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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寻思,娘娘就不能找着与杨氏不一样性格的来吗?果然不是亲妈,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哪里真为主子操心。
李陵在屋内睡不着觉,干脆披了衣裳起来,翻身上墙,攀到房顶,坐在屋檐上看宫城夜色。
后半夜,暑气消散许多后,他才回去稍稍睡了两个时辰。
也不知哪个不长眼的到处说瞎话,第二天张贵妃便将六皇子宁可在房顶吹风,也不愿同侍妾亲近之事,发愁地同陛下说了。
洪德帝招来李陵问,“可是不喜欢?”
李陵皱眉,“觉得没意思。”
陛下一愣,继而笑得不行,拍着大腿道,“也罢,左右你还年纪小,不懂得这里头的好处,日后你娶了妻子,可不能这般无趣。”
李陵听得耳朵都红了,头埋得低低的,又羞又臊不肯说话。
既然陛下都这样说,张贵妃也再无话。
只是张贵妃私下里同儿子太子说起这事儿,十分埋怨,“小六当初就不肯接受大宫女的引导,原以为他大了能好些,谁想还是如此固执,真不知是什么原因。
从前你说叫我顺着他的意思,不要强求,但小六眼看都十六七了,再这般榆木疙瘩,你父皇定要怪我连个孩子都管不好!”
太子心里却想,小六不爱女色,也不见他对漂亮男孩有兴趣,……兄弟几个只有他这般与众不同。
但换个角度来想——
这几个长大了的兄弟里,连五弟都有一子两女,若是长此以往,小六一点不在乎子嗣,那么也必定不可能像二弟三弟那样对这个太子之位有觊觎之心。
想到此处,太子宽慰张贵妃,“他还小,若是强来,吓着他更不好。儿子心里有数。不过确实可以开始帮小六相看相看了。”
有了儿子的同意,张贵妃立刻行动起来。
她先是招杨氏方氏来问话,接着找太医寻来六皇子这写年的脉案,太医都说身体上并无问题,张贵妃还是整天东陛下担心来担心去,弄得李陵不胜其烦。
直至某日,洪德帝再次在张贵妃的凤邀宫召见六皇子,笑吩咐他,“过几日曹国公有桂花宴,你代朕去走一趟。”
李陵说“是”。
看着这个他仿佛没明白,张贵妃忙解释说,“我那弟弟不成器,大事上糊里糊涂,这种附庸风雅倒是学得不错,家里的几个女孩子俱是有些才气的。
我听说,许多贵勋的女儿家都喜欢弄什么诗社,……这回赏桂宴,女孩们必要聚在一起作诗的,你若是去了,帮我要几份她们做的诗,叫我也风雅一回。”
洪德帝点头,“你五哥下个月就成婚了,你若是看上哪家姑娘,父皇给你做主。”
李陵恍然大悟,随即羞赧,闹着大红脸道,“儿臣……儿臣明白。”
洪德帝哈哈大笑,指着这个儿子笑得摇头,“你啊。”
李陵试探道,“父皇,儿臣留在西北马场的人传来消息,去年马场的一个养草草场确实有戎人异动的踪迹,只是那地方地广人稀,很难抓到确凿证据,儿臣今年冬里,还想再去那里。”
说完,期待地看着陛下。
陛下微微点头,“你若喜欢,但去无妨。”
李陵便掀袍跪下,“父皇可否赐儿臣便宜行事!”
这气氛忽然就凝重起来。
洪德帝盯着下跪的六儿,平淡无波地摆了摆手,让闲杂人都退下去,沉吟道,“你是有什么想法?”
李陵抬头,目光坚韧,将最近北境传来的调查结果一一说来,“去年儿臣在西北马场当差,就怀疑有人私通戎族。为了不打草惊蛇,儿臣在当地埋下几枚‘引子’,后来回京一直没有什么情况。
但本月初,那边消息传来,儿臣那‘引子’竟不知何时遭人暗杀,全家被灭了门,儿臣……儿臣发誓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陛下气势外放,沉着声音道,“你知什么叫做便宜行事?”
“只要查到确凿证据,儿臣便要当场宰了那些狗官!”
李陵咬牙切齿,右手握紧拳头挥了挥,“父皇你可知那边的百姓为了替咱们养战马,有多苦!这样的苦能换来国家清泰,这样的苦不该被奸臣当做丰厚他们荷包的奸猾手段!”
陛下凛声斥责道,“不经吏部核查便私自斩杀朝廷命官,是何等大罪,你岂能如此儿戏!”
李陵梗着脖子,“父皇!父皇是天下的父君,有肃清吏治、清平世界的本事!儿臣再怎么也是父皇的儿子,别人怕得罪上官,我不怕,别人怕没有前程,我也不怕!
那些奸臣,杀就杀了!御史台又能奈我何?总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养马官,就要将堂堂皇子拿下?那才是笑话!”
陛下居高临下凝视这个儿子,心情复杂。
他什么时候竟有这样刁钻的念头。
洪德帝沉吟,他竟还觉得六儿说得确实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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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陵从凤邀宫出来,提着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