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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酒精和创可贴。”
闻尧点头应是,急急离开。
霍司容低头将脸埋进林襄颈窝,林襄愣了愣,抬起双臂反抱住他的脖子,柔声说:“霍先生,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安宁静谧的逼仄空间,连心跳都像擂鼓。
林襄不争气地红了脸,无论多少次被霍司容抱进怀里,似乎都会羞赧谨慎如初次。
林襄第一次见到霍司容的时候,颜控属性爆发得一览无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浓黑英气的眉毛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双唇不薄不厚,微微抿起时让林襄想到霍司容演过的年轻帝王,那么意气风发,似乎霍司容本就该纵马飒沓、天下入怀。
霍司容没有回答,实际上,他很少回答林襄,两个人在一起时,霍司容开口说话的次数,十根指头都数的清。霍司容总是直奔主题。
很快,埋头的动作就变了调。滚烫灼热的舌尖轻轻舔舐细白的皮肤,林襄不由自主发出一声低吟,四肢习惯性随着霍司容信号般的动作,软成了一滩水,“霍……霍先生……”林襄拼命掐醒理智:“等等!”
霍司容已经拉下他的裤头,林襄整张脸像熟透的苹果,连反驳的声音都细如蚊蚋。
林襄被霍司容压在身下,掌心虚弱无力地推搡男人的双肩,盯住了霍司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朋友的妹妹急性白血病,发病了,得做手术,霍先生……我能向您借五千元救急吗?”
“他们现在就在医院,我陪他们兄妹过来的……”林襄仰长脖子,霍司容不由分说,粗鲁地挤了进去。
尖锐的刺痛,林襄手忙脚乱抓住衣摆,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咬紧下唇一声不吭地忍受。
“帮我个忙,霍先生,”疼痛让他更加清醒,林襄哆嗦着望住面无表情的男人,狠了狠心,道:“您可以叫他的名字,和我……上我的时候……叫哥哥的名字……”
霍司容粗暴侵犯的动作戛然而止,一滴水珠悬空,掉落在地,啪嗒轻响。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哥哥,”林襄惨白着脸,撑起上身,破罐子破摔,“一直都知道。我心里有数。”
高三毕业的暑假,霍司容带他回霍家老宅,林襄受宠若惊,更加卖力地讨好霍司容。那会儿他从未想过,霍司容喜欢男人,他要的根本不是林襄聊胜于无的讨好。
霍司容就问了一句:“让我上,行?”
林襄恍然大悟,站在阳光遍地的主卧,手脚冰凉,点了点头。
霍司容将他扔上床,林襄小心翼翼地试探:“霍先生……喜欢同性?”
霍司容没点头,也没摇头。有一天,霍司容温柔得可怕,甚至事后亲自将他抱进浴室清理,林襄才敢大着胆子问:“你喜欢我吗?”
没有“您”,没有“先生”,只有“你”和“我”。
注定等不来回答,霍司容施舍给林襄的言辞,少得可怜。除了上床,两人就像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
偶尔林襄会觉得,他其实在卖身吧,卖给出手阔绰的霍司容,学费、生活费霍司容全包了,包他这具年轻的身体,对着相似的脸发泄着求而不得的暗恋。
真是,鬼迷心窍。
第3章 自知之明
“霍哥。”林襄学着哥哥的样子,他观察捉摸了许多次。笑起来嘴角应该撇多少度,桃花眼微微眯着,眉毛向上挑,然后熟稔而自然地按住霍司容的手臂。
林砚就是这么做的,唯一的不同,大约是霍司容一直和林砚保持着朋友关系。
林砚是直男,霍司容才没那个狗胆将林砚扔上床。
林襄想,什么时候他发现霍司容,其实喜欢着哥哥?哦,也是高三毕业的暑假,林襄和朋友聚会晚归,霍司容斥责他:“你确实不如你哥哥,不守规矩!”
林襄辗转反侧,想了一整晚,这些年来,霍司容大笔大笔在林砚身上花钱,送他去国外深造、为他的毕业典礼定制昂贵的手工礼服、为林砚一句话抛下工作远跨重洋去陪他过生日。
原来霍司容爱林砚,爱得可谓苦心孤诣,还要他林襄来当挡箭牌。
真他妈爱惨了。
林襄疲惫地闭上眼睛。
林襄有点后悔说出那句“我知道你喜欢哥哥”,车内的温度急剧下降,霍司容退离他的身体,严眉肃目得好像刚才发情的人不是他一样。伴随霍司容的离开,空虚感油然而生,林襄整理衣服,小声说:“对不起,先生。”
闻尧敲车窗,送来医用酒精和创可贴。
霍司容用棉签擦拭林襄手臂上的擦伤,然后平行地贴上两片创可贴。“给他账上打一万。”霍司容对闻尧说,闻尧轻挑眉梢,摸出手机转账。
林襄慌乱道:“不,不用,五千就可以了!”
霍司容下车,走到林襄那边,为他打开车门。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林襄双颊涨红,两条腿被霍司容以不合适的角度掰开,这会儿有些发软,他扶着车身走下来,踉跄了半步堪堪站稳。
霍司容坐回后座,看也没看他,对闻尧说:“走。”
林襄按住车窗,着急忙慌地大声喊:“对不起,先生!”
保时捷喷出一股尾气,疾驰而去,林襄跟着跑了几步,颓丧地杵在原地,手机短信提示,信|用卡收到转账一万。
林襄转回去五千,然后拖着沉重如灌铅的身体,回到急救室门口,付费交单子,将疼得嚎啕大哭的倩倩送进手术室。
何思远感激不已:“谢谢你,林子!我肯定把这钱还你。”
林襄脸色发白,他似乎惹霍司容生气了,这会儿心内忐忑不安,摸着手机想给闻尧打电话问问,却又不敢,只好坐在等候椅上发呆。
何思远担心他:“林子,出啥事儿了?你脸色这么难看。”林襄勉强扯出一个笑,想了想,还是振作精神道:“我没事!儿童急性白血病治愈的概率很高,你别担心。”
何思远叹了口气:“只要能治好,花多少钱都行。”
“倩倩有你这样的哥哥,很幸福。”林襄仰头,后脑勺贴着冰冷的瓷砖墙,眼睛四处乱瞟,会客厅前方挂着一台电视机,正在播放最近很火的一部古装剧,林襄定睛细看,却是霍司容主演的武侠片。
霍司容一袭白衣衣袂飘飘,黑发束成马尾,一柄长剑挽了个潇洒的剑花。女主身陷囹圄,男主不惜以血祭天。霍司容在剧里演得那么深情,深情得让林襄颇觉好笑。
何思远顺他的视线望去,感叹道:“霍司容,圈子里一等一的腕儿。有他参演的电视电影,就没有不火的。”霍司容在演艺圈举足轻重,几乎是每个表演系学生心中的丰碑和目标。何思远与霍司容算半个同业,对霍司容钦佩艳羡有加。
林襄想想,点头道:“确实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