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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气,也不看他们,淡淡地说:\你要是再不走,也快陪他坐那儿了。\
淘气倒抽一口凉气,说:\我走我走。\ 但又不死心地对佑生说:\他对你都这样了,
你还来看他,真够朋友了……\
我开始找东西:\我真得揍你一顿了!\ 淘气跑了。
气氛轻松下来,我转身对着佑生,他似乎有了一缕笑意,看了一眼淘气走的方向说:\他倒是个,好人。\
我轻叱:\小屁孩一个。\ 叹了口气说:\你等我一下,我把这些煤卸了,洗了脸再和你说话,不然我真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也不是,没看过。\ 他轻轻地说,眼睛又半垂下,象是怕泄露了什么。
我吓了一跳,忙把一袋煤甩上肩膀,匆忙说:\你还记恨我呀,我说我怕你了。\ 他竟抬眼看着我,笑了,月华又上……
我啪地拍了自己脸一下,说:\有虫子,我得先把煤放下。\ 快步走开,竟听他低低地笑了声。吓死谁了,这是什么杀伤力呀! 我死在他手上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飞快地把几袋煤卸了车(小乞丐都不在,后来才知道是被别人拿美食引走了),把马也解了,提了买的馒头,到他身边,仔细看,他实际上是坐在的一架椅子上,两侧有和椅子座一样高的轮子。这就是古代的轮椅了。周围看看,不远处一架马车,十分不惹眼,但几个仆人,却身手矫健的样子,其中就有那个晋伯。我对他说:\我把你推进我的院子,他们会不会过来跟我打架\ 他又一笑,我尽量不看他,听他说:\你还怕他们\
可气! 现在打都打不了他了!
我推了他的椅子,走到院子里的井边。我放下馒头,进庙里拿了我的破毛巾,破脸盆,我那红牛易拉罐改装的杯子回到井边,开始洗脸洗手漱口。
他在那里看着我反复洗手和手臂,终于说:\云起,你才华横溢,出口成章,为何要这样苦自己\
我笑出声来:\我哪里有什么才华所说的都是古人诗句,顶多不过是个博闻疆记罢了,过目不忘而已。说白了就是一个背书的主儿! 这儿哪里需要一个背书人,我们家乡也不需要,我在那里,只是个秘书助理。\
\什么是秘书助理\
我说:\秘书是替头儿,就是老板,写信的人,秘书助理就是帮秘书的人,就好比,是这里帮着写字的人研墨的人。\
他惊讶:\他们只让你研墨\
\对呀! 所以我可不是个什么人才。可到了这里居然发现,因为我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可以干些事情,你说这不是小人得志是什么! 哪里是苦了自己我夜里睡觉都乐得哈哈笑呢。\
\你卖煤饼和炉子又算什么事\ (嗯,他怎么知道的但当时正在谈兴上,没细究。)
我坐在他身边的井台上说:\说来话长了,你想听吗\
他又笑了,说:\我何时不想听过\
我看着他半天才缓过神来,忙晃了下脑袋说:\佑生啊,你真是害人非浅哪。\
他微侧开脸,垂了眼帘,唇上带出来一抹笑意。
我忙敛了心神,正容说:\我的家乡四百年以前还是鱼米之乡,湖泊遍布,环山满是森林。后来,那里建立了一座庞大的皇宫,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房间。建这个宫殿并没有让森林消失,但是那之后的每年的冬天,大量的林木要被伐掉,给皇宫供暖。仅仅两百年,森林就完全消失了。山头光秃,北风强劲,风沙渐猛。湖泊河流相继干涸。一个美好的地方,变成了黄土飞扬的垃圾场。
我曾住过朝北的房间,冬夜里,狂风夹着沙子打在窗上,象在下雨,实际是在下土啊!
其实,我的家乡不是人们唯一的错误。有一片黄土高原,原来也是森林覆盖,人们砍伐尽了树木,地表黄土随风雨而失,土地贫瘠,民不聊生了。黄土流入河流,堵塞河道,造成多少洪灾,真是雪上加霜啊。那些林木没有用于什么流传于世的建筑,大都是被烧了做饭或取暖。更可惜的是,\ 我一拍膝盖站了起来,又开始乱走。我指着我脚下的土地:\在这片土地上,有全世界最丰厚的煤炭资源,完全可以满足所有人的取暖和炊饭千百年所需! 那些林木被毁实在是人们的愚昧啊!\
我叹息着:\人们烧一个煤饼,就是少烧一个树枝,烧一大堆煤饼,就是一棵树木。
哪一天我把七孔煤和一芯炉介绍给所有的人,让从皇宫贵族到贫民百姓都用煤而不再用木,我就会救下森林和多少动物啊! 可惜我势单力薄,也许有生之年只能达其一二,但我若尽了力,死时也就心安了。\
他轻声说:\你小小年纪,干嘛谈死。\ 我看他,他不看我,但脸上似有种悲伤。
我笑起来:\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呀。我看到了我过去的一生,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无足轻重。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