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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救护车的鸣笛划破长空,从剧院门前驶出,一路朝医院的方向飞驰。
这场点映活动从头到尾都很顺利,无论是映前热场,还是电影放映完后,场下观众给予的种种反响。
自由交流环节,夏晰的每一个回答都滴水不漏,作为一个艺人,她已经能熟练地面对镜头不怯场,并用恰当的言辞来表达自己的各种想法。
一切无限接近完美,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最后退场的时刻。
在夏晰走下高台的那一刻,台面的一角忽然整个塌陷。
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
贺君怡出医院时已夜深,夏晰还在昏迷状态,她心急如焚,却不得不回剧院处理各种善后工作。
正心神不定往电梯走的时候,一个身影迎面从身旁疾步跑过去,她愣了一下,扭头已看不到人的影子,再转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陆冕的助理朝自己走过来。
“我没看错。”贺君怡发怔地揉了揉眼,又一次回头,看看那已是空空一片的走廊。
然后,十分怀疑地向对方求证,“刚才过去的,是陆先生?”
宁医附院夜间的Vip病房区域,少有人走动。
陆冕在那一间病房前放缓了脚步,门虚虚掩着,从缝隙中透出柔和的灯光来。
他伸手去敲,动作很轻。
“请进。”里面有人回应,平淡的声音入了耳,像极一道特赦。
陆冕推门走进去,檀丽正坐在床前,回头看到他,反应并没有很惊讶。
“你来了。”她说,然后就看到男人对着自己恭敬地颔了首,再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来,绕过她,去看床上的病人。
夏晰阖眼躺在那里,呼吸绵长,头发似乎被人细心梳理过,整齐光滑,如同上好的丝缎滑落在额角两边。
要不是手背上有点滴,眼前的景象会让人觉得她只是睡着了,她静躺的模样有一种奇异的美感,像是一幅色彩清淡的油画。
“她很好,医生说只是轻微脑震荡。”檀丽在旁告诉他,“可能这段时间工作累着了,所以一直没有醒。”
“嗯。”陆冕答应的声音极轻,他目光没动,依旧定定朝那个女孩看着,似乎想等她醒来,又似乎担心将她吵醒了。
“我可不可以留下照顾她?”他轻声地问,语调中抱着侥幸,也抱着乞求。
檀丽听来犹豫地拧了眉结,在一种复杂的心情中摇头:“你们已经分手了。”
“是这样,没错。”陆冕低低地道,眸中的眷恋涌动了一刻,他转过来,“檀姨,我想问你……”
他在来时的路上看过了夏晰的病历。
檀丽狐疑地等着他问,床上的人却在这时不安地扭动了身体,发出虚弱的怨声来:“唔——”
“夏宝?”两个人同一时间看过去,檀丽伸出手,要触到女儿的脸,忽听她闷闷地咕嘟了一句:“陆冕……烦死了。”
檀丽一怔,男人躬下腰的动作,也停下来。
他略带茫然地看着那张皱成一团的脸,隔了很久,才发现刚才听到的是句呓语,夏晰并没有醒。
她在梦中叫他的名字,说:“烦死了。”
他无声且失神地笑起来,不知道是该因此庆幸,还是忧虑。
那梦呓却没有结束,在陆冕失魂落魄的当口,那张温热的唇瓣微弱翕动。
“……好苦。”
“什么?”这一句陆冕没听懂,他单膝跪地,将耳朵附过去,想听得再清楚一点。
很幸运,她又说了一遍。
带着自怨自怜的悲戚,哀伤地嘀咕道:“右佐匹克隆,真的好苦啊……”
声音像只毛茸茸的小飞蛾,钻入耳朵里。
“什么?”陆冕依旧是满目迷惘,他哑声问着,惶惶然如在梦中。
“右佐匹克隆,”一个清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告诉了他,“是一种抗焦虑的安眠药。”
陆冕回过头,一个穿白衣的男人站在门口,正用一脸平静地注视着自己。
陆冕缓缓起身,他认得这个医生的脸。
在这样的场景下见面,那真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他恍惚多过敌意,在内心把刚才听到的话反复回放,忽而听到那医生又说一句:“恕我直言。”
“你就是她焦虑的原因。”
☆、情歌而已
——你就是她焦虑的原因。
陆冕朝着秦冶一步一步走过去, 瞳孔中的寒冽一如早已远去多时的冬天。
“你不应该来的。”秦冶扬起下巴迎接这样的目光, 面无惧色, 岿然不动,他静等着对方走到身前来。
空气中的火、药意味很明显, 两个男人冷冷对峙, 冲突一触即发。
檀丽情急之下上前就拉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胳膊:“陆冕, 别这样。”
前些日子蒋南霆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