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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她不知所措的在门口站了一会。
外面太冷,呼出的气都会被凝成白雾。
女孩上上下下观察江寻星,见这个长得特帅的小哥看起来不像什么坏人。
她咽了咽口水,手指碰在电锯开关上,“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用。”江寻星只是问,“当时……你见过队、你见过司空吗……”
“见过啊。”女孩说,“挺高挺帅的,那时候这房子便宜得有点过分,他又出得很急,我还担心是凶宅,或者有什么违法的,查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就买了。”
江寻星根本没心思听女孩买房的心路历程,又问:“当时他是什么样的?”
“当时啊?”女孩手指抵下巴,很认真回忆起和前一任户主签合同那天,“他好像不是很想卖,签字时纠结了很久,可能是家里有急事吧。”她顿顿,补充道,“对了,当时他的脸色特别差,好像还有吃药,手上也有贴医疗创可贴,是输液输得吧?他还在电话里说马上要去医院,因为接电话的时候和谁吵了一架我才能记得的,其他没了,我想不起来了。”
女孩把记得的全说了,如果不是前一任户主长得不错,否则她也不会关注这些细节。
脸色苍白,药,医院……
江寻星却怔住了。
某些很久之前的回忆忽然在眼前浮现。
司空好像得过一次重感冒。
从那之后,他每周都要出去一趟,越来越经常的躲在房间里,床头放了几罐保健用的药,早上起床时,偶尔会听见司空房间传来剧烈的,咳嗽的声音……
好像都是很小的细节,好像每次追问都能被司空巧妙的回答,好像,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司空,其实生病了。
女孩又道:“对了,第一次来看房时,这里全是电脑,户主小哥搞计算机的?”
“不是。”江寻星像是失去了魂魄,语气失神,“打电竞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小区大门的。
冬天的风格外刺骨,每一下都像是要往割开皮肉,往骨子里刮。
下班高峰期,人流接踵,车流穿梭,每个人都在快步离开。
江寻星站在马路边,不停的拨打电话。
先是帕米尔,没接。
Coco,没接。
大伟,还是没接。
或许是没看到,又或许是在躲他,江寻星根本不想管这些,一直打,一直打。
过了很久,Coco终于接了起来。
“阿寻……”
“我就是为了找队长。”江寻星不给他们任何躲避,或是扯开话题的机会,“到底怎么回事。”
“我真的、忍不住了。”
他的手在颤抖,手心攥了石子,边缘锋利,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持清醒,不让血液冲脑而上。
他一句一句发问:“队长得了什么病?”
“他现在在哪里?”
“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电话那边安静了许久。
Coco捂住话筒,与帕米尔和大伟对视。
他们见过江寻星发疯的样子,也知道江寻星濒临崩溃时,第一件想到的事,只是伤害自己。
他们知道他有多偏执。
当接到这个电话的那一刻,他们便知道这件事再也无法瞒下去。
Coco放轻语气,使自己听起来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
但听到回答的江寻星却浑身僵硬,血液、呼吸、思绪仿佛瞬间被抽离,满脑子只有在耳边炸开的,Coco的声音。
“队长他……不会回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三次元有点事,刚刚才写完。
来晚了。(跪)
非常非常非常感谢大家看到这里!
我超爱你们的!
第44章 “我会一直在。”
下一秒,江寻星掐断电话。
他不敢继续往下听。
Coco的话像刀锋一样削过他的心脏,印证他的每一个设想,他害怕听到不想听的话语。
江寻星漫无目的行走在街道上,不知往哪个方向,甚至没去看走了多久,直到某一刻闻到一阵咸腥的海风,才猝然抬起头。
他来到了音乐台。
曲型楼梯层层向下,被高耸建筑包围,出现在视线正中的,是被风吹日晒的残破的圆形舞台。
——从前,几乎每个周末他都会来这里。
和司空一起。
连接音乐台的一整片公园都在整改,前后相当长的一段路被封住,草皮也被掀了,看起来十分荒芜,没什么人来,又或许是由于白天都在施工的原因,石阶上积满灰。
江寻星找到一块稍微干净点的地方,坐了很久。
一直到天空完全黑下去,身后建筑纷纷亮起斑斓灯光。
但这一隅却始终是黑的,江寻星坐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不停在重复同一个动作。
——他输入号码,拨打,等电话被自动挂断,又继续拨打。
他一遍又一遍的听自听筒传出的机械女音,极度固执,就好像只要一直打下去,电话那边就会有人接通,就会听到曾经熟悉的声音。
江寻星想起司空的最后一条微博。
向前走,别回头。
他原以为是司空对自己说的。
他把司空的生活搅得一团糟,司空讨厌他,司空要告别过去乱七八糟的日子。
事实好像不是这样。
向来温柔的人,忽然绝情起来,会让人不知所措。
江寻星还在机械一般重复拨打电话的动作。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很烦躁,不停的咬指甲,越咬越用力,咬住指尖,想咬破手指,想将指甲摁进肉里,想让自己流血,好像只有疼痛才能让他平静下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干过这种事。
就在此时,手机震动。
向晚的电话。
江寻星思索片刻,调整呼吸,接听。
“寻寻。”向晚的声音。
“嗯。”
另一头的背景有些吵,能够辨认出是里怀和西柚红柚在拌嘴,没一会便安静下来,估计是向晚走进房间中。
他问江寻星:“什么时候回来?”
江寻星:“……不知道。”
江寻星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像是没有任何神采,和平时很一样。
向晚:“寻寻,你怎么了?”
“我没事。”江寻星说。
向晚问:“你在哪?”
“……”没人回答。
向晚又道:“告诉我。”
“向晚,让我一个人呆会。”说完,江寻星挂断电话,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一整个下午,向晚都在感到不安。
不仅仅是因为江寻星可能要去见司空,更是由于某种无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