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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母妃的关爱,没有了外祖父一家的庇护,只留下了视自己为武安侯府余孽的父皇和对他而言没有一点用的荣华富贵,还有把他逼上绝路的皇子身份。他是武安侯府的后代,武安侯府被灭,父皇是不会让一个曾经的敌人后裔继承他的皇位。他已经被流放到了西北,终生与皇位无缘。
他的前路一片黑暗,没有一丝亮光。也许他终生只能留在西北,苟延残喘般地活着,同时还要做好随时被谋杀的准备。长宁回到天山,会是最安全的。
长宁只是他的人生中的过客,翩然而至,但又要匆匆离去。就如那彗星悄然划过天际,从未留下任何痕迹。若有人看到会开心地说着:“看,有流星。”却转眼间就会被忘记,也不会有人去提及,就这样彻底消失在这世间,仿佛从来就没有来过。
当那天长宁舔自己的脸,把爪子放在自己手心时发现那块缺失的地方奇迹般的被填补了。原来自己是希望长宁能留下来的,留下来陪伴他,前路太过黑暗,内心太过茫然,茫然到他忍不住去躲避去害怕。但不能因为自己,而忽略了长宁它想要去做的事情。这终究是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
人生短暂,三千繁华也只不过弹指一挥间,他的人生已经成为定局,而它的一生才刚刚开始。它有着自己想要去选择的权利,无人能去干涉它的一生。
突然,元钰发现自己跌倒了,白嫩的手心都被蹭破了一层皮,鲜红的血珠流了出来,在白玉般的皮肤的衬托下竟有些触目惊心。
当元钰想要去看伤口时,才发现视线早已模糊,原来他早就哭了啊。怪不得前面的路有些看不清了,怪不得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在微微颤抖,怪不得感觉更冷了,怪不得感觉心里那块地方又空了出来,怪不得……该在的人已经不在了,自己心中最后的一丝暖意也将不复存在……也许自己真的被全天下抛弃了。
突然,一阵温暖拥住了自己,是那么地及时而又急切,就像母妃摸自己头时手心的温度,就像外祖父看向自己时眼角流转的温意,心中又满了起来。“嗷呜——”耳边响起了那一声熟悉的低转声音。
长宁在朝山顶跑了一段路后,心里突然很舍不得那少年温柔如水的眼眸和那让人眷恋的温度。想到那个笑如春风的女子已经不在了,刚刚思摩又欺负了他,它怎能放得下心。
看看那熟悉的山顶,再看看已经往回走的元钰。几经思虑下,一头小白狼果断地朝着白衣少年的方向跑去,周围明明是一片凄清,却显得十分温暖。云开日出,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了踽踽独行的少年身上,留住了他内心深处的暖意。
当看到元钰跌倒时,身体还在颤抖。就想起自己刚出生时经常冷的身体颤抖,父狼每次都会在自己冷的时候把自己揽在怀里,不一会儿就暖和了。
所以长宁上前从后边抱住了元钰,发出了一声安慰的低转狼嗥。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少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立刻转回头,露出了这个年龄应有的神色。元钰满脸欣喜地看着长宁,回来了……真好。
彗星虽悄然划过,人们也会转眼间忘记,但在那划过的刹那间,留给人们那一刻开心的心情是真实而又永恒的。两条注定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也因一念之差有了相接的交点。繁华的世界虽只有一瞬,但也有它存在的价值。现在能做的就是把握住那美好的瞬间,把它放在心底,永不忘记。
长宁也看到了元钰手上的伤,舔了几下后,见不再流血了,就跑到了元钰的怀里,示意让元钰抱着自己回去。元钰勾起嘴角,尽是欣喜。随即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拍了一下身上的尘土抱着长宁往山下走。
身后的天山渐行渐远,依旧泛着深沉的深青蓝色,却因这美好的瞬间消散了一些雾气。长宁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天山,又果断地扭过头,琉璃般明亮的眼睛尽是那温柔矜贵的少年。
这一走,长宁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以后会以一种另类的方式再回来。
第8章 训练
今年的冬天过得很快,一眨眼,第二年的春天正在漫步踏来。西州城的春天不像京城的春天万物复苏,生机勃勃。西州城的春天依旧有着冬天的寒意,那座山依旧蒙着一层白雪,河流依旧结着冰,凉意刺骨。
西州军在每天早上都会早早起来训练。元钰也会在鬼臼的指导下,也会做几个动作强身健体,抵御寒冷。
“这是……从哪里找到的?”魏延看着一个担架上的人,腿部已经受伤,厚厚的裤腿上有一大片血迹。嘴唇青紫,头发也乱糟糟的,穿着一身黑布厚衣服,衣服都是雪,旁边还放着一个箭筒。
“哎呦,我的腿呦,恐怕要废了。”此人正在夸张地抱着自己那条受伤的腿,诶呦诶呦的吆喝。大约有四十岁的样子。
一个小兵回答:“报告统领,此人是我们在巡山时,在东坡发现的。见他受伤了,害怕他被冻死就抬回来了。”
说怕被冻死,可不是假话。虽是春天,但西州城的天气昼夜温差大,白天还有一丝暖意,到了晚上可是寒风凛冽