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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

      朱欣既是他未来的妻主,那他理所应当,是该喜爱她,对她好的。
    他捧着那份小心翼翼的欢喜,如礼教所约束的那样,眼里心里,确只有她一人。
    大周风俗,女子十八及笄,男子十六及冠,适龄便当婚嫁,而那时,不巧,恰逢朱家的老祖母过世,需得守孝三年,他便当真又生生等了朱欣三年,从年华正好的少年郎,等成了年近二十仍待字阁中的男子。
    但是,他并不以为委屈,左右不过是多等些年月,他总是要与她成亲的。
    只是谁也没能够料到,一夜之间,他的母亲成了罪臣,季家满门险些一同获罪,在太凤君懿旨降下的最后关头,才被人拼了大力气保下来,但一门荣华,终究是一朝断送了。
    曾经满面春风,信誓旦旦会将他迎进门的人,连面也没露,只遣府上婢女将一纸退婚书送上了门。
    那时候的他,还远不是坚毅果敢的大将军,将那白纸黑字一字一句看清之后,只觉眼前阵阵发黑,便晕倒在了地上。
    醒来时,面前只有一夜鬓发斑白的父亲,哭泣不止,连连道他的母亲已然出事获罪,下落不知,要是他再有个万一,可要如何活下去。
    他嘴唇干裂,脚步虚浮,支撑着下床,道:“我要去一趟朱府,即便是退婚,她也需得亲口给我一个交代。”
    可他阵阵心悸难当,连路都走不稳,最终,是他的姐姐季冰将他架去的。
    他们在朱府门口,从天亮等到天黑,过路人群议论纷纷,最后,大约是实在唯恐让人看了笑话,朱欣才不得不现了身,脸上写满嫌弃,生怕避他二人不及,哪还有从前的半分温存。
    其实他并非不明白,家道中落,母亲获罪,自古人心易变,如何还能奢望婚约作数,他只不过是要听她亲口说一句,不能单凭一张纸就将他打发了。
    可是,他甫一靠近,朱欣便飞快地退后躲开了,且面露讥讽,“一介男子,当街与人拉拉扯扯,当真不知羞耻。”
    他那时脸面多薄,当即窘迫得面红耳赤,眼中垂泪,想要争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朱欣拂了拂衣袖,像挥去什么脏东西一样,转身向大门里走,他听见身边的姐姐季冰咬牙切齿道:“你等着,我去揍这瞎了眼的王八!”
    他像忽然醒了过来一样,一把将季冰抱住,声音低哑:“别去,我不稀罕。”
    后来,父亲受不住打击,迅速病亡,姐姐终日消沉,沉溺于酒色,他自请去了西北战场,承了母亲的衣钵,自此以后,再未见过这负心女子。
    直至今日。
    季凉漠然直视着眼前人,神情冷若霜雪,“朱小姐,今日之季某,与从前已是两人了,还望自重。”
    说罢,转身便走。
    此处是凤阙台后,夜凉如水,清幽僻静,他原是在殿中待得不自在,左右也无人在意他,才出来散心透气的,不料想朱欣也在这里。
    若是被人撞见他与外间女子独处,此事便已十分不妙,更何况此人还与他有这一重瓜葛。
    他这样想着,不由加快了脚步,心里却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假若十分不巧,落到了这一步田地,郁瑶会如何看待他呢?
    这时,身子却被人狠狠从后撞上,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就被骤然握住,硬生生将他反扭过去,迫使他转身。
    他面对朱欣近在咫尺的脸,悚然道:“你疯了?”
    与此同时,他另一手就要挥拳而上,不料朱欣却带着浓重的酒气,以及强烈的压迫感,倏然贴近他的双唇。
    季凉一惊,慌忙偏头闪躲。
    就是这一瞬间的工夫,便失了时机,朱欣牢牢钳制住他,一路将他推到凤阙台的石栏杆旁,粗暴地把他按倒在上面。?轻?吻?小?说?独?家?整?理?
    季凉身量高,半个身子都悬在栏杆外,手臂被扭得生疼。他侧头望了一眼下面三丈有余的高度,遍体生寒,“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朱欣眯眼看着他,笑得不怀好意,“你是和从前不一样了,比当年长得更好看了。”
    季凉气得全身发抖,他当初如何,如何竟会期待过成为这种无耻之徒的夫郎!
    “你胆敢欺辱后宫君侍,便不怕陛下降罪吗?”
    朱欣一挑眉,忽地嗤笑出声。
    “是啊,您如今已经是季君殿下了,小人如何就给忘了。”她语气轻浮,凑近过去,视线像要钉进季凉的眼睛里,“可是,我怎么就没见陛下多疼你呢?你别忘了,今夜可不正是当着你的面,在往陛下的龙床上选人吗。”
    季凉只觉得喉头被梗得生疼,嘶声道:“轮不着你管,滚!”
    “哟,动气了?”朱欣抬起一只手,摩挲过他的脸,激起他一阵恶心,“她不疼你,我来疼啊,虽然你当不了我的夫郎,但我的本事……”
    她低低地笑着,满脸自得,“我府中那些小侍,可都是轻易消受不了的。”
    “阿凉……”她埋下头,抵在他颈边厮磨着,“这些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