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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赖着……
鸿曜轻声一笑,解开谢怀安脚踝上的金环。
“喏,已经开了,先生原谅我吧。”鸿曜故意垂下眼帘,佯装伤心。
谢怀安见状,吞吞吐吐地说:“再锁一晚,也不是不行……”
谢怀安泪已经干了,解开金环后情绪平复了大半。
他小心地抬眼观察了一会鸿曜,瞧了一眼脚环,抿着嘴唇,将打开的金环又扣到脚踝上。
“如果链子这么长,锁一会就锁一会吧。我睡觉……可能确实会做噩梦,如果梦到了,还要麻烦陛下叫醒我。”
“不麻烦,先生的足衣松了,稍等。”
鸿曜躬下身子,禁锢住谢怀安想缩回去的脚,爱怜地看着脚踝上谢怀安自己扣好的金环,将绒袜的细绳拆了又系,系了又拆。
松松束起的黑发垂落,掩住鸿曜弯起唇角。
看啊,他的小先生。那么活泼天真、善良美丽,自己就会飞进金笼子里。
这顿面吃得沉默。
上一碗自然是坨了,鸿曜重新下厨煮了一碗端给谢怀安,自己接过原先的陪着谢怀安吃。
谢怀安生了气、掉了眼泪,此时吃起天子新做的面,颇有些吃人嘴软的难为情。
他手还有些发软,拒绝了鸿曜的帮忙,自己拿根筷子埋头咬着细面。
热气让谢怀安苍白的脸颊红润了一些。
鸿曜光明正大地欣赏谢怀安,目光在浸着水光的唇瓣、微颤的长睫上流连。
“陛下再看……我就转过去了。”谢怀安艰难咽下一口,嘟哝道。
鸿曜道:“可合先生口味?好久没用膳了,又不舒服的感觉吗?”
谢怀安吃软不吃硬,一被关心,面皮上最后一点因为金链子而涌起的不愉快慢慢散去,抿起小小的笑容,舀了一勺汤。
喝完一口,谢怀安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眉眼弯弯地笑了:“软硬适中,火候正好,清汤但是有葱香……谢谢陛下,喜欢。”
鸿曜跟着微笑,移不开眼睛。
东厨里燃了烛灯,但到底是入夜了,算不上明亮。
但只要谢怀安在,不论是在废弃的马厩、腐臭的深宫还是简素的宅院……
昏昏暗暗多少个日夜,他的小先生回来一笑,哪都亮了。
谢怀安还没回到卧房就睡了,裹在白披风里被鸿曜抱着,头歪在鸿曜的肩颈上,呼吸平稳。
鸿曜轻手轻脚进了屋。
他将谢怀安先放到软榻上,自己钻进锦被运转内功,浑身像火炉一样散发出热意,不一会暖热了被子。
谢怀安被剥了披风,舒服地安置在暖融融地被窝中,很快翻了个身睡成蜷缩的姿势,梦中都带着笑。
鸿曜熄了灯,搬了个坐墩在床边。
夜已深,屋檐下滴着水滴,偶尔有轻柔的风声吹拂纸窗,还有夏日虫鸣。
谢怀安在柔软的床上睡着。
四处都是深色的,唯有他的先生穿着雪白中衣,像被月光照亮的鸟儿,叫人看着都心软成一团,想将他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鸿曜张开嘴,露出尖锐的虎牙,俯身凑近谢怀安。
睡着呢,算了。
有些念头一闪而过,最终鸿曜撩起了谢怀安的一绺黑发,贴在自己的唇上。
鸿曜想,他想咬上的何止那双不听话的唇瓣……
他想夺取先生口中的空气,让先生眼眸迷离、手脚发软,哀求他,落下满足而不是悲伤的泪。
他想咬先生的鼻尖,咬沾过血的下颔。用他的唾液吻过先生所有残酷的伤痕,保护两只细弱又可怜的、霜雪般的玉足。
焚香楼养病时,咳血后的先生主动拉住他的手,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但只能退后一步,戴上象征禁欲的手套。
先生的眼神可不像是做好了被掠夺的准备。他不愿让先生不快。
鸿曜叹了口气,“唉”了一声。
先生啊……脆得像尊精美玉人的先生。
先前可能还好些,如今禁不住一点变动。
有过病状的心脏不是开玩笑的,万万不能气坏了身子。
鸿曜念及此又叹了一口气。他碧色的眸子翻涌着晦暗的神色,动作却规矩的不得了。捏着锁链,撩起发丝,继续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小先生啊,救救我。
我爱慕你,渴望你……我该怎么做,才能点燃你眼眸中同样的爱火?不会啊,你可没教过我这个。
次日,谢怀安一睁眼,还没清醒就知道自己又发烧了。
他每一次的呼吸都困难,鼻尖似乎冒着热气、眼眶酸疼,身上冷得打颤,一会又热得难受,额上搭着一条湿毛巾。
久病成医,谢怀安愣了几秒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穿越后心绪起伏一大就要中招。这次应当是吓怕了,哭多了,生气了,受了凉了……
嗯,不发烧才奇怪了。
鸿曜一如既往地守在床边,见谢怀安睁眼,替换了毛巾用手背试了试额温:“万幸,不算太热。”
“又麻烦陛下了。”
谢怀安老实地躺好,努力扛过困倦,眨巴湿润的眼睛看鸿曜。
“不麻烦,先生不必说这种话。”
鸿曜摸了谢怀安的被褥潮不潮,探完脉,拿掉额上的帕子转身绕到屏风后,像是要去换一张。
谢怀安的眼珠跟着鸿曜转,搭上烧红了的脸,更呆了。
晨曦的光透过纸窗打进来。
谢怀安望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日光成了他记忆中的颜色。如常但美丽。
俄而鸿曜踏着日光而来,长发未束,穿一身居家时惯穿的素纱黑袍,眉眼忧郁。拿了沾了温水的湿手帕为他擦脸,弯腰时衣袍微松,露出了一些胸膛。
谢怀安视线跟着鸿曜的动作,黏在鸿曜露出的胸膛上。
“先生?”鸿曜满心记挂着谢怀安的身体,没留心他的反应,“别发呆了,稍后垫些东西,喝了药。”
谢怀安猛地回神,装作困倦闭上眼,生怕自己烧得更红。
鸿曜的手帕轻柔又仔细地擦过他的眼角、鼻尖。
“好了,睁眼吧。”
鸿曜收了帕子,拿起一根粗麻绳利落地绑好襻膊,扎起床帘子去拿药。
这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清晨,正常不过的举动。
谢怀安望着鸿曜,又看得移不开眼睛。
完了……他怎么回事?
谢怀安本来就糊的脑子更热了,闭目想休息,结果脑中不断浮现起方才看到的景象。
鸿曜的肩颈和后背被麻绳交错地绑着,勾勒出漂亮的痕迹。黑袍袖被拉到大臂,露出小臂紧实的线条……
不是是粗壮的肌肉疙瘩块,更像上辈子舞院跳芭蕾的男首席。
矫健若黑豹,肩颈修长,宽背窄腰。
这绳子……娄贺干活时也这么勒过啊,怎么鸿曜就勒得这么,啊。
谢怀安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