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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4

      长,只是因为颈上有一道刀伤的缘故,他自己介意, 也怕人非议,日常总将衣领叠得高高的,刻意遮去。
    只是今夜,在仁寿宫被折腾了这样久,衣领早就开了,郁瑶的视线一路滑下去,都能看见锁骨,平直,优美,有着浅浅的颈窝,与喉结投下的淡淡阴影融为一体。
    连同颈间的那道伤疤,也像旁生斜逸出的藤蔓一般,非但于他的姿容未有减损,反而惹得人心越发萌动。
    郁瑶忽然就想,唐人偏爱斜红,并非空穴来风。
    她强忍住径直吻上去的欲望,叹了一口气,低低道:“阿凉,你以为我不信你。”
    这不是个问句,季凉也无从否认,只能继续沉默,作负隅顽抗。
    郁瑶看着眼前的人,实在是恨得牙痒,手掌抵在他的腰后,几乎想掐他的软肉,“我在你心里,就那么混账吗?”
    季凉听出了她声音里无从发泄的怒气,静了一静,终究是轻声开口:“不是。”
    “……”
    郁瑶忽然愣在当场,原憋了满肚子的话想质问他,此刻也烟消云散了。
    眼前的人似乎极窘,自知理亏,不过刚说了两个字,脸已经红成一片,低低地垂着头,像要将自己埋进那锦被里去一样。
    见他这般模样,即便有多少的气,郁瑶也发作不出来了。她看着这人难得向人低头的样子,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对他来说,也足够难得了。
    她甚至在心里低笑了一声。能见大将军服一回软,也算她不亏了。
    “你呀……”她到底不舍得难为他,轻轻将他搂了一搂,“你得相信,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行吗?”
    行吗?季凉并不知道。
    其实他至今也不明白,在他入宫前,女皇与他素未谋面,为什么在两仪殿上一眼相中了他,给了他白玉如意,连“无意再纳旁人”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并且传闻中骄奢淫逸的女皇,当真从此改头换面,从前宠爱的小侍一概都不碰了,处处宠着他,护着他,以他为先。
    别说君王本该薄幸,三宫六院,予取予求,就算以任何一种眼光来评判,郁瑶都是世间难求的好妻主了,该是天下男子梦中期盼的良人。
    他曾经一度疑心,她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但是,既已做到这个份上……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郁瑶,她目光温柔得近乎宠溺,眸子里端端正正映着他的影子。
    这个以雷霆手段惩治了朱欣,甚至连太凤君都顶撞了的人,此刻面对着他,却毫无半分戾气,反倒像对待什么珍宝一样,无处不小心翼翼。
    罢了,就算她真有什么企图,能伪装到这个地步,能够待他如此,那……便由得她去吧。
    季凉轻合上眼,低低地喘息了一声,仿佛喟叹。
    自从当年母亲获罪,家道中落,他见惯了人情冷暖,又在西北的风沙里练就了一身冷硬盔甲,处处提着防备,唯恐再蹈当年覆辙。
    但是今日,他忽然好累,不想再警醒下去了。
    郁瑶也不明白,眼前的人怎么忽然就摆出了一副,仿佛引颈就戮的姿态,她只能感觉到,今夜的季凉,格外柔软,即便他半句也不回应她,但她说的,他理当是听进去了。
    她赶紧趁热打铁,“还有,以后不许再拿自己玩笑了,不许再说那个死字,听见了没有?”
    季凉睁开眼,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他是从刀光剑影里活过来的人,沙场上最不稀罕的,就是一个死字,方才还在身边有说有笑的战友,吹起号角上了战场,再见面时也许就是在尸堆里了。
    就算是当上了将军,三五同僚间,也常半开玩笑地交代,若是哪天不幸战死,也不必马革裹尸还,便在黄沙大漠里随意掘个墓埋了就是,活着的逢年过节,替他们看一眼家中老小,就算尽了心了。
    所以他不明白,不过是空口白提一句,就怎么了。
    “我也没有真要……”他话到嘴边,看着郁瑶的脸色,终究是把那个字咽了下去,无奈地笑了一笑,“不过是吓唬那侍人的。”
    他不愿受那些宫人凌.辱,身子又难动弹,只能出此下策,权作要挟,万幸他们胆子小,唯恐真闹出性命,还当真被他唬住了。
    然而郁瑶的脸色却丝毫没有缓和,仍紧紧地盯着他。
    说说也不行,她捧在心尖上的人,单是和这个字联系到一起,就像是在她心上割刀子。
    “你傻呀,你吓唬他们,拿自己做赌注干什么?”她故意虎着脸道,“万一下回再遇见,你就告诉他们,胆敢碰你一下,就提着脑袋来见我。”
    说罢,像是还嫌不够一样,还粗声粗气补了一句:“你不是大将军吗,就地动手也行,打死了算我的。”
    “……”
    季凉面对这陡然摆出山大王气势的女皇,着实是哭笑不得,无话可说。
    偏偏郁瑶见他不说话,不肯罢休,手在他后腰上一揽,便将他按进怀中,头还埋进他肩窝里蹭了一蹭,像是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