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隅筑的拱门,就看到极乐鸟嘴里叼着一颗青果,对着墙角猛一甩头。
那青果就凌空飞出,砸上墙角的一口鱼缸,发出清脆的声响。
极乐鸟正中靶心,开心地鸣叫了一声,在身侧木屋里又叼出一枚青果,再次对着鱼缸砸去。
戚无隅慢慢走到树下,负着双手抬头看着它。
极乐鸟正准备再叼个果子,一低头就看见了树下的戚无隅,顿时如同被定住一般,僵在树上。
“是你下午拿果子砸他了?”戚无隅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是笃定。
极乐鸟装作听不懂,偏头看向其他地方。
戚无隅冷冷道:“你再砸他一次,我就把你全身的毛拔光。”
说完,在极乐鸟惊恐的眼神里,转身回屋。
苏黎闭着眼睛,脑里却反复回想起戚无隅那几句话,还有他淡漠的表情,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被十八喊醒时,天都大亮了。
他匆忙洗漱完毕,抓起桌上两只包子就出了门。
路上总觉得有什么缀在后面,一回头又什么也没有,直到进入御天宗山门,都还满心疑惑地频频回头。
在一隅园找到李伯,苏黎问他今日的做工安排。李伯却答非所问地问了句:“昨日你去了隅筑,还碰到宗主了?”
苏黎老老实实道:“嗯,遇到了。”
李伯忍不住问:“那他有没有责骂你?”
苏黎回想了昨日情景,戚无隅那句话算责骂吗?应该不算吧。
于是迟疑着摇摇头。
李伯抬眼看了他一眼,说:“那今日你还是去打扫隅筑吧,将那些木廊栏杆擦洗干净。”
说完不待他反对,转身边走。
苏黎连着唤了两声“李伯”,他却似没听着,转眼便消失在拐角。
呆站了半晌后,只得悻悻地掉头,往隅筑方向走去。
回头之际,一个黑影仿似闪进了路边的灌木。
苏黎疑惑地走过去,扒开灌木往里瞧,却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今日眼花了?
来到隅筑的拱门前,他一下子就想到被那青果子砸,顿时觉得头上背上又疼起来,还嗖嗖地往颈子里灌凉风。
抱着门柱往里看了看,院子一片寂静,只有如云的绿叶在风中簌簌作响。
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他才迈出了试探的步伐。
一只脚踏在院子里,一只脚踩在外面,警惕地四处张望。
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这才走了进去。
苏黎去院角取了木桶和帕子,打了水,开始擦洗那排屋子的木廊栏杆。
虽然那些栏杆很干净,也不妨碍他认认真真地再擦一遍。
正埋头干得起劲,突然后脑勺一痛,又是被什么击中了。
“谁?你到底是谁?藏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砸人。”苏黎本想说有本事就出来啊,但想到真出来后,不定要看见什么玩意儿,把后半截又咽了下去。
“我可告诉你,这里可是戚宗主的隅宅,你要搞事他可饶不了你。”苏黎色厉内荏大声道,心里却在瑟瑟发抖。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动静,想是那东西被戚宗主三个字吓着了。
苏黎又开始干活,这次面朝着院子,一边擦栏杆,一边警惕着四周。
他拧了一把帕子抬头,突然看见前方的树叶不正常地摇动,接着,一颗圆圆的果子对着自己飞来。
不好……
苏黎刚偏头躲过那颗核桃大小的果子,就见一道黑影从树下灌木里窜出来,飞快地上了树。
接着,树冠里就传来苏苏的大骂和一阵惊恐的禽类嘶鸣。
“操你娘的脱毛鸡,看老子弄不死你。”
原来里面藏了一只鸡!这两天就是它在用果子砸自己!
苏苏灵活地爬上树后,和那鸡打得死去活来。
树冠剧烈摇晃,空中飘下无数的叶片和七彩羽毛,还有几只青果子。
苏黎瞠目结舌地望着头顶,不知道该怎么办,喊了几声苏苏,声音却被它俩给盖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
苏黎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冲到刚进院子的戚无隅面前,伸手扯住他的袖子,“苏苏和一只鸡在上面打起来了。”
见戚无隅投来询问的眼神,他赶紧用手指着树冠,“在那里面……”
“苏苏是谁?”戚无隅没去管头上,却看着他问道。
苏黎一怔,道:“苏苏,苏苏是……是我的熊猫。”
想来修仙界的人对动物会说话并不觉得奇怪,从门里人对苏苏的反应就看得出来。
所以苏黎仅犹豫了一秒,就老实说出来。
苏苏的叫骂和那只鸡的惨叫仍在持续,响彻整个隅筑,扑打的落叶和羽毛将树下都垫了一层。
戚无隅没有再问,只抬手对着树冠里一点,世界瞬间安静。
紧接着,两团物体破开枝叶,哗啦啦坠落下来。
苏黎瞅准那圆乎乎的黑白一团,手疾眼快地冲前几步接住,“啪”一声,另一团白色物体就直直砸在了地上。
苏苏挂着一身羽毛躺在苏黎怀里,嘴里还叼着几根,转动着眼珠看着地上那团,想大笑又发不出声音,模样非常滑稽。
苏黎这才看向脚边,只见一只被拔光了毛的鸡,白生生地躺在地上,小眼珠对上苏黎,看上去气愤又凶狠。
戚无隅这时也走了过来,停在那只鸡旁边,俯身看着。
苏黎就见到那鸡瞬间切换眼神,变得无比哀怨,楚楚可怜。
堪比影帝。
戚无隅对着那鸡说:“昨日我就说过要拔光你的毛。”
说完嗤笑一声,任它躺在地上,转身就往屋子走。
也没有问苏黎为何出现在院子里,在这里干什么。
“戚宗主……”苏黎赶紧喊道。
戚无隅停下脚步,转过身静静地看着苏黎,淡茶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像浅色的琥珀。
苏黎刹那间有点失神,忘记了自己喊住他干什么,直到他微微挑起眉头。
苏黎明白这是有屁快放的意思,赶紧指着怀里的熊猫问:“那苏苏怎么办?”
见戚无隅露出询问的表情,苏黎解释:“它一动不动的。”
戚无隅看向苏黎怀中的熊猫,只见它虽然不能动不能言,看着自己的目光却异常凶狠,黑眼圈里的眼珠子冒着精光。
“没事,明天早上它就自然解开了。”戚无隅放弃了解定熊猫的想法,施施然转身回屋。
一阵风吹过,光溜溜躺在地上的鸡打了个寒颤,微微抖起来,看着怪可怜的。
苏黎抱着苏苏走前几步,蹲下道:“你以后别再砸我,我就将你拎到屋子里去,怎么样?”
那鸡恨恨地把眼珠斜向一边,摆明了就是不愿合作。
苏苏想笑又笑不出,憋得白白的小胸脯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