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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
    昨晚和江寻星视频时,他的情绪似乎不大好。
    向晚心中立马有一个猜测。
    寻寻没回去?
    他扔下行李,快步去二楼看了一眼,发现江寻星的房间果真还有生活的痕迹,但人不在。
    向晚走上天台。
    冬天的风又冷又烈,尤其是江边,晚风烈烈,像是刀子一样割过脸颊。
    矮桌上摆了几瓶啤酒罐,空的,被风吹到地面上,嘎啦啦的滚了一圈。
    江寻星蜷起一米八的大高个,缩在沙发上,身上泛着酒气,脸很红,额头很烫。
    “……我怎么了?”江寻星睡得迷糊,一觉醒来天都特么黑了。
    “你发烧了。”向晚把他手里的毛巾沾湿,又敷上江寻星的额头,“仰头,靠床。”
    江寻星听话坐好,微仰脖颈,直愣愣的盯住天花板。
    “你没去相亲么?”他问。
    “没去。”向晚说,“我跑了,还好我回来了,你怎么一个人在战队里?怎么没回去?”
    江寻星面无表情的扯淡:“没赶上车。”
    向晚坐到江寻星面前:“说实话。”
    江寻星垂眸,头也一起低下来,毛巾又一次顺着他的动作滑落。
    “对不起。”江寻星说,“我……没地方去。”
    向晚看着他的眼睛:“和家人吵架了?”
    江寻星没动作,也不回答。
    向晚轻叹一口气:“你想我继续问下去么?”
    闻言,江寻星摇了摇头。
    然后又猛的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向面前这人。
    额前头发因为敷过湿毛巾,也沾了些水汽,向晚拨开发丝,屈起手指,重重在江寻星额头上弹了下,极其用力,“噔”的一声,疼痛留在额头上迟迟褪不掉。
    江寻星:?
    向晚:“撒谎,记过一次。”
    “……”江寻星,“队规里没有这一条。”
    “不是有没有规定的问题,寻寻。”向晚意外的十分认真,“我们是队友。队、友,你知道什么意思吧?”
    AS战队微博的置顶仍是十分中二的那一句话。
    ——你可以在任何时候冲动,身后永远会有人保护你。
    “有、事、要、说、啊!”向晚又在江寻星额头上弹了一下。
    这次轻了很多,但还是痛。
    江寻星像是愣住了,片刻之后才找回声音,解释道:“你们要回家,我也没有不能自理。”
    “你有。”向晚说,“你都自理到发烧了。”
    江寻星噤声了:“………”
    无话反驳。
    江寻星这幅模样太乖,向晚清浅一笑,将毛巾再度搭上他的额头,揉了揉他被睡得软绵绵的头发,起身说道:“再躺会,我去弄点吃的,别睡着了。”
    江寻星本来就烧得不严重,是因为天台上吹风吹的,睡完一觉,发个汗就已经好得差不多。向晚出去后,江寻星又倚在床头发了许久的呆,才缓缓下楼。
    向晚正在做吃的。
    上次向晚给他做过帮厨,江寻星便知道向晚自己定然是会做的,也不操心,又窝进沙发里玩手机。
    寒假极其无聊,在家里打游戏打到吐,历卓在各个群里找人聊天,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回复过几句,唯独江寻星,从下午到晚上一点动静也没有,历卓索性不停的给江寻星发消息,一直刷到消息提醒99+才消停。
    点开历卓的对话框时,微信还卡了几秒,结果看到满屏没有任何营养的表情包。
    江寻星:“………”
    他随手打字,回复历卓。
    厨房飘出一阵香气,油烟机和炒菜的“滋滋”声混在一起,原本空荡荡的别墅瞬间多了几分烟火气。
    灶火调小,炒菜声也小了许多,江寻星问道:“你怎么跑回来的?”
    他记得直到今天上午向晚依旧没想到一个绅士体面且无法挑剔的理由。
    “托人给送了个礼物。”向晚的回答简洁明了,“趁我爸妈搓麻将,直接跑了。”
    “为什么不去?”江寻星又问。
    “没兴趣。”向晚将盘子端出来,放在餐桌上,望向江寻星一笑,“比起去见妹子,还是见你更开心一点。”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根本没过脑子,直到看到江寻星放下手机将目光投向他,向晚才发现这句话有歧义,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刚刚做噩梦了?”
    过了这么久,梦里的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早就变得模糊。
    江寻星揉太阳穴,“嗯”了一声。
    很快又改口:“不算噩梦。”
    “是嘛?”向晚没多问,将餐具摆好,挥挥手招呼江寻星过来。
    桌上的几样菜挺简单,家常菜。
    皮蛋拌豆腐,炒肉丁,还有一盘捞青菜。
    向晚之前在欧洲一个人生活,一开始吃不惯外面的伙食,就自己在家里做,后来吃惯了,便开始泛懒,能外卖绝不开火,因此这么多年来手艺没什么进步,一直保留在还行能入口的阶段,放多少盐,加多少调料全靠缘分。
    江寻星夹了一块肉丁,嚼了嚼。
    “怎么样?”向晚问。
    “有点咸。”江寻星如实评价。
    向晚没有半点调料放多的觉悟,曲线救国:“那你多扒两口饭。”
    江寻星:“……”
    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咸归咸了点,还是让江寻星胃口大开,虽然吃得还像平时一样矜持,但量多了不少,两个人没说太多话,很快就把盘子清空。
    江寻星主动要去洗碗,被向晚拉住手腕。
    “我来吧。”向晚说,“你刚发过烧。”
    “没事了。”江寻星没有想松手的意思,“饭你做的。”
    向晚眉梢一挑:“没事了?”
    江寻星:“?”
    这表情看起来很危险。
    还没来得及退后,手腕被一拉,向晚的额头便贴了上来。
    体温枪在楼上,感受体温最直观、最快捷的方式就是额心碰额心。
    江寻星登时怔在原地。
    气息,还有略微冰凉的触感缠了上来。
    所有感官都在此时被无限放大。
    鼻尖几乎是贴着鼻尖。
    眼睫翕动、心跳、甚至每一寸呼吸,都在毫厘之间变得无比清晰。
    明明这个动作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江寻星很容易就能挣脱,但他却像浑身都软了似的,只呆呆的站在那边。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胸腔之中炸裂开,刹那间盖过刚刚那场能残留在心底里的所有印象。
    更是在某个瞬间,某种他说不出口的异样想法从心里一闪而过。
    像是过去许久,又像是只有一两秒。
    向晚勾起一边唇角,声音柔和:“真的没再烧了。”
    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却僵在了脸上。
    ——江寻星用力推开了他,整个人连续退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