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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副模样:“怎么了?”
靳然说:“我好臭。”
之前走在路上不觉得,进了房间窝在了床上,他是被自己一身的酒味醺醒的。
裘郁:“……”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嫌弃自己的。
嫌弃完自己丑,还嫌弃自己臭。
裘郁唇角弯了下,把浴室门拉开,“水放好了,去洗吧。”
靳然点了点头,绕开他钻进浴室。
裘郁不太放心,一路目送他走到浴缸旁边,见他脚步沉稳,没什么问题。
等他开始脱衣服时,裘郁适时地关上了浴室门。
关紧之前,他还提醒了一句:“有事叫我。”
他就站在浴室门外,斜倚在门框边,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听着浴室里的动静。
洗澡的事靳然倒是没要别人操心,只是……
“叩叩。”
几分钟后,浴室门从里面被敲响。
裘郁不太明白他在里面为什么还要敲门,顿了顿,推开门想看看情况,入目一片瓷白的肌肤,他瞳孔微缩。
靳然手里提着他那件被水浸湿的校服,看着裘郁说:“会长,我没有衣服穿。”
“……”
裘郁知道不应该,但他的视线还是忍不住往下挪了一点。
看到靳然还规规矩矩地穿着裤子,他松了口气。
少年的身体并不瘦弱,经过一个月的健康运动和蜕变,少年身体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肌肉,让身体各处的线条都变得明显。
从纤细的脖颈到修长的四肢,还有线条流畅又性感的人鱼线,从腹部往下,恰到好处地被收进校裤的松紧带里。
似乎……更引人遐想了。
裘郁喉咙突然干涩,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从浴室角落里的柜子里拿了一件浴袍披在靳然身上,问:“裤子都穿了,衣服怎么不穿?”
靳然说:“衣服臭,裤子不臭。”
“……”
裘郁犹豫了一会儿,看他穿着校裤套着浴袍还是别扭,又提醒他把裤子脱下来,打算送去洗了。
他拿着靳然的校服要出房间,背后的人跟屁虫似的要跟着一起。
喝醉酒的靳然,不喊不闹不发酒疯。
就是比较粘人。
他也不死皮赖脸地要贴在人身上,但也不会离开人超过一米。
裘郁无奈,只能把他安抚上床,想等他睡着了再去送洗衣服。
可这人洗个澡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眼睛瞪如铜铃,还乐于分享他发现的新鲜事。
“会长,窗外有飞机。”
“……”
裘郁抬手把窗帘拉上了。
“会长,咱们头上的灯有五种颜色。”
“……”
很快灯也灭了。
本以为这样人总该乖乖睡觉了。
不料靳然望着头顶熄掉的灯,沉默了半天又开口说:“会长,楼上有人类在造小人儿。”
裘郁:“……”
学校给订的酒店房间,算不上多好,但也不会差。
酒店的隔音条件还是不错的,奈何住进酒店的不是普通人,两个人都是耳力超常,不特意提醒还可以当作不知道,现在被靳然这么直接说出来,头顶的声音仿佛自带了提声功能,在寂静的房间里,存在感成倍增长。
偏偏某人还听得津津有味,真诚地发问:“造小人儿为什么要叫?”
“……”
你都知道造小人儿了你不知道为什么要叫?
裘郁觉得头疼,干脆布了个结界,把所有的声音都隔绝了。
声音听不到了,靳然偏过头看他:“你会造小人儿吗?”
“……”
靳然是躺着的,而裘郁是半靠在床头。
他居高临下,在没有光亮的房间里和靳然无声对视。
靳然说出口的话像一颗沉入水中的巨石,掀起滔天巨浪,荡得裘郁脑仁儿抽疼,他声音低哑:“不会。”
靳然顿了顿:“造小人儿都不会,你好没用。”
裘郁:“……”
没有了可以消遣的东西,看着看着,靳然终于困意上涌,很快闭上眼睡了。
裘郁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一样缓缓舒了口气。
正想下床去把衣服洗了,这时一条手臂朝他打过来,横在他腰腹间,拦住了他的“去路”。
似乎觉得不够,他头也蹭了过来,牢牢地抵在了自己腰侧,把身体紧靠在他身边缩成了一团。
“……”这人就是来磨他的。
脱不开身的裘郁最后给安弦发了条消息,让他明早把宿舍里的备用校服给靳然拿一套来。
安弦和一中的体育生们也不知道在KTV里嗨到什么时候才回去,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他看了眼裘郁给他发消息的时间,又估算了一下他们回酒店需要的时间,挑眉回复:【会长,你这速度好像有点快了。】
……
凌晨五点,校服准时送去了酒店,三个人在一中学校开校门之前进了学校。
一想到去送校服时看到的穿着浴袍在洗手间里刷牙的靳然,安弦一路上连声咂舌,看两个人的目光都暧昧的很。
靳然酒还没醒,做什么都是迷迷糊糊的。
连早上在食堂吃饭他都魂不守舍的。
安弦咬了一口小笼包,调侃道:“你发什么呆?还在回味昨天晚上?”
他说着还看了裘郁一眼,显然话中有话。
他想着靳然被他调侃会不太好意思,结果看到靳然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安弦:“……”
他脸上的侃笑僵住了,嘴里的小笼包都不香了。
真在回味昨天晚上?
安弦震惊地看向裘郁:“你……你你、你昨天晚上上垒了?”
会长这么禽兽的吗?竟然来真的?!
裘郁:“……”
靳然道:“上垒是什么?”
安弦又沉默了。
裘郁察觉到不对劲,看向靳然:“你想说什么?”
靳然迷糊道:“我是想说,我昨天晚上做梦了。”
“做梦?做什么梦?”
靳然:“应该就是他们说的那种许愿就能做的梦。”
“……”
裘郁和安弦同时一怔。
这件事本来应该由安弦来完成的,但他睡得太晚起的太早,根本连做梦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更别提许愿做梦了。
听靳然这么说,安弦愣了愣:“你梦到什么了?你都没在学校,你怎么知道是因为许愿做的梦?”
“不在学校也可以许愿。”靳然道:“昨天唐舟他们许愿的时候是在校外的KTV,他们都可以在校外许愿,为什么不可以在校外做梦?”
“……”
“我还在梦里感觉到了妖气,那肯定不是一般的梦。”
而且他的梦境很真实。
如果是普通的梦,除非印象特别深刻,否则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