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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应过来赶紧应声,手忙脚乱地去找竹篙。
    “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林斐琛不死心地还想追问。
    苏黎还未回答,就听“砰”一声,窗户被关上,并伴着戚无隅不耐烦的声音,“你的手不要伸得太长。”
    “怎么了?我只是想拉那个小美人,又能有多长?”林斐琛大声辩解。
    戚无隅冷冷嗤笑,“都伸到我御天宗里来了,还不够长?”
    “我——”
    “当心我把你所有长出来的地方都砍断。”
    27、第 27 章
    后面的声音渐渐听不清,苏黎将长长的竹篙撑在水里,小船破开水面向前划去。
    一口气划到最远,确定那排房子里的人已看不清自己,才坐在船舷上发愣。
    打起精神又除了会水草,时间已到了正午,一名下人站在岸边唤他回去用午饭。
    苏黎回到厅堂,照例饭桌前空空的,只有自己一人。
    看着盘子里寡淡的水焯菜心和清炒豆芽,他恹恹地用筷子挑着米粒,一颗一颗地往嘴里送。
    刚吃完,李伯急匆匆地从侧室出来,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
    他看见吃完饭的苏黎,犹豫不定地停下脚步。
    “有什么事要我做吗?李伯……”苏黎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主动询问。
    李伯想了想,说:“宗主去了月华殿,没空回来用午膳,我想给他送去,但是这边还在给佃农算账,脱不开身。”
    御天宗在山下有大片的田地,都是租给了山脚的村民,今日是他们每月上山来算账的日子。
    苏黎闻言忙道:“那我去送吧……”
    见李伯似有犹豫,他又道:“你放心,我交给大殿前其他人手里就行。”
    李伯听他这样说,也就不再多说,将食盒递给了他。
    苏黎提起食盒,一路向人打听往月华殿走。
    路上人并不多,只有三三两两几个。有认识他的就面露不屑转过头,不认识的就眼含惊艳盯着他看。
    对于身后的窃窃私语,苏黎恍若未闻,不一会儿就到了月华殿外。
    朱红色的殿门紧闭,回廊上也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他本想将食盒交给殿外的弟子,看来看去却只有自己。
    他抬头望了望那高大的殿门,轻轻敲了两下。
    没有反应。
    于是又加大手上的力度,清脆的敲门声叩叩响起。
    等了一下,还是没有人来应门。
    他犹豫了下,试着伸手一推,“吱嘎”一声,大门应声而开。
    随即,苏黎就呆住了。
    他对上了满满一殿各式各样的目光。
    就像是在开全校朝会,几百穿着统一浅蓝色长衫的弟子,齐刷刷地转头看他,目光灼灼。
    像是一殿的向日葵。
    最前方的台阶上站着一名长须白眉的老者,本来正在讲话,也停了下来。
    苏黎提着个食盒站在大门口,不知该如何是好。
    涨红着脸,正准备退出,就看到那老者旁边的戚无隅,挺拔高大的身材格外醒目。
    戚无隅看清楚门口的人是苏黎后,也显出错愕的神情,但随即就看到他手上的食盒。
    “那是哪位长老名下的弟子?怎么现在才来?”那老者指着苏黎一脸茫然。
    “他不是咱们宗门的,是半山腰御山宗的。”有弟子已经大声回道:“有人看到他在咱们门派里做工,扫外面的林子。”
    顿时就有人吃吃地笑了起来。
    “哦,做工的话来这里干什么?我们正在授法。”那老者问道。
    他显然不认识苏黎,也不知道他是翔龙派的掌门。
    “他是御山宗的苏小掌门,虽然是个空架子,好歹也是个掌门。”那名弟子继续答道:“一脸穷酸,哈哈哈。”
    殿里的笑声和议论声更大。
    苏黎被各种意义不明的目光包围,对着说话方向看去,发现是那日和自己打架的程愠。
    程愠挑衅地望着苏黎,露出得意的笑。
    “哦,苏掌门啊……”那老者对着苏黎遥遥拱了拱手,“请问你……”
    苏黎慌忙将食盒往身后一藏,“对不起,我走错路了。”说完赶紧往后退。
    一不留神,差点被高高的门槛绊倒,伸手扶住门框。
    食盒在门框上一撞,盖子掉下,在地上叮叮当当地转了一圈。
    又引来一阵哄笑,其中以程愠的声音最大。
    “路走不稳,东西拿不住,苏掌门是不是已经穷得饿了好几天了?”
    苏黎咬着唇,涨红着脸,拣起食盒盖子再去关殿门。
    那瞬间,他看见戚无隅正注视着自己,目光复杂。
    门合上后,里面又传出来一阵大声哄笑。
    苏黎站在门口发了会怔,心里又难堪又委屈。垂着头一动不动,定定看着自己的鞋子。
    过了好一会儿,才提着食盒慢慢回一隅园。
    那老者在讲完了法论后,如雷的掌声中对身侧的戚无隅道:“戚宗主,该您了。”说完便退到了一边。
    戚无隅却像是没听见,站在原地没有动。
    直到那老者上前一步又低声道:“戚宗主,该您了。”他才猛然回过神来,对着人微微颔首,走上前去。
    程愠还在和身边人兴奋地说着,转头时,视线对上了台阶上的戚无隅。
    戚无隅只瞥了他一眼,就淡漠地将目光移开。
    程愠愣了愣,侧身继续和身边人说话。
    正说着,忽然觉得不大对劲,身体僵硬,竟然不能移动分毫。
    他错愕地转动眼珠,觉得像是骤然闯进了冰天雪地,身周气温急剧下降。
    心脏血液都已凝固,似乎发丝都被冻结出霜花,想出声呼救,却一个字也喊不出口。
    也许就一瞬,但像是过了几百年,直到身边人发现他的异样,推了他两把,“程愠,你怎么了?”
    他这才从极寒的恐惧中回过神,脸色惨白,全身都已经湿透。
    是谁对我下了幻境?
    程愠左右查看,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得心有余悸地坐在那里,不再说话。
    苏黎回到一隅园时,李伯刚好在园门口,他接过食盒一看,纳闷道:“苏掌门是没找着宗主吗?”
    “宗主在授法,我进不去。”苏黎垂着眼说,然后往隅湖方向走去,“我去除水草了。”
    李伯提着食盒看着他,直到背影消失在拐角,才叹口气回屋子。
    下午日照开始变得强烈,苏黎摘下柳枝编了个藤环顶在头上。然后继续除水草。
    戚无隅推开房门时,看到林斐琛正趴在窗台上,用手搭了个凉棚看着远处的湖面。
    听到门响头也不回道:“讲完了?”
    “嗯……”戚无隅只短短回了一个音节。
    林斐琛回到屋中,用筷子夹起桌上一块黄瓜丢到嘴里,又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