水蒸气。
“将军,您对我刚才的提议有什么看法?”他一边儿用手掌扇风企图吹干脸上的水汽,一边儿兴致勃勃的问。
“就算陛下同意你这个方法,钦差是谁也是陛下说了算。”褚卫往帅帐里面走,卿宁就把面具放桌上跟着追。
一绕过屏风,他发现褚卫这家伙竟然在换衣服。
卿宁:“……”
褚卫:“出去。”
从来没有那个小兵或者副将跟着他绕过屏风过,所以理所当然的,他觉得卿宁也不会跟过来。
卿宁退到屏风外面,但还是贼心不死,“将军,您可以争取一下这个职位嘛……”
将军在看今早没舍得沾水的那只手背。
“你想想,你身上有多少军功?”卿宁在外面,小嘴叭叭的讲个不停,“将军呀,功高不可震主,你请求做这个钦差就相当于断了自己身上的军功,陛下会同意的。”
屏风不知怎么的,猛地就塌了,卿宁受惊的兔子似的往旁边一蹦,那里有人守株待兔,轻易的用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把,然后,含住了他的嘴。
“你的话太多了。”只轻轻一下,褚卫就把他放开了。
卿宁,他震惊,他不知所措,他充满罪恶感,又觉得有点儿美滋滋,他甚至觉得自己脚踏两条船,是个渣男!
怎么可以和皇帝拉拉扯扯又和褚卫卿卿我我!
好烦,怎么会有同一个人出现两个个体这种魔鬼炼狱一样的地方。
他愣在当场,褚卫却淡定的吩咐人进来把垮掉的屏风弄走了,只是淡定的表面下拇指和食指一直在不停的搓捻而已。
皇帝听到这边的响动,毫无顾忌的撩开了帅帐的帐帘,一眼就看见了傻不愣登的站着的卿宁,“你的面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