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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下250。
谢明泽瞧着这个数字,沉默了。
第二天是七月二十五,谢明泽一大早起来看[当日剧情],发现谢玉娇终于让孙氏大出血之后终于凑齐了那几样药草,带着一些银子以及这些东西打算启程去上一世知道宁婉婉寻到神医的地方。
上一世几年后宁婉婉找到神医的时候,对方看在这些东西的面子,愿意进京一趟,同时也提及自己在那里已经待了好几年。
所以谢玉娇自负自己这次去,一定能将神医找回。
孙氏已经麻木了,她亲自将谢玉娇送走,只是睨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眼下青黑,这段时日孙氏完全没睡好,她幽幽盯着谢玉娇离开的方向,喃喃一声:“你最好是能请回来……”
谢明泽瞧着这段剧情,嘴角扬了起来。
谢玉娇的确将人请了回来,只是孙氏想达到救寿珠公主性命的愿望估计要落空。
神医的确有本事,不过却只能压制寿珠公主的情况,却不能根治。
根治么,需要开刀。
神医虽然是神医,到底不如现代技术更为出神入化,能化腐朽为神奇。
更何况,他还有系统这个作弊利器。
好在神医并不在意这些名利,他醉心于研究自己的药物,他只想要那几样药草,所以他会随着谢玉娇来一趟,至于能不能救人他并不在意,也不在意救公主之后的名利。
所以谢明泽全了神医想要的药草,他则是将寿珠公主的病彻底治好,也算是三全其美。
谢明泽心情好,干脆去瞧瞧便宜夫君,顺便看看他的腿恢复的如何了。
谢明泽洗漱过后用过早膳就晃悠去了褚厉的院子。
他之前将三进出的院子送给了金玉宝。
到底金玉宝不方便一直住在九皇子府,所以金玉宝前段时间已经搬去三进出的院子。
褚厉当时知道谢明泽要将金玉宝送走,当天就让人将金玉宝这段时间买的所有东西打包好,顺便让两个侍卫一并过去保护金玉宝直到金家人到京为止。
前后甚至没到一个时辰,看得谢明泽和金玉宝目瞪口呆。
金玉宝当时眼圈红红的:“恩人啊,我是不是招人烦了?”
谢明泽也一脸懵,只能安抚了好久。
谢明泽到褚厉的院子时外面并没有人守着,他发现这段时间也是奇怪,褚厉身边换了一个侍卫伺候,厉四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新来的这个侍卫叫厉十六,听名字应该都是便宜夫君信任的。
都用自己的名字来给他们当做姓氏,估摸着就跟死士一样。
谢明泽推开院门自己进去了,喊了一声没听到回答。
他奇怪厉十六哪儿去了?
从谢明泽这边瞧着是没人,但是四周却守着不少暗卫,只是因为主子吩咐过如果是夫人过来就不必出现拦着,他们在暗处互相对视一眼也就没拦着。
谢明泽从外院一直迈过拱门去了内院,到了主厢房门前,门开着,却没有便宜夫君的影子。
他奇怪,难道出去了?
等走出房间刚沿着回廊走了没几步,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前头耳房有声音。
谢明泽抬头看了看天色,大早上沐浴?
不对啊,褚厉这腿儿还打着石膏呢,不是说不能沐浴么?
谢明泽想到这脚程快了不少,到了近前,敲了敲门:“夫君?你在里面吗?你不会在沐浴吧?厉十六呢?你这腿能沐浴了?”
里面本来传来的水声静了下,很快又重新响起。
只是没声响。
谢明泽眉头皱得更紧,什么情况啊?
不过很快水声又停了下来,等谢明泽想着要不要再敲一敲时,突然房间的门从里面打开。几乎是顷刻间,水汽混合着皂角的清新气息,参杂着药香铺面袭来,加上天热,谢明泽愣是被熏腾的有些面热。
他愣愣瞧着前方,视线刚好落在来人的颈肩向上一些,视线所及,是对方裹着外袍,墨色暗纹的锦袍将对方这段时间养得白了不少的肌肤衬得很有质感。
流畅的线条以及脖颈,再往上,完美的下颌,因为匆匆出来,墨发披肩,还带着潮湿的水汽,几缕随意拂在身侧,让谢明泽忍不住看直了眼。
好一副……美男出浴图……
诶,不对?等等!
他意识到什么,猛地再抬眼,果然对上便宜夫君近在咫尺的俊脸。
他再低头,瞧着便宜夫君的腿,再看看他真的好生生站在面前:“???”
便宜夫君这、这就站起来了?
大概谢明泽眼底的疑惑太过浓烈,褚厉的手掌撑着门:“只能走很短的一段路,不能久走。”
谢明泽看他站不稳,赶紧伸手扶住褚厉。
后者顺势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
随着靠得这么近,谢明泽愈发觉得对方的气息整个笼罩在四周,总觉得怪怪的。
谢明泽绷着小脸,这离一百天才过了一半,这万一要是愈合不好怎么办?
谢明泽扶着褚厉坐在椅子上,就开始撩褚厉衣袍的下摆,边撩边嘀咕道:“夫君你这也太鲁莽了,石膏怎么没了?你这腿这就能见水了?这幸亏我跟神医学过几招,能检查,要是没弄好走路伤着可怎么办?”
他嘀嘀咕咕的,声音不大,可很不满,皱着眉头表情严肃。
这一幕落入褚厉的眼底,却觉得面前的人整个都是鲜活的,近在咫尺,满眼都是对他的关心。
这种真切的情感浓烈而又陌生,让褚厉一时间怔愣在那,许久都没办法动弹。
他一出世生母就难产过世,生父又对他不喜。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谢明泽是极像的,可对方却又跟他不一样。
他满身杀戮为了活命为了权势为了那些说不清的想要被承认,他独自杀出一条血路。
可最后却依然抵不过那人一句话,将他所有的功劳夺回,转让旁人。
可面前的人却不一样。
他像是活在阴暗中滋生的,不得见光;对方却向阳而生,明亮而又耀眼。
褚厉的手指有些痒,想去碰一碰他的脸,是不是像他以为的那么温热,能将他过往二十多年冰冷的心一并温暖。
只是他的手指刚有动作,就听到蹲在他面前撩他衣袍的少年睁大了眼,像是被惊到的小动物,眼睛瞪得圆圆的,难以置信飞快抬眼看他,又看了看他的腿,都是难以置信。
谢明泽脑子都是懵的:这怎么可能?这人到底怎么长的?
别人骨头愈合再长好至少需要三个月甚至更久。
结果这厮一个半月的功夫竟然……全好了?
甚至长的很结实,完全没有任何异样,难道这就是有内力跟没内力的区别?
他猛地站起身。
褚厉也忍不住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视线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