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莫名地哭了出来。
我哭着问:“度延一,你是不是在骗我啊?你在逗我玩对不对?你不是强奸犯,你就是一个普通的Beta,为了跟我在一起去做了个变A手术,你告诉我,是这样的对吗?”
度延一的手抬了抬,又放了下去,他攥着拳头,摇头说:“不是,恬恬,不是的。”
他近乎残忍地说:“我骗了你太久了,我不能再继续欺骗你了。”
76.
那是度延一为了躲避国外他父亲家族的琐事,听从了他母亲的建议,第一次回国。
国内他母亲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一位刚刚成年的Omega明着说带他开眼界出来玩,暗地里只是看上他优越的长相与顶级Alpha的身份,故意带他到夜店为自己创造机会。
那个Omega也是明示暗示都没有得到任何答复之后,被迫想出这样的馊点子。
他串通调酒师给度延一调了一杯圈子里很出名的酒,名字叫“诱发发情”。
这个Omega,想直接玩个大的。
度延一不是毫无所觉,喝了两口就觉得情况不对,甩开了那个Omega直接进了洗手间想要冷静一下,谁知道他在洗手间正好撞上了发情期到来的我……
后来的情况,他不说我也明白了。
他不是有意伤害我的,他是受害者。
我也是。
程巽在酒吧里小有名气,长得好家境好,性格开朗随和,对音乐还颇有天赋,很受欢迎,于是,经常来抓他回家挨揍的我,也连带着出了名。
他后来被李承霖踹的一脚清醒了一点,那时我已经被送去了医院。他是后来听到程巽到处找我,才打听到我的身份。
于是,他开始有目的的接近程巽。
刚开始,只是想跟我道个歉,结果知道我我受了这么大影响后,他又开始想补偿我。
他的Alpha身份,他到底是谁,程巽全都知道!
他很早就和程巽坦白了身份,并且说服了程巽,两个人合伙一起欺骗我。
他的目的是对我有所补偿,程巽是因为知道令我对Alpha产生恐惧的根源在于他,希望他能帮助我走出阴霾。
于是,度延一这位顶级Alpha,开始隐藏信息素,重新以一位“普通”Beta的身份接近我。
可是信息素是无法完全隐藏的啊,就像Alpha和Omega无法隐藏身份。
面对我的疑问,度延一拽了拽袖子,露出之前注射过镇定剂的那个小孔,他垂着眼睛,说:“国外有一种药剂,可以驱除体内的信息素,只要定期去注射就好了。”
——怪不得我只能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却丝毫感觉不到信息素的存在。
我不知道他注射的到底是什么药剂,但对他身体的影响一定是巨大的。此时此刻的他,哪里像一个顶级Alpha,他病弱得我都担心他倒下。
我总算想起来,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做关于森林的梦,就是在度延一出现后。
只是他表现得太自然,我完全没想到要把二者联系到一起。
是因为我虽然失去了意识,可是身体对他的信息素香味有记忆,他的香味令我下意识地感到恐慌,只是我不知道,所以只会来来回回地做梦。
这也就是传说中的普鲁斯特效应。
包括这次发情期到来,我以为是李承霖跟我坦白的那些话,对我产生了影响,才会做了那样血腥的梦。
其实不是,是因为度延一需要重新注射药剂了,他的身体里开始重新出现信息素,我受到了影响,才会做梦。
度延一将袖子拉下来,他低头看着我,轻声说:“恬恬,我没有永久标记你,”他伸手想摸摸我的头,可是又不敢,手攥紧又松开,他说,“我注射的信息素很少很少,过几天就会消失了。”
他说:“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你的身体不会受到影响的,你放心。”
我很想质问他为什么欺骗我,为什么不早点和我坦白,但我无法想象,如果他早点和我坦白,我会是什么反应。
他一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他不敢标记我,不敢给我任何关于未来的承诺,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跟我保证,只要我愿意他就会一直跟我在一起。
所以,他才会在我想要见他家人时,想要在我带他去见我家人时,反反复复地说我会后悔。
我看着度延一的脸,我说:“度延一,我真的后悔了,怎么办?”
度延一脸色瞬间灰败下来,他沉默了片刻,转身进了书房,没过一会儿,他拿着两张纸走出来,走近我才看清,那是他一直好好收藏的约炮合约。
他看了看手里的合约,冲我露出一个勉强至极的笑容,他说:“恬恬,本来,我很卑劣地想,如果你真的后悔了我就拿它出来威胁你,但是这样的话,你会更恨我的对吧?”
我没说话。
他想撕掉合约,可是又觉得不舍,犹豫片刻后,他还是将它小心地折叠好,握在手里,他说:“恬恬,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选择离开你。”
我摇摇头,我说:“你给我点时间,给我点时间。”
我转身想走,度延一伸手拉住我,他的手触碰到我就想收回,像是怕我害怕,但看我没有抗拒的反应之后,他才放下心来,握住了我的手腕。
度延一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朦胧的鼻音,他说:“恬恬,或许你没那么喜欢我。因为看你的身体实在需要Alpha信息素安抚,我找到了你的医生,说服他让你去跟Beta约炮,然后我顺理成章地跟你在一起。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都给你注入过信息素,只是量太少,你没有感觉到,你对我的喜欢,可能只是受了信息素影响,你放心,如果我离开你的话,你很快就会恢复好的,别担心。”
他替我做了万全准备,却连自己的退路都没想好,我可以全身而退,而他,却只能狼狈离场。
我的心情很复杂,原本的愤怒与恨意也在冷静下来之后逐渐消退。
我说:“度延一,别胡思乱想了,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接纳这些。”
我忍了忍,没忍住,伸手握住他的胳膊,我说:“我都不去打抑制剂了,你也别去注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物了,对身体不好。”
度延一点了点头,他很冷静,只是眼圈通红,他看我的眼中有千万分不舍,说出来的却是:“恬恬,你走吧,我没关系。”
我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这一刻,如果度延一对我说恬恬不要走,我也是会留下的。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用隐忍不舍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离开了他。
作者有话说:
没有神展开,没有狗血转折,每一个转折前面都埋下了伏笔,老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