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妈一个人在家,没了我她咋办?”林襄犹余不安,霍司容说会安排家政照看林妈。
林妈感激不已,本着当地人的好客与热忱,强留霍司容在家过夜一宿。
家里只有两间卧室,一间林妈住,另一间林襄林砚两兄弟住。
林砚走后,所有的地盘都归了林襄。霍司容睡他的卧室。
林襄端着水果盘推门而入,霍司容立在书桌前,看着照片上一对长相颇似的兄弟。
林砚文静,林襄跳脱,长相差不多,性格却是天差地别。
林襄叼着一块削兔耳的苹果瓣,拍拍霍司容的肩膀,边嚼边说话,唾沫星子满天飞,霍司容侧身想避开他,身后的椅子腿好赖不长眼睛,一下将霍先生绊倒。
林襄丢了果盘去抓他,两个人前脚拌后脚,齐齐摔进床脚,林襄捂着后脑勺龇牙:“我说您躲啥呀,我又不是妖魔鬼怪。”
离得太近,林襄就穿了件睡衣,一截精致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那张脸几乎和林砚一模一样……霍司容倒抽一口凉气。
林襄脸上的震惊不下于他:“哇。”
霍司容:“……”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向下,在疼痛和近距离荷尔蒙刺激下,不知何时撑起的凸起,正顶着林襄柔软的小腹。
林襄十七八岁的年纪,不可能不懂这什么意思。霍司容恼羞成怒,低声喝道:“滚开。”
“……”林襄趴在他身上,愣了半天没动静,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豁出去道:“您帮了我们家这么大忙,林某人无以为报,只好……”
“舍命陪君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如是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黄暴了你!
我:【微笑】
第15章 选择
红尘千里,深渊万丈,我陪你沉沦。
———
那时候十七岁的林襄还不知道,霍司容性别男,爱好男,白月光名叫林砚。
那时候林襄也只是鬼迷心窍,心血来潮。
林妈身子骨不太好,在隔壁卧室早早睡下了。
上个世纪的老房子隔音堪忧,一大一小,一上一下,不约而同地默契噤声。
林襄压低嗓音:“别看我。”
霍司容这才发觉自己一直盯着林襄的脸,他恼羞成怒地挪开目光,林襄那双手温热柔软,恰似无骨,霍司容有一瞬间的茫然,少年的身体轻飘飘的压在身上,像一株将开未开的玉兰,渗着清甜的香。
“你流汗了。”林襄面耳赤红地说,霍司容哑声道:“住手。”
林襄冲进卫生间,让冰冷的自来水冲刷滚烫的双手。
似乎洗干净了,林襄背靠门,惶然不知所措,我特么干了啥?他抬起右臂,胳膊撑着额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滴晶莹透亮的水珠沿纤白指尖跌落在地,在心头炸起轰隆巨响。
此后,讨好霍司容成了一种习惯。
林襄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霍先生的,他仔细回想,说不清楚,可能是第一次跟霍司容上床的时候。
林襄拿到录取通知书当天,兴高采烈地给霍司容打电话,闻尧把电话转给霍司容,霍先生的语气听上去不大高兴,林襄小心翼翼地问:“先生,您怎么了?”
霍司容没回答,后来林襄才知道,那几天林砚交了一个女朋友,霍司容敢怒不敢言,心里嫉妒的要死,脸上还要装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就差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一句:“与我无关。”
霍司容让林襄在家里等着,林襄惴惴不安。
霍司容来的那会儿,阳光很好,他穿了一件剪裁精良的水蓝衬衫,扣子解到第二颗,头发横七竖八、散乱而随性地堆放,墨镜罩住了大半张脸,唯余一双不薄不厚的唇露着,性感而优雅。
霍司容说:“下来。”
林襄身轻如燕地蹦下去,霍司容一把接住他,将林襄塞进副驾。
造型怪异的布加迪威龙悍然发动,银白车身疾驰而去。
那也是林襄第一次到霍家老宅。
霍司容的父母前些年移居瑞士养老,偌大的洋式建筑除了几位菲佣来去,再没别的人。沉重而古老的建筑屹立于半山腰上,大厅正对的楼梯中间,悬挂着霍司容祖父的画像。
画中老人精神矍铄,一双眼如鹰隼般犀利,尖锐的目光似乎能洞穿他内心隐秘。
林襄按住扶梯,心头发憷。
霍司容连谈判环节都省去了,就好像他很清楚,林襄根本不会拒绝他。
特别的地点,特别的人,特别的疼。
林襄咬紧下唇,霍司容撑开他的身体,像把弄一柄无法抵挡风雨的破伞。
林襄冷不丁冒了一句:“你对我好一点呗。”
霍司容没说话。
林襄当他默认了,于是得寸进尺,掰开指头数:“接我电话,不要通过闻尧,我不喜欢他;别总是板着脸嘛,你对哥哥都经常笑的;能不能取消那么多规矩?还有……”
霍司容掐着他的肩膀,额头爆出青筋,林襄看上去丝毫没拿上床当回事,他甚至有条有理地跟霍司容谈条件。
“还有什么?”霍司容烦不胜烦地问,他的力道愈加凶猛,让林襄的脸霎时疼出一片惨白,他断断续续地抽着气:“你嫌弃我,我知道,你觉得我们老林家攀你,就像攀了根高枝。”
“你觉得,我配不上你,我活该像个玩具一样讨好你。”林襄大煞风景。
霍司容沉默地凝视他。
“但如果不是你,”林襄忽然认真地回视他,“谁敢这么对我呢?”
霍司容让他三天没下得了床,霍先生很霸道地哑着嗓子:“林襄,是你勾引我。”
再后来,就是发现霍司容暗恋林砚了。
这一次,林襄却不敢把话摊开和霍司容讲明白,只要不去听不去想,就可以假装事实并非如此。如果在玩具和替代品间做选择,林襄选第一个。
有时候林襄会苦中作乐地自我安慰,霍司容那么多粉丝,每一个都想泡他,偏偏就他林襄把霍司容睡了。
霍先生年届三十,名誉在身、富甲一方,到头来,除了他,上床对象就没有第二个。
只要一步步来,犹如完成一篇惊世骇俗的文章,呕心沥血、废寝忘食,一点点地把自己塞进他心里,林襄很自信地想:“总会等到洛阳纸贵那一天。”
霍司容是林襄的一字千金,千金不易。
空白的病房,仪器滴答声将周遭衬托得愈加安宁静谧,卧躺在床上,浅蓝墙壁上悬挂着电视机,屏幕投下来的角度正好,不会让脖子费劲。
霍司容早已过了混迹偶像剧的年纪,他的作品合作对象,都是圈内有口皆碑的导演、编剧。
眼前这部央视热播剧再次拿下收视冠军,自播出后收视率一路走高,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