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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不是假话,我妈很喜欢度延一。也是,好看的人谁能不喜欢呢?
度延一这么好看的人,谁不想多看几眼呢?
度延一说好。
然后当天下午,他就到了我们家。
我弟正好下课回来,看到度延一在我家,眼睛都亮了。他仿佛一个亲眼见到圣诞老人驮着麋鹿,不对,驮着礼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孩童那样,脸上绽放出幸福的光彩,我弟小心翼翼地问:“延哥,你来找我的吗?”
度延一从来对他都是冷漠无情的:“不是。”
我仿佛看到程巽头顶的灯灭了,他脸上的光彩瞬间消失了,面色变得晦暗,这次是发现圣诞老人送来的礼物是一套《 5年模拟3年高考》的小可怜儿。
好在程巽被打击习惯了,又迅速调整好情绪,重新朝着他的圣诞老人发射友好的信号:“延哥,晚点我和高迪他们去船底星,你要不要一起?”
度延一言简意赅:“不。”
我在一旁看着这俩人的互动有点肝颤,心说我这是见证了怎样一出令人肝肠寸断的虐恋情深啊。
程巽是真的不喜欢度延一吗?
这凄惨程度堪比我和李承霖了,不对,李承霖没这么冷酷无情,他都是活泼好动的渣,元气满满的渣,丰富多彩的渣。
我弟一看就是被虐习惯了,闻言也没多说什么,用手蹭了蹭鼻子,问:“延哥,你不是来找我的吧?”
这次度延一点头了,“嗯!”
程巽哭着跑上楼了。
我看不下去了,教育度延一:“对孩子委婉点,看给孩子委屈的。”
度延一还知道做自我检讨: “下次注意。”
我妈正领着保姆阿姨端着茶点出来,闻言纳闷:“注意什么?恬恬,让你给延一拿围巾你拿了吗?”
我才想起来这件事,站起身对度延一说:“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拿东西。”
等我推开衣帽间的门,胳膊不小心撞到身后的人,我回头才发现,这人一直静静地跟在我后面,亦步亦趋的。
“不是,”我抬头瞅着他,他也正低头看着我,一脸无辜,“你走路都没声音吗?”
度延一给我看他脚上的拖鞋,这是在告诉我,不怪他,是我家拖鞋的问题。
“你不跟我妈呆着,跟着我过来做什么。”
度延一没说话,低下头凑过来,轻轻亲了一下我的额头,又站好,眨着他灰蓝色的眼睛看着我,眼神纯洁地仿佛刚刚是他被我偷亲了,而不是亲了我。
沉静的心忽然泛起一丝涟漪,我的心有点痒痒的。又或者像是有什么陌生的情绪被惊醒,破开原本冻结的坚硬土地,从缝隙中探出头来,迅速成长,一举一动牵动着我的心脏脉搏。
我抓着度延一地胳膊,将他拉进衣帽间,然后将门关上,一把揽住他的脖子,踮起脚撞在他的嘴唇上,他似是有点吃痛,眉毛微微皱了一下,又很快舒展开,顺从地张开嘴巴任我亲吻,手也圈住我的腰。
我好久没闻到他身上的香味,有些情动,和他越吻越激烈,越亲越上头,就差当场在我家衣帽间来一发。
好在度延一还是理智的,他费劲地躲开我的亲吻,抵着我的额头,低声说:“恬恬,去我家吧。”
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骑在了他腰上,后背靠着门,而他的手也已经探入我的衣服里,摩擦着我腰部的肌肤。
我的腰向来敏感,他的动作让我腰身都有些发软,我腾出一只手按住他的手让他别再摸索,这才有精力回复他的话,我说:“可是我爸妈会发现的。”
度延一好像不太高兴,额头还是抵着我的,灰色玻璃珠似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恬恬,我想抱你。”
他这个抱当然是有更深次含义的。
度延一总是一副是不像会说出这种话的清冷孤傲的模样,可他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总是很自然而然的。
我竟然还有点脸红,直直地看着他的灰眼睛,那里面是翻涌的从不加遮掩的直白炙热,度延一的眉骨很高,眼睛深邃,睫毛浓密,看人的时候总会给人一副他深情注视你的假象。
“那,等下我们和程巽一起去船底星云,再把他撇下好不好?”我哄他开心似的,亲亲他的鼻子,又摸摸他的眉骨。
“度延一,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我情不自禁地感慨。
度延一竟像是害羞了似的别过头,干咳一声,又把头转回来,看着我问:“真的很好看吗?”
我点头。
他像是满足了,又用力在我嘴上亲了一口才放下我。
我给他找我妈出去玩时给他带回来的礼物,那些礼物东西都放在一起,我翻了半天才翻出来,这时候有个小盒子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度延一捡起来放在柜子上。
我先是将围巾拿给他,目光又转移到那个熟悉的盒子上……
42.
从船底星云出来时,我还有点于心不忍,我弟听到我和度延一答应一起去船底星云看他登台时的惊喜表情我现在还牢牢记得。
转头看正在系安全带的度延一,他也看我,有点受了委屈似的问:“现在可以给我戴了吗?”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戴什么?”
他终于知道要注重安全,开始戴套了吗?
他又解掉安全带,探出身子将车后座的礼物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然后放在我的手上。
我一看到这盒子就有点脸红。
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头脑一热把我发誓藏在柜子最深处当传家宝的腕表拿出来,一同送给度延一了。
他可开心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笑得那么灿烂。他是典型的西方式长相,嘴唇很薄,嘴角有点尖锐,笑起来时嘴角向两边扬开。
我不得不感慨,他的脸是真的得上天垂怜眷顾,很多人平时看起来很漂亮可是一笑就变得观感很差,原因就是因为笑的时候牵动着的面部肌肉的协同作用太明显。可度延一不同,他笑的时候面部肌肉也不乱跑,笑起来不会皱皱巴巴的。
他的笑如同微澜的春水,似冰消雪融后的明媚,搅动拨乱人的心神。
他那么冲我笑,别说腕表给他,他就是当场标记我,我觉得我可能都会眼睛都不眨的同意。
还好他是个Beta。
还好他不能标记我。
眼下,我看着那珠光宝气的腕表,再看看被船底星云的老板称作“如宇宙冰雕船底星云般美丽冰冷”的度延一,我说:“都要回家了,别戴了吧,戴给谁看啊?”
他不理我,还是把手伸过来搭在我腿上,一言不发看着我,眼睛里像是有细碎的星光,闪闪的,亮亮的,是让人不舍得触碰不忍心打碎的希冀。
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幼稚执拗过,不由心软,拉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