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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船上的人都能听见。
酒井宴的动作一顿,眼角抽了下,对太宰治这个做法感到无言以对。
看着又要聚拢过来的黑衣组织成员,酒井宴拎着逮到的知情人,让傀儡带着他直接从船上洛下去。
正要落在太宰治面前,太宰治抬起手朝他挥动。
“辛苦了。”太宰治朝着酒井宴张开双臂,被酒井宴拍开。
“不要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干这种事,”酒井宴把人扔给太宰治旁边的人,“估计我们港黑里那黑衣组织内应的人手一开始就不在这里,只能用这家伙凑合了,把人交给红叶姐的拷问部……”
太宰治打算酒井宴的话,唇角微勾,鸢色的眼睛暗沉下来,阴郁而黑暗:“交给我就可以了。”
确实有这个传闻,太宰治手里没有不开口的人,酒井宴手指一扯细线,拉过一具傀儡,挡住两枚子弹。
“你在这里待着,我去处理那些家伙。”酒井宴道。
“我好惊讶,宴君这么关心我。”太宰治眼睛似乎亮起星星。
“不,”酒井宴冷漠,“你要是没了,我的工作会更重。”
酒井宴说完,踩着铺路的傀儡跃上甲板。
“真伤心。”太宰治叹了口气,捂着胸口一脸受伤。
“太宰先生,宴先生现在看不到您。”广津柳浪提醒。
“没关系,”太宰治从车顶跳下来,“芥川的实战能力怎么样了?”
“请看那边。”广津柳浪指着一个地方。
太宰治看了一会,兴致缺缺:“还是很弱啊。”
发现酒井宴丢过来的那个人要开.枪.自.杀,广津柳浪立刻阻止,并扭曲了那把枪。
“广津先生,干得好~”
这场混乱很快就终止了,不是终止在港黑的人手里,而是军警,在军警到来前,港黑的人已经熟练地撤离现场,带走了二十几个疑似的知情人。
剩下的黑衣组织成员,都留给军警。
看在太宰治要去地下室从那些人身上问出情报的份上,酒井宴没有在结束后第一时间给太宰治一个手刀。
“森先生,这边已经处理好,但因为情报被内应提前知道的原因没有抓到内应的人,但抓了二十几个可能的知情人,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酒井宴坐在车内后方,找着舒服的姿势坐着,手机靠在耳边
“辛苦了,”森鸥外道,“接下来的阶段宴君你可以休息了。”
酒井宴等的就是这句话。
“真好,我也想休息。”太宰治可怜巴巴地说。
“年轻人就要多干点事。”酒井宴把手机放下,开始拆自己身上的绷带。
“诶?你就比我大一岁,不要用这种仿佛大我一辈的语气说话啦。”
酒井宴闭上眼睛,今天的活动量过大了,现在静下来,感觉浑身累。
太宰治在嘟囔着,耳边还有一切外界的声音,安逸的车内空间让酒井宴有些想睡觉,闭着眼睛,感觉意识要去另一个时空。
回到暂时的本部大楼,酒井宴适时醒过来,打开车门。
“拷问情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有什么新发现再跟我说。”酒井宴率先朝着大楼内走去,手抬起挥了挥,留给太宰治一个潇洒的背影。
“好吧好吧。”
太宰治摇了摇头,想起刚刚的海面,又嘀咕:“好想入水啊,被水拥抱……”
广津柳浪出声:“太宰先生,还请不要开玩笑。”
酒井宴站在电梯里,等着电梯升到他的办公室楼层。
破鸦从他的口袋里面飞出来。
“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了吧。”
“只是这个阶段告一段落,或者说我负责的部分结束,”酒井宴伸了个懒腰,“后面拷问出来内应的身份后,那些工作应该是太宰治负责。”
“为什么?”破鸦疑惑。
“因为不得不承认太宰那个家伙,确实比我聪明。”
电梯“叮”一声打开,酒井宴走出电梯。
走廊上有职责是看守的成员,每隔几个房间的距离就站着一个,看到酒井宴,低头表示礼貌和打招呼。
“酒井先生,首领让您回来后去他办公室一趟。”酒井宴刚要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助理从旁边的办公室出来说。
“我知道了。”
酒井宴心生疑问,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刚才的电话里面说,最近也没什么事情需要面对面谈话或者问答。
带着这个疑惑,酒井宴乘坐电梯往上,进入顶层的首领办公室。
房间内很昏暗,只燃烧着蜡烛,玻璃上的遮光通电,此时将外界的光线挡得一点都漏不进来。
这仿佛中世纪吸血鬼的房间场景。
房间内那张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个欧式的蜡烛架,房内的光源便是那上面的蜡烛。
森鸥外双手交叠放在下巴上,静静地等待着来访者。
“森先生,您找我什么事?”酒井宴没说下一句,弄得这么阴森森的。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想给你准干部的名额。”森鸥外道。
酒井宴愣了下,扯了扯嘴角,开玩笑地说:“森先生,准干部要干的活更多,我可不想升级。”
他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不要那么警惕,干部位置有空缺,本来就是会补人。”森鸥外笑笑,明灭烛光下,他那晦暗不明的眼神让酒井宴感觉像藏着噬人的野兽。
“嘛,只是通知你,但还需要一些功勋才能正式批文下来,”森鸥外放下手,动作随意,“放轻松,你可是我的得力干将,往上升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酒井宴心里迟疑,敛去眼中的怀疑和忌惮之色,笑道:“那我就可以跟太宰那家伙平起平坐了,这样也不错。”
“对呢,”森鸥外道,“你的功勋还不够,接下来对黑衣组织的报复和对内应的清理,就都由你负责吧。”
酒井宴本来就不真心实意的笑容僵了下,郁闷地说:“森先生,这准干部的位置还没做上,工作就好多了。”
刚才电话里可不是这话。
森鸥外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羽毛笔上的羽毛:“特殊时期,用人之际也没办法嘛,体谅一下。”
“好吧,”酒井宴摊手,“等太宰那边问出情报后,我就动手。”
森鸥外这个意思,能确定在港黑稳定下来前,他都是绝对安全,酒井宴心里暂且缓了些,这心上压了一块大石头,睡觉都不踏实。
酒井宴离开办公室。
空荡又森寒的办公室内只剩下森鸥外一人,他拨弄着羽毛笔,眼中的情绪变幻莫测,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充斥着绝对理性的冷漠。
“现在的年轻人防备心真重。”
良久,森鸥外唇角轻轻勾起,拿起桌上的一个飞镖,手腕一用力,把飞镖往旁边墙上挂着的板子上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