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儿童嬉戏的声音。
    徐湛觉得这地方很好，清静又宜居。
    于是忍不住问正在拖地的颜笑：“你为什么会选择留在鲸市呢？其实我觉得这里比鲸市好。”
    颜笑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徐湛的心弦突然就颤了颤。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他突然就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跟他有关的。但他不敢再去确认，甚至不敢去听颜笑的答案。
    后来徐湛帮着颜笑把家里里里外外收拾干净，然后又帮着颜笑抱着被子下楼去晾晒。这天天气倒是难得的晴好，太阳晒在院子里，把整个院子都晒得暖意融融的。
    老宅没有洗衣机，颜笑用大盆接了水，在院子里清洗床单和被罩，徐湛则在旁边的衣架上晒床垫和被芯。
    没有人开口说话，只有风吹过的时候不下心卷动蔷薇花架的声响。
    颜笑还是第一次手洗被子，而且被子一沁了水，洗起来就死沉死沉的。她洗得很费劲，最后徐湛看不下去了，轻轻把她往旁边推了推，说：“我来。”
    徐湛看上去完全不像是那种会做家务的男人，但事实上他很多事情都会做。毕竟小的时候跟徐爷爷住在一起，跟其他会溺爱孩子的长辈不同，徐爷爷很多事情都会让徐湛自己动手。
    不过跟颜笑一样，徐湛手洗被子也是第一回。
    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合力把被罩和床单洗干净晾上。
    两人一大早就坐飞机飞过来了，出发之前都没吃早餐，也就在飞机上吃了点飞机餐。到了地方之后又是打扫卫生又是洗被子，这会早就饿了。
    懒得出去吃，又不想自己动手做，刚好门口的小巷子里有人在叫卖烤红薯，颜笑便出去买了两个，然后跟徐湛坐在院子的蔷薇架旁边，一边晒太阳一边吃烤红薯。
    颜笑跟徐湛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过了。
    最初的时候因为暗恋徐湛，所以每次跟徐湛在一起，不管外表表现得多风轻云淡，其实内里小鹿永远在砰砰砰的撞个不停。徐湛多看了她一眼，徐湛多跟她说了一句什么话，回去之后都要脑补细节，想着徐湛是不是发现了她的暗恋，想着徐湛是不是也喜欢她……那种既怕让徐湛发现，又想让徐湛发现的矛盾心情，几乎贯穿了颜笑的整个青春期。
    再后来就是机缘巧合的跟徐湛结了婚，刚结婚那会颜笑觉得自己大概是要美梦成真了。结果却突然发现，结婚不过是梦醒的开始。
    所以在婚后被徐湛忽视得彻彻底底的那几个月里，颜笑其实是怨过徐湛的。
    但这一刻，跟徐湛坐在她生活多年的老宅里，安安静静地一人啃着一个香甜软糯的烤红薯，颜笑突然就发现，她对徐湛，连那点怨也没有了。
    她对自己说，颜笑，当初是你自己非要喜欢他，是你自己非要嫁给他。他不喜欢你，你要愿赌服输。这是成年人的游戏规则，你不能耍赖，更没资格觉得自己委屈。
    这天下午稍晚一些的时候，两人一块去了樱城西郊的公墓，去祭拜颜笑的奶奶。
    徐湛对颜奶奶印象很好。
    因为颜奶奶是他见过的最慈爱的老人家了。无论是跟颜笑说话还是跟他说话，永远都耐心十足。其实徐湛第一次见到颜奶奶的时候，她就已经生病了，病得甚至还有点严重，否则也不会特意不远千里的去鲸市看病。
    但她不说，没人看得出她是一个被病痛折磨的老人家，因为她永远衣着整洁，面带笑容。
    徐湛看得出颜笑应该是想单独跟颜奶奶说一会话的，所以给颜奶奶上了几柱香之后，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去了山脚下等着。
    可能等了有半个小时吧，又或者更久一点，就看到颜笑从山上下来了。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哭过。她皮肤白，脸上稍微有一点点红就看得特别清楚。
    但徐湛假装没看到，只是说了句：“走吧！”
    走了几步才发现颜笑并没有跟上来，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发现颜笑还站在台阶上，用那双刚刚哭过的眼睛看着他。
    她这段时间工作忙，自己没觉得自己体重掉了，但身边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此刻风一吹，衣服裹在身上，越发显得纤细柔弱。再加上那双盈盈带着泪的微红眼眸，别说徐湛跟她认识这么多年，即便徐湛跟她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只怕都没办法做到坐视不管。
    所以徐湛下意识的又走回到了她身边，一开口，声音是少有的温柔：“怎么了？”
    结果颜笑一开口，徐湛就愣住了。
    因为颜笑说的是：“徐湛，你走吧！”
    徐湛耐着性子哄：“什么叫我走吧，本来就是陪着你一起来的，你现在让我走，我一个人能走到哪去？”
    颜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为所动：“你回鲸市去吧，这会时间还早，应该是有票的。你之前不是说要陪我回来拜祭奶奶，现在奶奶也拜祭过了，你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所以你走吧！”
    徐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