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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2

      姓,让前线将士得知,功臣无辜受牵连获罪,是否显得我皇家赏罚不分,不近人情?”
    “陛下!”
    那老臣痛心疾首一般,发奋一喊,重重磕头,“老臣侍奉三朝帝王,甘愿为大周肝脑涂地,若陛下为一男子,执意如此,老臣只能一头撞死在这太极殿上,才能不负皇家恩德!”
    她说着,作势就要往殿中立柱上撞,一旁群臣赶紧手忙脚乱拉住,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郁瑶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声,头疼暴涨。这老婆子不怕和她硬碰,但她得怕,都这把年纪了,不论对方是真的触柱,还是一时激动有个三长两短,都是她理亏,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太凤君在纱帘后也终于按捺不住了,寒声道:“皇帝,张阁老历经三朝,是我大周股肱之臣,你难道也要由着性子胡来吗?”
    “……”
    郁瑶极力忍耐,咬着牙,挤出一丝笑容道:“张阁老万万使不得,朕绝无此意,还是莫要气伤了身子。”
    说着,见那老臣气得全身发抖,几乎要背过气去的模样,少不得吩咐玉若:“替张阁老搬把椅子,扶着好生坐下。”
    玉若是答应着去了,底下却又有好几名大臣耐不住了,纷纷跪下磕头,“陛下,臣等心知陛下爱重季君,然为大局计,恳请陛下忍痛割爱!”
    “还望陛下莫要寒了天下的心!”
    眼看着下面跪成一片,郁瑶几乎将牙根咬碎,这是在她这个女皇上朝的头一天,就来逼谏了?
    “皇帝年轻,一时耽于情爱,在所难免。”在她身后,太凤君不疾不徐道,“但是身在帝位,须为天下计,若为区区一男子误了江山社稷,岂有面目见列祖列?轻?吻?小?说?独?家?整?理?宗?”
    顿了顿,又叹了一口气,“坐上了这张龙椅,便该为家国大事考虑,不可再流连于一家一室。莫说是季君,便是本宫,当为家国牺牲时,也别无二话。”
    “正是此理。”那张阁老刚被扶着坐下,闻言又要起身下拜,“太凤君圣明,乃是我大周之幸啊!”
    郁瑶几乎冷笑出声。
    她这位父君,当真脸孔变得极快,这会儿又来装什么冠冕堂皇,这样的好本事,如何不到戏园子里唱戏去。
    她沉着脸,扫了一眼这群誓不罢休的臣子,将那几个叫嚷得起劲的面目都一一记下。
    “依诸位爱卿所见,季君在宫中是留不得了?”
    有人拱了拱手,“陛下深明大义,忍痛废黜宠侍,天下人必将感念于心。”
    郁瑶看了她一眼,“寻常男子与妻主和离,尚可返家再行婚配,但季君嫁的是朕,即便被废,也断无另嫁之理,其母季安身在他乡,其父多年前早已病亡,家中已经无人,他一个弱男子,官职已然不存,无所凭依,后半生该如何度过?”
    “这……”
    “你们皆称,季君无罪,不过受其母牵连,那朕销他前朝官职,将他纳入后宫在先,为堵悠悠众口,将他废黜休弃还家在后,待功臣如此,便是我大周皇家应有的仁义吗?”
    让她陡然这样一说,那几名格外积极的臣子,倒有些怔住了,一时间没能想出合适的话来驳她。
    身后传来簌簌轻响,郁瑶没有回头,但猜想是太凤君见这些人后继乏力,怕是也不耐烦再演慈父,要走出来亲自发话了。
    这时,底下的群臣里,却走出一个人来,向她一揖,“陛下,臣的意见,倒与诸位大人有些不同。”
    郁瑶肝火已是盛极,听见有人这样说,耐着性子看了一眼,一看之下,却愣了一愣。
    这人年约四十,生得面目端庄和气,细看之下,先前祭祀与宫宴的时候,她都是见过的,只是不曾有过太多交集。
    这正是宁王郁纾,那位传闻中在当年季安降敌后,以一己之力劝服了太凤君,保全了季家满门的宁王,上回太凤君执意要为郁瑶另行选夫,她也出言缓和过几句。
    郁瑶对她,还是心怀几分感激,缓和了几分神色,道:“姨母请讲。”
    宁王微微笑了一下,眉目朗朗,“依照我大周律例,女子不可无故休夫,当有七出之罪,官府才予承认。所谓七出,指不顺双亲、无女、淫、妒、有恶疾、口多言、窃盗,如今季君无犯七出,若陛下将其废黜,恐难为天下人表率。”
    她每说一句,郁瑶的眉头便展开一分,几乎就要喜笑颜开,强压着喜色道:“不错,假使一国之君尚且如此,往后民间随意休夫之风,该当如何扼制?”
    自从挑起事端便一直站在一旁,作隔岸观火状的吏部尚书舒涵,见势头不对,也耐不住了,侧身向宁王一拱手,“宁王殿下,此言臣却不敢苟同。”
    宁王神色自若,“愿闻舒大人高见。”
    “民间娶夫纳侍,至多不过关乎一门兴衰,而于江山社稷无碍,可陛下身侧一举一动,都是关系家国的大事,如何能够同日而语?”
    此言一出,一旁张阁老立刻点头道:“不错,宁王殿下方才言语,恐怕有失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