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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劭一个激灵,迅速点了进去。
白枫:今晚再来?
不知为何,邹劭微微呼出一口气,还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微信昵称:不去了,今晚有点事。
对方直接发了个语音消息过来,邹劭先把耳机音量调到最小,才点开。
白枫:那边乐手今天临时有事,我这里实在不太好推。不过应该也用不了多久,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你要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就过来捧个场?
邹劭估摸算了一下,高三晚自习还要近三个小时才能放学,现在去一趟,大概率可以在放学前赶回来。
“好,我现在过去。”邹劭回复完,收好书包,把小山一样的卷子留在桌面上,从教室后面拿过吉他就走出门。
高一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邹劭溜达到校门口的时候,刚好听见高三晚饭的铃声响起。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目光直接锁定在五楼边侧的窗口。过了不到二十秒,就开始有同学从高三楼冲出来,直奔向食堂。
不知道覃谓风会不会混在人群中一起跑……邹劭突然无端想到,脑子里一下冒出覃谓风迈着大长腿挤着跑的场景。由于动作幅度过大还或许会露出紧致的腰线,然后板着小脸冲着走廊里的人群喊道:排队,别挤,有点秩序!
邹劭没憋住笑,拿起手机寻思跟覃谓风打个招呼。
就在屏幕亮起的一瞬间,他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划开屏幕,动作一顿,僵在了原地。
QSir:在教室吗?我现在过去?
邹劭在线翻车了。
盯了对方那空白头像几秒钟,邹劭决定打过去语音电话。
十来秒钟还没有人接,他把吉他立在地上,靠着伸缩铁门,盯着高三一班最靠前的窗子消磨时间。
又过了十秒钟左右,通话“呜”地一声被接通。背景音嘈杂得很,还有一闪而过的水声。大概是覃谓风逆着走廊里的人群,到卫生间里接下这通电话。
良久,那边传来一个似乎被刻意压低的声音:邹劭?
邹劭“嗯”了一声,视线在五楼飘了几个窗子。“风神你不上晚自习的吗?”
那边停顿了几秒钟,背景音又小了一些,似乎是覃谓风转回身把洗手池外侧的门关了起来。“你刚刚说什么?太吵了没听清。”
“没什么……我说你先去吃饭,上完晚自习也来得及。”邹劭欲哭无泪,尝试拖延时间。
“嗯,好。”还没等邹劭松一口气,覃谓风又极其敏锐地问了句,“你等下有事?”
“没有啊。”邹劭决定苟住,不能让风神知道自己卷子没做完,还挂着乐队那边的事。
大概沉寂了十秒钟左右,正当邹劭觉得那边没什么说的了,想挂电话——
覃谓风:“但我看见你了,在校门口。”
再次翻车。原因是高一高二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邹劭一个人拿着吉他站在校门口的空地也着实明显。
被现场抓包,邹劭倒也没多窘迫,反而轻笑了一声。略微失真的笑意从听筒中传来,尾音勾得人有些心痒。
“嗯……是乐队的事,不太好推,本来以为你是下了晚自习之后再找我。”邹劭解释,目光跨过整个操场与覃谓风对视,“不过你要是想现在开始,那就……”
那就不去乐队了。
“我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了?”覃谓风的声调很冷,但邹劭却破天荒听出语句间夹杂的笑意来。
他好像没生气。
“嗯,对。”邹劭隔空向覃谓风比了个手势。
“都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风神:ummm哪里有些不对?
久等啦,感谢小可爱们支持,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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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Ch20
最后邹绍老大哥还是把覃谓风小干部拽去了小酒吧。他打赌这是覃谓风第一次翘了晚自习出来玩。
但风神美其名曰:你在上面唱,我在下面先看看题。
邹绍大大方方地回教室里取了做得残缺不全的几张卷子,还附带了一张相貌惨烈的成绩单。
白枫挑的这家酒吧向来不喧吵,环境堪称优雅。但是覃谓风这打扮也着实有些抢眼,反倒像是被拐骗过来的正道未成年。
只不过这位“正道未成年”分分钟能把人过肩摔砸在地上。
“哎,这不是学生节弹钢琴那个小哥哥吗?”redsing看见覃谓风,瞬间脱粉邹绍,“可以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邹绍正在后台调弦,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覃谓风的侧脸,坚挺的五官在暗调的环境中更显深邃。垂眸看着邹绍的狗画卷子,指节分明的手翻过纸页,让人不由得想起指尖在钢琴上律动的活力。
邹绍喉结轻轻动了下。
“没有,他很高冷。”他低头继续调音。
redsing反倒像是听这句话来了兴致,“他不跟别人说话吗?不加别人微信吗?难道比你还高冷吗!”
邹绍沉思片刻认真道:“你总结得很精辟,他的确比我高冷。”
覃谓风坐在酒吧靠右侧的座位前排,从进来开始到现在眼睛几乎一直盯着桌面。
“哎,你不是站中间的吗?”那个主唱男生见邹绍站到了自己右边,疑惑道。
邹绍朝他一笑,“今天先换个位置,我站最右边。”
弦音在台上响起,整场的灯光倏地暗了下来。深紫色夹杂着几抹蓝调,在地面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redsing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好听——
“I get to love you.”(我开始心悦于你)
琴弦在手下轻颤,尾音在空气中打着旋飘散出去。覃谓风没有动,眼神被埋没在睫毛遮下的暗影中。
酒吧的舞台实则距离第一排很近,近到发丝末梢都在灯光中看得清清楚楚。
歌曲的高潮部分响起,纯净的女声回荡在场地各角。下面的私语都是声音压得极低的,倒显现出几分私密的安全感。
“It\039;s the best thing that I ever do.”(这是我做过最正确的事情)
左手食指在琴弦上按过滑动,摩擦过的闷声响起。邹绍侧过头,看着覃谓风专注的侧脸。
或许是灯光过于黯淡,看不清纸上的字体,覃谓风在那一瞬间抬眸。
——噌
指尖勾起最细的那根弦,它颤着发声。两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对视,距离不远,却仿佛跨过山河交融。
“It\039;s the promise I may g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