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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酒吧开始,一直毫无动静的屏幕上,果然显示出失去信号几个字。
玻璃杯与吧台碰撞, 发出清脆的响声。
“费奥多尔”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听完了故事, 总要付出一点代价, 你说对吧——太宰君?”
窗外,浓重的雾气笼罩。
时钟飞速旋转, 拨回太宰治进入lupin之前。
中原中也给织田作打电话:“喂,八月把我甩开了, 对,你那边呢,知道太宰现在在哪吗?”
织田作头疼地回道,“我不知道。太宰的电话也打不通, 我们……”
中原中也还没听他把话说完,四周就啪一声暗了下来。
刚才还充满喧闹的游乐场,此时一片诡异的寂静。
阴沉的浓雾之中,熟悉的红黑色隐约闪烁。
“嗯……”中原中也迟疑道,“织田哥,我这边,可能出了一点状况。”
另一边,织田作之助躲过天衣无缝的枪击,闪身进入一条狭窄的小道。
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他握住电话严肃道。
“我想,我也是。”
摩天轮的最高点,包厢在风中摇晃,连接的铁环相互摩擦,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
八月安静地坐着,等待雾气一点点上涌。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他点评道,“看来被我丢进幻境的那段时间,吉光给你吃了不少苦头吧?”
“只要在雾气的范围之内,中也和作之助就可以同时被支开,接下来就坐等吉光对付我,治愈的异能力被分离……杀死我也会轻而易举。”
他微笑……
“甚至都不用你亲自动手呢,费佳。”
明明是生死攸关的状况,这人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
费奥多尔最讨厌早川八月的这副模样。
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
好像这世界上没什么值得他去在意。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他说,“我们应该是一种人。”
厌恶这个世界,厌恶活在这世界上的自己。
冷漠又空虚,卑鄙阴暗的老鼠。
他们都是扭曲又冷漠的人,所以那些炽热又真诚的情感,才显得格外具有吸引力。
“为什么,你会这么执着于立足于这个世界?”
也许刚开始的时候,费奥多尔的确产生过错觉。
他们是彼此在这世界上唯一拉住的绳索。
但是,他同时也不能再清楚。
所有那样不顾一切又不求回报的付出,都是和爱毫无关系的病态。
对于早川八月来说,付出爱并非他发自内心的想法,更像是在遵循某种指示,做出自己也无法理解的行为。
“因为和一个人约定好了。”八月说,“要和这个世界建立联系……然后,好好的活着。”
费奥多尔倏尔笑了。
是这样啊。
他低声道。
“所以……是我来得晚了。”
浓雾将包厢掩盖,视野陷入一片白茫,一丝寒光闪现,八月手中的短刃,压上了费奥多尔拿着的匕首。
青年的脸近在咫尺,轻轻靠近他的耳畔。
“不过……有件事情,我大概是忘了告诉你了。”
八月压着刀往下一转,费奥多尔顺势滚到了包厢的另一边,小孩的体形在狭窄的空间里,反而受到更小的局限。
雾已经涌上许久,他的异能力却迟迟未曾出现。
八月转过身,狭长的红眸笑成月弯。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我的能力自然也不是异能力。”
“而且,我家的孩子们,小瞧他们的话,可是会吃亏的哦,费佳……”
和朝夕相处的异能面对面,这的确是种新奇的体验。
中原中也看着面前那个散发着熟悉光芒的黑影,冷笑一声,左右转动了一下脖颈。
平日里为了训练刻意施加的重力,随着异能力的消失一扫而空,身体如此轻盈,还真是需要好好适应一下。
“刚好,我想揍你很久了啊……”
碰触到就可以改变重力的能力,那么,只要不被碰到不就好了?
一击,只要一击。
一发就把它解决掉!
橘发的少年昂起下巴,脸上的表情,张狂又肆意。
“被我踹上一脚,然后,就老老实实地滚回来吧,荒霸吐!”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天衣无缝正在寻找它的目标。
突然,它的脑中闪过接下来将会发生的场景,腹部遭到重击,接着是后脑和手脚,视野昏花,耳边嗡鸣。
它迅速转身后退,避开了来自身后的攻击,却一脚踩上地面上淬了毒的刺针。
身体在几秒后逐渐麻痹,回过神来的时候,手脚都被紧紧捆住,已经完全无法行动。
红色头发的青年站在它的面前,枪口抵住了它头顶的晶体。
既然能力是预知56秒后的未来,那么就在第7秒会发生的事,自然就无从得知。
天衣无缝睁大了眼——未来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
枪声响起,晶体破碎,一切化为虚无。
但是,猎物已经被陷阱抓住紧,看到得再多,也无能为力。
织田作扣下了扳机。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回来吧,天衣无缝。”
lupin酒吧里,太宰治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枪,看也没看地一枪打烂了角落的防盗装置。
警报声疯狂响起,伴随着金属快速摩擦的声音和重物落地的响动。
仅仅十几秒的时间,酒吧就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金属密室。
“现代科技在这种时候,就显得格外好用呢……”
太宰治笑眯眯地盘弄着手上的枪支。
“多亏了你自己找来的异能,这下子你就算想误伤路人,也没办法了吧?”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早川先生的能力,可不是异能力哦——”
“费奥多尔”的脸色倏地变了。
“你想要拖住我,刚好,我也想要拖住你,一个没有异能力的魔人,对上一个无论受到什么伤都能快速痊愈的早川先生……”
太宰治歪过头,一脸的天真愉悦。
“不知道,谁会死的快一点哦?”
“费奥多尔”上前一步,太宰治就后退一步。
他沉默了数秒,突然勾起嘴角。
“或许你是对的。”
费奥多尔漫不经心地说。
“我想要独占那个人的爱,也享受着他的付出。”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因为,我喜欢他,不是亲人之间的爱,而是想要成为彼此的唯一,想要成为他心目中最特别的存在。”
“这是,对恋人的喜爱啊。”
他讽刺地笑了。
“在这点上——太宰君,你和我又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