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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环顾教室一周,也不知有没有看见邹劭,但目光却没在任何位置多停留片刻。
    “高考还有六十多天,在最后的阶段稳住心态是最重要的……”
    邹劭注意力全放在人身上,甚至没太关注覃谓风讲了些什么。
    目光微微下移,笔袋的封口处露出一小截已经褪色的红线。
    那时候跟覃谓风分手之后,好几天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做。加上本身请假在家精神状态不理想,整个人甚至有些恍惚。
    后来一起床就在床底下看到了这个,酸涩的冲动已经过去,看到这个甚至没了什么感觉,便随手塞进了笔袋里。
    之后一直也没舍得拿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写完了,时速五百我可真棒!
    七夕节番外构思中,这周补
    我滴老天鹅,北京地铁的早高峰真的是人间噩梦。经过了三天的通勤探索中,我把通勤时间从两个小时缩短到了一个小时!关键词:少换乘+善用自行车坐骑+不要盲信导航预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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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Ch62
    两年后再回到学校里,覃谓风也有些恍然。以不一样的身份和心态回到学校,离开的两年倒仿若是徐晃一瞬,此时此刻才是无比真实的。
    但他只是想着应班主任的要求给同学们打个气,根本没预料到还会看见邹劭。
    ——已经不喜欢了。
    刚分手的时间段他常常这样暗示自己,用繁忙的学习和社工把自己的日程堆满。室友没起就骑车去图书馆,回来的时候已经熄灯。
    久而久之也就相信了。
    冬夜的风雪迎着车砸进领口里,握着车把手的指尖有着手套也晤不暖的寒意。表面上永远云淡风清,室友想安慰几句都无从下手。
    毕竟他看起来比宿舍里所有人都要状态良好。
    两年后竟在返校宣讲的教室里撞见对方,猝不及防,连目光都有些飘忽。
    不是害怕,不是紧张,也不是由于欣喜抑或遗憾而衍生的内心激动,单纯只是惊讶而已。
    就想是久别的人在熟悉的地方见了面,与对方擦肩而过的一瞬都知道他在,但是都没抬头。
    “学长,我想问一下。”座位下有个女孩子举起了手,“我觉得越临近高考,我的状态就越差,怎么办?”
    下面附和声一片。
    覃谓风略微思索道,“状态是一个多方面的影响因素,跟自身的压力状况,身体状况,甚至人际关系都有很大的关系。”
    班主任也在一旁劝道,“状态是一个很玄学的因素,不要太紧张……”
    覃谓风本来只想回答“压力”和“身体”两方面的,但话到嘴边就把“人际关系”吐了出来。
    即使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回忆,但扪心自问,跟邹劭在一起那段时间状态的确有所不同。分手后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他自己知道,是不一样的。
    冰块握在手里化成了水,待手放开之时,冰块却冻不回原来的形状。
    同学显然对覃谓风的高中经历很感兴趣,但问的问题难免千篇一律没有新意。都是什么“怎么学习这么好的”“怎么平衡时间”“大学生活是什么样子”一类的问题。
    “学长,你高中时候谈过恋爱吗!”下面有一个女孩子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但这种有爆料性的话题很快将班里的气氛灼烧起来。
    闻城一中人尽皆知,覃谓风有个专属CP楼,里头天天定时去表白、和考前拜一拜求祈福的学生都不少,但正主却从未在楼里出现过。
    覃谓风站在讲台上,视野极好。他看见邹劭微微抬起头来似是想认真听他说话,但又倏地顿在了半空中。
    “没有。”他回答道。
    其实同学不过是随便问问,覃谓风在他们心中就是不恋尘世的清高人设,谈过恋爱才叫人设崩塌。
    所以这个答案说出的时候并没有惊起任何波澜,立刻就有同学问起下一个问题。
    但覃谓风却看见邹劭的脖颈顿在了原地,不上不下的位置,执拗地僵着。不肯向上半分抬起头来,也不肯向下半分垂下头去。
    出于一种很奇怪的心理,或许是没有必要让人知道,或许是纯粹的“报复”心态。
    但“没有”二字说出来没有任何畅快的感觉,甚至心中某种隐秘的情绪也在冒出头来。
    没谈过恋爱。
    不喜欢他。
    不喜欢。
    “那学长现在谈恋爱了吗?”那个女孩继续发问。
    邹劭倏地抬头,覃谓风还未来得及移开视线,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在半空中撞了个正着。
    依旧猝不及防。
    目光像是缓慢地匍匐,爬了两年终于到了对方身上。
    邹劭的眼神让他下意识想别开眼。
    没有不甘,没有怒气,没有质问你为什么说“没有”的气势汹汹。假如真的这样覃谓风倒也不以为意,毕竟先提分手的是邹劭,他从那一刻已经失去了主动的挽回权力。
    但正是这种平淡又深邃的眼神,连微妙的伤感都被遮掩得一瞬即逝。
    和旁人一样,没太大差别。
    视线没有激起任何的化学反应,只是纯粹的物理碰撞。步步紧逼,溃不成军地挤压。
    覃谓风下意识脱口而出:“没有。”
    已经分手了。
    没谈过恋爱。
    不喜欢他。
    之后还有几个问题,覃谓风回答得心不在焉。随即是另外几个同学发言,他就先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空气像是沉重得能把人脊椎压垮,五脏六腑也挤到一块,闷着疼。
    他突然发现,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中途借有事先出来。
    明明两年没见面了,毫不夸张地说,连对方面部轮廓可能都记不得很清楚。
    但是视线交接的瞬间,他发现自己在紧张。
    原来所有事情都没有忘,只是蹲在记忆的拐角里,等着他无意间路过,随后笑着拦下他往前走的路,翻出蒙灰的小红线。
    它说: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我都给你留着呢。
    覃谓风打开走廊的窗子,冷风瞬间吹散了跑偏的心思。作为一个习惯理性思考的人,他不喜欢自己被感情带跑了节奏,尤其是没有结果的感情。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班主任和几个同学一起走了出来,在走廊里寒暄着,直到放学铃响起还在聊天。
    班级里的同学陆陆续续往出走,时不时往这边瞟一眼。
    覃谓风换了个角度,恰好是背对班级门口的位置,看不见班级里的人。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身后教室变得安静,他以为人都走光了,便微微松懈了肩膀。
    但他不知道,邹劭平时就会比其他同学晚很久才走。
    邹劭走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