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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瑾彻底跟宁府断了关系,实在不难理解。
毕竟宁府如今的名声如何,贾敬不是不知。
他若执意把爵位让贾瑾袭了,无异于毁了贾瑾的好姻缘和他日后的前程,这简直是结仇。
看着贾敬变幻的脸色,贾赦扬眉,道,“敬堂哥你若执意要去修道,我自然也管不住你,但这桩姻缘是瑾哥儿付出了很多才得来的,我绝不会让你毁了他。”
贾敬苦笑,“我若知道瑾哥儿有这般好运道,又怎么会想把爵位给他袭了?”
他也是看在贾瑾一个人无依无靠,现在他这一脉仅存的贾珍又没了,而贾蓉还尚小,贾瑾是宁府嫡枝一脉里,难得的聪明人,他才想着把爵位给贾瑾,一来可以拉拢贾瑾,二来贾瑾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往后也能照拂一下贾蓉母子。
谁能料想,贾瑾有这样的好运道,得了顾先生青眼?
“爵位瑾哥儿是不能袭的,敬堂哥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吧,依我之见,这爵位倒不如请皇上开恩给蓉儿袭了,一来珍哥儿的死也跟皇家有关,二来趁着皇上现在心情好,没准还能不降等给蓉儿袭了爵位。我这也是猜测,到底如何选择,敬堂哥你自己看着办吧。”
贾赦这番话倒是没有半点弄虚作假,只不过他也玩儿了一点心眼。
他知道贾敬不想袭爵,这点从当初他直接把爵位让给儿子贾珍袭了便知。
如今贾敬依然不想袭爵,一来他当初把爵位让给了儿子现在收不回来,二来他还想着去玄真观出家修道。
现在只剩下两条路摆在贾敬的面前,一条听贾赦的建议,请皇上开恩,把爵位让襁褓中的蓉哥儿袭承。第二条是他自己想别的法子,就看贾敬怎么选。
若是听贾赦的,蓉哥儿这个嫡孙成了宁府的袭爵人,固然好,但问题是蓉哥儿现在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根本不可能理事,把宁府的大权交给外人肯定是不合适的,更有可能危害到蓉哥儿,贾敬还没冷心冷肺到看着他这一脉彻底绝嗣的地步。
因此,蓉哥儿还没长大前,他这个祖父就不得不待在宁府接管大权,等到蓉哥儿长成,起码十四五岁,贾敬才能脱身,而到那个时候……贾敬半只脚都要入土了。
贾敬倒是可以从旁支里挑一个后辈认作义子,但这跟宁府嫡枝完全没有干系,更可能彻底得罪死周尚书,贾敬思来想去,似乎也只能听从贾赦的建议,请皇上开恩把爵位给蓉哥儿袭了。
既然做了决定,贾敬便直接告辞。
目送贾敬离去的背影,贾赦暗自思量,他这样耍心眼儿把贾敬留下,也不知是好是坏。
不过事到如今,不管好坏,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贾敬回府后,宁府倒是安安静静。
过了几日,圣旨到了宁府,爵位果然给蓉哥儿袭了,因为贾珍的死让皇上狠狠打压了忠顺王,皇上这会儿对宁府的好感度还是很高的,一个三品的威烈将军,又不是跟贾赦一样的国公之位,原位给贾蓉袭了,根本不叫事,甚至他这样开恩,还能叫宁府感恩戴德,何乐而不为?
贾珍之妻周氏完全没想到爵位会被她儿子袭了,她虽然对贾珍没什么感情,但她都已经嫁给了贾珍,不管贾珍是个什么德行,她也只能认了,贾珍一死,周氏万念俱灰,若不是为了儿子,她早就没了求生的指望。
毕竟蓉哥儿还这样小,周氏又听闻贾敬有意把爵位给搬出去的那位堂弟贾瑾袭了,到时候这宁府哪里还有她和蓉哥儿母子的容身之地?光是想一想,都很让周氏绝望。
贾敬意在让蓉哥儿袭爵的事,周氏半点不知情,这会儿馅饼到了嘴里,依然还在发懵。
而贾赦听闻贾敬留在了宁府接管大权,没有再提起去玄真观修道的事,也大松了口气。
虽然贾敬一心想修道,但他的本事却是毋庸置疑的,有贾敬管着宁府,在蓉哥儿成长起来之前东府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这样一想,贾赦竟然觉得贾珍死得其所。
宁府的事儿尘埃落定。
刚入二月,顾旌臣便挑了贾赦休沐在家的一日上正院请辞。
“可是府上有不周之处?”顾旌臣一家在荣府住了大半年,忽然要请辞,贾赦不由忧心,莫不是谁惹了顾先生不高兴?
顾旌臣闻言便知是贾赦想岔了,微笑摇头,“恩侯误会了,小女已到及笄之龄,及笄之礼总不能在别人家办,加上府中旧宅已经修缮妥当,故而过来请辞,”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我还是府上几位小公子的先生,只不过日后,几位小公子需按照我的规矩来顾府读书,还请国公爷见谅。”
一听顾旌臣的解释,贾赦才想起来顾旌臣之女顾茵兰今年已经十五,转而他又想起一件拖了很久没提的事。
贾瑾和顾茵兰的婚事。
听了贾赦的话,顾旌臣面上神色不变,“待小女及笄,国公爷尽可前来为贾瑾求亲。”
得了准话,贾赦忙笑着应下,又问了顾府读书的规矩。
“我门下学生,往日都是来我府上读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