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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时,差点儿吓了一跳。
裴铃铛不言不语地趴在他的床上,手里翻着一本他带回来的英文小说。
“唔,铃铛,你在。”
裴嘉臣摘下眼镜,也不赶人,只把眼镜放在了床头柜上。
眼镜飘出一股淡淡的暗香,是白珍丽的味道。她混用三四种香水,调出了个十分复杂的香气。
刚刚裴嘉臣同白珍丽讲着讲着,做了个惯常的小动作。他摘下了眼镜。
白珍丽把这当作了个友好的信号。她心里激动,自我举荐,要帮裴嘉臣清洁眼镜。
白珍丽在一楼的化妆间,存着个洗珠宝的小机器。她亲自用那个小机器给裴嘉臣冲了冲眼镜,又使了坏心般地,往镜腿处点了点她的特调香水。
裴铃铛闻着白珍丽的味道,胃一抽一抽地翻搅着寒意。
裴嘉臣却没有停留。他换下皮鞋,拿起睡衣,去了洗手间洗漱。
等他清洁好,出来时,裴铃铛依旧趴在他的床上,专心致志地看书。
她的脚上仍穿着那双,朋友间聊过的高跟鞋。俯趴时,黑色裙子遮不过膝盖。裴嘉臣整齐的被子上方,轻搭着一双饱满细长的小腿,和两个浅浅的内膝窝。
裴嘉臣扫了眼裴铃铛的裸色高跟鞋。他花了一两秒钟,研究了下后鞋跟处,那两个翘着的,耳朵似的装饰,到底是蝴蝶翅膀,还是兔耳朵。
“bunny ears..”
裴嘉臣联想到了《花花公子》上的兔女郎。与此同时,他走到了床头柜处,正面冲着裴铃铛。
0007 裴铃铛(七)
“有趣?”裴嘉臣主动问道。
“睡不着,看书,或许睡得快些。”
裴嘉臣点点头,戴上眼镜,转身走到大床的另一侧,读起了手机。
相顾无言,裴铃铛很快落了下风。她默着从床上起来,把书放回床头,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关上时,裴嘉臣动了动眉,轻吸了吸鼻。很快,洗手间里升起了些水洒与音乐声。
浴间里,裴铃铛同自己暗较着劲。她用双手遮住口鼻,向上仰着头。水洒奔出的稳定热水,“哗哗”地冲打着她紧闭的双眸,与皱起的眉头。
只是,没太有用。
裴铃铛的脑海里,依旧幻化着裴嘉臣与白珍丽在一起的画面。
今日裴嘉臣回家时,带起了宅落铺好的感应灯。裴铃铛一直留意着窗外,清楚他回来的时刻。
然而,他回来了,却没直接上楼。后来,眼镜上又沾了白珍丽的气息。
裴铃铛在热水里发着抖,后牙抵得很紧。如果唐香看到了,大概会嬉笑几句,“你这样把脸撑大了,会成了松鼠那样的鼓腮帮。”
“怎么办?怎么办?又一次,又一次……”
白珍丽从裴母手里抢了裴父。从裴铃铛这儿,好像要连裴嘉臣一并抢走了。
这四年,裴铃铛在裴家活得像一株植物,却一直在反抗般地,默默观察着白珍丽和裴父。
“人都是变化的,并没有定数……只要不放弃,现在不是定局……”
忍着胃里的绞痛,裴铃铛在热水下,一遍遍地诉着振奋话,心里却愈发得撕开了个大洞。
潦草地吹干了头发,裴铃铛走出洗手间,侧蜷在自己的床上。
这几年,白珍丽似乎把她吸干了。
裴铃铛面对白珍丽,日复一日地,积攒了累累败绩。她的自信心低得入极,越是想要奋争,越是被过往拖向深渊,被无尽的痛苦吞噬着。
“裴嘉臣可以忘了我,但不能……忘了妈妈!”
只凭着这一思的冲动,裴铃铛从床上起来,光脚踩在地上,无声地转了半圈,瞄准了裴嘉臣的方向。
她再度进入洗漱间,仅开了镜子两侧的壁灯。晕黄的光下,她对着镜子,努了努唇,吊了吊眼梢。
“你也是有魅力的,不比白珍丽差……”裴铃铛对着镜子里的映像讲道。只是她的胸前,比白珍丽平坦许多。“好想隆胸……”另一个念头霎地蹦出来,轻而易举地击溃了之前的心理建树。
裴铃铛再度出现时,裴嘉臣并没睡。他戴着眼镜,读着手机,看向裴铃铛的脸上,浮现过一秒的不适与吃惊。
裴铃铛敏感。裴嘉臣这一秒的表态,亦是令她经历了一番白蚁噬心的痛。
既然来了,就不要做逃兵。
裴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