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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紧,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一句话完整的说完,裘郁终于缓过神来,他盯着靳然看了一会儿,忽然倾身,整个人压在了靳然身上。
靳然准备仓促,人是接住了,但是重心没稳住,他双手撑着裘郁,身体不断后仰,最后直接躺倒。
“……”好重。
靳然胸口被压,气有点透不过来,“诶,你……”
正想让人先起来一下,然后他听到裘郁在他耳边“嗯”了一声。
他确实做了噩梦。
靳然心里发软,推他的手突然就使不上劲儿了。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裘郁在微微发抖。
“你……你没事吧?”
靳然僵硬地伸手抱住他。
裘郁没有说话,把头埋在靳然的肩上咬牙。
他很疼。
那种天雷生生从天灵盖上劈开,身体四分五裂化为齑粉,撕裂般无法言语的疼痛,仿佛镌刻在他的灵魂上,明明是在梦里,疼痛却分毫不减。
他控制不住身体的微颤,只能把怀里的人越抱越紧。
然而靳然完全不能体会他的心情。
他满脑子都是:他们靠的很近。
太近了!
该贴的不该贴的都贴在一起了!
还有,裘郁的头发扎得他肩膀脖子都很痒!
……
作者有话要说: 痒痒不能挠怎么办?然然在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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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靳然忍不住想挠一下,可他一动,裘郁却以为他是在挣扎,箍住他的双手越收越紧。
“……”
他以为这是在掐面团吗?
靳然肩膀越来越痒,难受极了。
他把头往旁边偏了偏,还是避不开那些碎发,不由得耸了耸肩道:“那个,你头发扎……”
提醒的话没出口,他蓦然瞪眼。
“!!”
他颈窝处有点温润的刺痛,裘郁屏了半天的呼吸绵长又缓慢地喷在他脖子上,也是有点痒,却和头发扎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人上手上身体还不够,还带上嘴的?
虽然不是很痛,但靳然确确实实被咬了。
他转头正想抱怨两句,咬他的人突然松口。
“抱歉。”
“……”
“一会儿就好。”
靳然:“……”
所以刚刚咬他就是在提醒他不要动吗?
裘郁说着总算把头瞥开了,虽然依旧趴在他身上,但好歹头发不扎人了。
靳然到头来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他无奈放弃,轻叹了一声,一手抚上裘郁的背,一手放到他后脑勺,给他摸摸头。
如果放到平时,被人这么摸头,裘郁肯定是要抗拒甚至直接避开的,可这次他却没动。
靳然还是第一次看到裘郁露出他这么弱势的一面。
他是学校的学生会会长,除校长之外,他在学校里,比年级教导主任都更有威慑力。
他身体特殊,为了避免其他人靠近,平时对谁都是冷言冷语,别人连直视他的眼睛都不敢,更不用说是看到他这个样子了。
靳然不免奇怪。
裘郁在梦里都看到什么了?
直觉告诉他,裘郁梦见的,肯定不只是被雷劈那么简单。
而且为什么裘郁的梦,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如果裘郁真的和他做了同一个梦,那恐怕就不是梦了。
他顿了一会儿,想问的还是没问出口。
这不是他该问的事。
现在更重要的是距离问题。
他不懂裘郁这是寻求安慰还是怎么,把他当抱枕一样抱着,埋头在肩上,让他有种正和裘郁交颈而卧的感觉。
从字面意义上说确实是这样。
可从实际意义上,他们好像还没到那步。
所以这样亲密的姿势,让靳然有点招架不住。
过了不知道多久,裘郁终于从他身上起来,但也没有完全离开,而是撑在了他的头顶,俯向和他对视。
靳然率先回神,问:“好点儿了?”
裘郁“嗯”了一声,才不慌不忙地把自己挪了地儿。
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靳然有种自己快飘起来的不适感,他看向裘郁,“你这样,多久了?”
对他们妖来说,几天的时间做两次噩梦,已经算是很频繁了。
裘郁上次在宿舍虽然没被吓到,但他的房间塌了。
而这次房间没塌,人却吓得不轻。
裘郁顿了一下,身体上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可意识上却对那种疼痛印象深刻。
他顺口道:“一周。”
靳然问:“是返祖的原因?”
裘郁道:“或许是。”
“……”
靳然不太信。
妖怪返祖返的是妖身而不是记忆,返祖再怎么完全,也不可能看到自己记忆中不存在的场景。
而且为什么会呈现在梦里?
这个问题裘郁显然没打算告诉他,在靳然忍不住开口之前,他起身道:“你继续睡吧,我去一下洗手间。”
靳然见他脸上的血色还没恢复,有点不放心道:“真的没事了吗?需要我陪你吗?”
“……”
裘郁眉梢微挑:“我去洗手间。”
言下之意:你要怎么陪?
靳然也很快反应过来,不由得呆了呆。
裘郁道:“不用陪,刚刚谢谢了,没压疼吗?”
他看了看靳然的手和腿。
靳然也跟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忙抬眼道:“没有,一点都不疼。”
就是有点闷。
裘郁眸色暗了暗,说:“那就好。”
“……”
他转身走向了洗手间,靳然愣愣地坐在床上,有点不明所以。
抬手摸了摸脖子,刚刚被咬过的地方什么都没留下。
靳然用手机屏幕照了一下,连个印儿都没有,可那块被裘郁碰过的地方,却像是被火烧一样灼烫。
裘郁则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双手撑在冰冷的洗手台上,望着自己脚踩的一块地板,神经有些紧绷。
梦里的情景还是其次,疼痛消失之后,仿佛就真的是做了一场梦。
让他难以平复的是靳然刚刚躺在他身下,乖顺得有点不像话。
他越是不抗拒,裘郁就越难以自控。
他泰然处之,没有任何排斥,直到最后都是一脸平静。
是真的不懂,还是说他对自己,也不是全然没那个意思。
又或许只是单纯的出于朋友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