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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林二……”闻尧抱着脑袋,苦恼地说:“就算先生那时候没能及时救你,也不该像这样报复他。”
    “那会儿先生都不确定他喜欢的是你,还是林砚。你一味责怪他对你不好,可你妈妈、你,你们一家穷困潦倒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不是先生伸出了援手?!”
    “我知道你上大学时,先生每个月只安排一千生活费,不让你打工兼职,断了你的财路。但他每周都会来接你出去,安排我补给你的生活用品,你为了何思远找他借钱,先生二话没说也同意了。”
    闻尧深深吸了口气,抬眼望向他:“你要结婚,你威胁他,先生背着河安霍家弄来申婚书。你以为那份申婚书得来就很容易?不,同性婚姻申请通过概率太低,何况先生是公众人物,少说送出去上百万,才有你看到的那份盖了章的申婚书。”
    “我不知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但你偶尔……也为他着想。”闻尧叹气。
    林襄后背靠墙,视线漫不经心地游荡,等闻尧说够了,他才缓缓直起身,嘴角一撇,似笑非笑地讥讽:“那份申婚书摆在我面前时,我就后悔了。比起结婚,我更愿意发表文章,可惜你们先生用授权书威胁我二选一。”
    “现在说这些的确没意思。就是血债,要血偿,对吧。”林襄微微眯了眼睛。
    闻尧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你想做什么?”
    林襄摆摆手:“让你们家先生好好养身体,来日方长。”他双手插兜转身走了。
    林襄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人。
    似乎回国后,他就总是形单影只,穿着普通臃肿的大棉袄,蹬着一条黑长裤,手里抱着个热水袋,漫无目的四处游荡。
    林襄招了一辆出租,径自回到他租住的公寓。公寓毗邻闹市,年岁已高,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脱了漆褪了色。
    他的单人间就一张书桌,一张床,一个衣柜,一把椅子,没有厨具,平时吃喝都在外边,否则就是点外卖。
    他百无聊赖地靠书桌坐下,抬眼望向灰蒙蒙的窗玻璃外。
    寒冬凛冽,出租屋没空调,冷清异常。林襄就着嘴里呼出的热气搓了搓手,卷起被单裹在身上。
    回国前,谢宗耀问他:“你还回去找他么?”
    林襄起初没反应过来,但很快意识到谢宗耀嘴里的“他”是哪位,便哂笑道:“我找他干嘛?我们没关系了。”
    谢宗耀摇头叹气,握住他的手说:“这些都由你自己做决定,我和你姥姥不干涉你喜欢谁,就是……无愧于心。”
    无愧于心?
    林襄卷着被子裹成球,拧紧眉头,眼中流露出彷徨和迷茫。
    回国前他就很清楚,他和霍司容,注定要形同陌路,只是没想到,反而是曾经最看不上他的霍先生锲而不舍纠缠不休。
    隔着那么多伤痛龃龉,霍司容还认为他们能在一起?异想天开吧。
    林襄滚回床上盘腿坐着,饿久了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放任自流地任由疼痛扩大,躲在被窝里汗流浃背。
    良久,安静冷清的室内才冒出一声压抑不住的低低呻|吟。
    微信提示音响了。
    林襄扒着枕头蹭掉额间汗珠,手心汗涔涔的,半天划不开屏幕,他用棉被擦掉掌心汗水,疼得直打哆嗦,双唇泛白。
    林襄打开微信,是赵导,让他赶紧看看微博。
    林襄满头雾水,打开微博一开,他和霍司容的名字都上了热搜。
    剧组里有人把霍司容进医院这事添油加醋捅了出去。
    说编剧兼金主林襄作威作福,明着拍戏拍出真实感,暗中对霍司容施加暴力,导致刚复出的霍先生拍第一幕戏就进了医院。
    倒没放什么实锤,就他和霍司容的几张侧面照。
    那些照片不管从哪一个角度看,他对霍司容的神情态度都狠心绝情得可以。
    “一看就是残酷无情的金主大人。”林襄自嘲一笑。
    这次全网一边倒,都站霍司容。林襄被喷的狗血淋头,他看了几眼就没再多瞧。
    赵导发来微信:“发微博那人找到了,一个群演。我们现在在片场,小林,要不你过来让他当面和你道歉?”
    林襄回他道:“不了赵叔,谢谢您。”
    林襄没那么在乎声名,他捞起被子蜷回去,哆哆嗦嗦地发着抖,闭上眼睛,心想,睡着就不疼了。
    金鱼脑治好后,他变得非常嗜睡。照谢夫人的话说就是,一天十二个时辰,林襄能睡一半以上。
    醒来人也是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发懵,不太能想清楚事,以至于《纵横》的剧本完成得尤其艰难,林襄喝了整一箱咖啡,才勉强在截止日前弄完。
    幸好是历史改编剧,某个角度来说,比原创剧省力。
    林襄裹着加厚鹅绒被昏昏欲睡,突然被一阵粗暴的敲门声惊醒。
    林襄等那阵敲门声消失,才慢吞吞地裹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
    门外没人。
    一条漫长封闭的走廊,左右两端全是单人房间,类似于随处可见的宾馆构造,走廊尽头是楼梯,他恰好在楼梯口这端。
    这栋公寓楼修于上个世纪,至今二十岁高龄,每年年底进行危险排查和大检修。原本住户要求加装电梯,最后由于安全问题作罢。
    林襄住在五楼,出入都得爬楼梯。
    他发现门外空无一人,除了空荡荡的走廊。
    林襄垂下眼帘,抬脚踢到了一个硬纸盒,纸盒不大不小,能装一台电脑主机,开合处贴着胶带,胶带下黏了一张纸条,上面写“林襄收”。
    有人知道他住在这儿。
    林襄蹲下身,盯着纸盒若有所思。
    为了收发剧本,他在剧组的联系簿上填过这个住址,除此以外,并没有在其他地方留下地址信息。
    除了……微博,林襄摸出手机,打开一看,他的个人信息全被曝光了。
    林襄揉了揉眉心,将纸盒拖回屋子里,拿钥匙划开胶带,纸盒中隐约传出一股臭气。林襄皱紧眉头,将盒子翻开。
    纸盒底部躺了几只被分尸解体的死耗子。
    老鼠尸首旁有一张卡片:恶心,人渣,去死!垃圾编剧,再祸害霍司容,死一户口本!
    现在的小姑娘可太凶了。
    林襄若无其事地合拢纸盒,用脚将盒子踢出门外,关上门倒头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了多久,他自己也不清楚,林襄回国后为了倒时差,连睡三天的记录都有过。
    直到一阵敲门声将他吵醒,那阵敲门声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伴随着男人的粗吼,噼里啪啦,像极了电闪雷鸣。
    窗外在下雨,是丝丝缕缕的朦胧冬雨,雨珠敲打玻璃窗户,卷着灰尘跌落于窗棂上,浸湿了公寓外墙。
    林襄摸索着爬起身,脑子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